劉蘭兒不敢輕易的回答葉青的這個問題,雖然她剛才在收拾酒館的桌麵時,腦海裡一直都在歸類、總結這些事情,但此時的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
雖然憑借她的推理跟女人天性的直覺,她覺得劉蘊古跟金人之間,關係絕對非同一般,好多事情中,都有劉蘊古的影子恰好的出現在當中,但一時之間,她卻不敢下定論。
哪怕是葉青告訴她,皇宮裡接到的好幾封密信,都是跟劉蘊古有關的信息,也讓她難以決斷,這個人到底會不會是金人!
看著有些為難、難以定論的劉蘭兒,葉青笑著道:“不著急,慢慢來,反正我昨日才回來,咱們還有的是時間。對了,這裡有你父親讓我捎給你的兩百兩銀票,差點兒忘了給你了。”
劉蘭兒驚詫的抬起頭,看了看葉青,而後又看了看桌麵上的兩張百兩銀票,有些詫異跟緊張道:“葉大哥,這……我爹走時,已經給了我錢了,沒說還有錢……。”
“這是你爹……。”葉青一時之間想不到合適的理由,乾脆直接順口道:“這是你爹這一次北上的差遣費,所以就讓我給捎回來了,不信的話,等你回來問他就是了。”
“這……。”劉蘭兒顯得很為難,直覺告訴她,這肯定不是真的,肯定是葉青個人送給她的,跟她爹應該是沒有任何的關係的。
“拿著吧,你要是不放心,等你爹回來了,他要是否認了,你再還我也不遲不是。”葉青笑著把銀票推到了劉蘭兒跟前道。
“我……那……那我先替葉大哥收下……。”
“蘭兒,收下吧,你就權當是你爹給你的就是了。”門口的李橫突然間出現,而站在李橫身後的,赫然是幽兒跟燕傾城主仆兩人。
葉青不經意的回頭,先是看了一眼李橫,而後又是突然回頭,這才注意到李橫身後的燕傾城跟幽兒,以及其他幾個禁軍護衛跟在身後。
劉蘭兒看樣子跟燕傾城已經很熟了,看到門口的李橫後,臉上微微略過一絲羞澀,而後便急忙跑到門口去招呼燕傾城跟幽兒。
李橫則是走到葉青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好久葉青,才在劉蘭兒剛才坐的位置坐下,其餘幾個禁軍,梁興等人也跟葉青一一行禮後,便在不遠處角落的桌旁坐了下來。
葉青也同樣打量著剛剛坐下來的李橫,相比自己去北地之前,這家夥此刻則是滿麵春風,精氣神兒比那時候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低聲湊到李橫跟前,冷冷說道:“老劉頭一年後就回來,要麼,你在這一年的時間內,徹底給老劉頭一個大驚喜,直接讓他抱上孫子。要麼,你就等著老劉頭打斷你第三條腿。”
李橫條件反射似的夾了夾雙腿,尷尬的笑了下,連忙裝作沒聽懂道:“你這說什麼呢,我跟蘭兒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怎麼可能……。”
“真虛偽!”葉青鄙視著李橫,而後看了看不遠處的燕傾城三人,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燕傾城望向自己,隻是當自己目光望過去時,燕傾城則是飛快的收回了視線,裝作在認真的聽劉蘭兒說話。
“我怎麼虛偽了?喂,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還是你說的呢。”李橫明顯有些心緒,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那你心虛什麼?什麼時候拿下的?老實交代!若是不說我可告訴你李橫,等老劉頭回來,你就慘了。”葉青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冷笑說道。
李橫心裡開始打鼓,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劉蘭兒說的,但葉青怎麼會知道呢?
