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頭目被齊寧一刀割斷了喉嚨,在場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幾名古象騎兵指著騎兵頭目的屍首,大叫幾句,隨即都要上馬,西門無痕看在眼裡,沉聲道:“老五,一個不留!”
洪門道先前想出手,西門無痕卻是阻止,如今這群騎兵顯然是要逃離,西門無痕卻下令出手,洪門道立馬明白其中的關竅,再不猶豫,身形前欺,右手呈刀狀,已經切在一名騎兵的腦後,那騎兵哼也不哼一聲,立時倒地。
洪門道宛若閃電一般,這時候就如同闖進羊群的惡狼,連連出手,那幾名騎兵本就被齊寧刺傷,一個個都已經是行動不便,麵對洪門道此等高手,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隻是眨眼之間,幾名騎兵都已經橫屍當場,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石穀羅等古象人更是駭然變色,一個個噤若寒蟬。
西門無痕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首,又瞥了齊寧一眼,冷哼一聲,這才向石穀羅那邊走過去,經過洪門道身邊,使了個眼色,洪門道拱了拱手,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子,小心翼翼打開瓷瓶子,在每一具屍首上都小心翼翼地倒上了一點點粉末,齊寧正鬨不明白洪門道這是做什麼,卻隻見到那粉末沾上皮肉之後,那皮肉卻是冒出黃色的煙霧來,一股惡臭瞬間彌散開去。
齊寧看在眼裡,臉上微微變色,隻見到幾名騎兵的屍首正迅速地消融。
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殺死了騎兵頭目,這群騎兵一旦逃走,必然會帶來更多的古象兵士,西門無痕雖然武功絕頂,但如今畢竟是在古象國的境內,正要是大批古象騎兵找過來,實在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到時候隻怕還要耽擱西門無痕前往大雪山。
西門無痕讓洪門道出手殺人,更是一個不留,眼下又用藥物化了這些騎兵的屍首,自然是想要毀屍滅跡,以免帶來大麻煩。
說到底,自己今日若是沒有出手,又或者沒有殺人,事情還好辦一些,既然殺了人,西門無痕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夠幫著自己擦屁股。
那些古象人瞧見騎兵的屍首頃刻間就融化成血水,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
西門無痕