“我……我……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李橫還是不死心。
葉青懶得跟他廢話,隻是告訴他,從進門的那一刻就看出來了。
這讓李橫更是嚇了一跳,不過好在,不是劉蘭兒說的就行。
聽李橫的意思,兩人也不過是才開始沒多久,而且說起來,還是因為葉青的關係,如若不是葉青把老劉頭支到了草原,得明年這個時候回來,恐怕李橫還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下手呢。
再次嘀咕了一會兒李橫跟劉蘭兒的事後,李橫才開始正色跟葉青說起,這段時日他在臨安城裡都做了些什麼。
因為趙乞兒的幫助,大瓦子雖然不能說已經全部在掌控之中,但如今彆說是大瓦子,就是整個臨安城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或者是陌生人進入臨安的話,基本上李橫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
但李橫也沒有把話說的太大,那就是如今也僅僅隻限於臨安城,出了城之後,基本上就不怎麼靈了。
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葉青的權利畢竟有限,畢竟還不是皇城司統領,所以不論是招攬三教九流,還是販夫走卒當探子、還是打聽事兒,都得拿錢說話。
而皇城司的錢葉青根本支配不了多少,如今李橫跟趙乞兒能夠在臨安城打開這樣的局麵,除了小恩小惠之外,便是皇城司這個虎口衙門的帽子,拿出來嚇唬嚇唬人,做的是無本的短期“買賣”,要想長期維持住這樣的網絡,那麼就得使勁往裡麵砸錢,然後才能進一步的發展以及完善。
撫摸著下巴的葉青自然是知道,李橫現在經營這些的苦衷,所以回頭又看了看“燕大富婆”,隨即放棄了繼續忽悠燕傾城的想法兒,如今因為跟著老劉頭以及桑昆,前往草原的兩千多人,已經讓他欠了燕傾城一屁股債了,若是再借錢,恐怕燕傾城不把自己當成騙財騙色的渣男,也得當成吃軟飯的對待了。
“忍忍吧,現在我也沒辦法,我現在出門兜裡還是一兩銀子,白純看錢看的緊。那麼大的府邸,現在看來簡直不是享受,而是累贅。按照白純的話說,每天即便是精打細算的,一天下來也得好幾十兩銀子的花銷……。”葉青有苦難言的歎息道。
“我聽燕小姐說,你不是最近要準備一個什麼肥皂團之類的……。”
“改變計劃了,我還得往後推一段時間。不過快錢也不是沒有,但也不是三兩天就能搞到的,也得個十來天的功夫,我說不準能夠湊出一些銀子出來,但不會很多啊。”葉青眼珠子一轉,元祐渾天儀象還沒開始複原,他就已經準備要貪墨了。
“你不會是要打那元祐什麼天什麼的主意吧?”李橫有些擔憂的問道。
“對啊,要不然怎麼辦?這事兒你都知道了?”葉青詫異道。
“真當我這段時間混假的啊,你背上有傷,我背上也有傷啊,大瓦子持械鬥毆多少次了,雖然不及你在揚州的事兒大,但這些三教九流的收拾起來,也沒那麼容易。”李橫伸手過肩頭,指了指自己的背,突然神情變得猥瑣道:“不過我還得感謝這幾次背傷呢。”
“為什麼?”葉青純潔、天真的像個天使般問道。
“嘿嘿,若不是三番兩次的背受傷,蘭兒怎麼可能這麼快從了我?背部受傷了,我自然沒辦法夠到對不對?擦身子的話,自然是更不可能了吧?所以就得有人幫我不是?所以要不說蘭兒好呢,要不是她照顧我……。”
“臥槽!你特麼的真無恥!”葉青目瞪口呆的看著無恥之徒李橫,有些羨慕的罵道。
他敢肯定,李橫那點兒傷,比起自己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但特麼的人家就能借著小傷辦成大事兒。而自己呢?大傷辦小事兒!虧大了啊!
“這怎麼能叫無恥呢,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就喜歡……。”
“停,換個話題,或者現在開始,彆跟我說話,我想靜靜……還有,彆問我靜靜是誰!”葉青的臉有些抽抽,感覺自己白活了,白特麼的穿越了。
在碰見李橫之前,葉青天天自己心裡還挺美呢,還沾沾自喜的認為,憑借著背上的傷,能夠跟白純親親抱抱舉高高,就已經足夠他人羨慕的了,誰知道自己竟然是個井底之蛙!
竟然還不如李橫在泡妞方麵有天賦,竟然隻是親親抱抱舉高高!而人家李橫,竟然實打實的把正事兒都給辦了!
跟人家比起來,自己才是那個狗屁都不懂的萌新蠢材啊!
“要不換個話題?”李橫不知道葉某人此時此刻有多想唱一首涼涼,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想靜靜。”
“你怎麼了?受什麼打擊了?”李橫再次問道。
“我想靜靜。”葉青回神看著滿麵春風、神態猥瑣的李橫,恨不得立刻把老劉頭喊回來,打斷李橫的第三條算了。
看著有些失神落魄的葉青,一會兒視線望著燕傾城,一會兒像是懊悔的歎著氣,端起茶杯剛喝了一半,突然間放下急急說道:“哦,對了,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
“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毛毛躁躁的?”葉青看著李橫瞪眼道,此刻他真不覺得自己跟李橫相比,有什麼優勢了。
穿越算個屁啊,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不如人家當代人厲害,靠著一點兒小傷,就搞定了自己心儀的女子。
“我……好吧,我直說吧,你還記得你北上之前,跟宮裡的中貴人遇襲一事兒嗎?”李橫神色認真的問道。
“記得,怎麼了?在石門巷,被不明身份,但卻是金人的刺客給襲擊了,怎麼了?”葉青也略微皺起了眉頭問道。
“那天夜裡,就在你們在石門巷遇襲不久後,有人看見了劉蘊古從石門巷那個方向往自己的府裡走去,而且還看見了約莫百十來個穿黑衣的不明身份的人群,悄悄地從石門巷正對著的裁縫鋪子後身,往外撤了出去,至於是什麼人,現在我還沒有找到頭緒。”李橫望著葉青認真的說道。
“誰看見的?”
“一大一小兩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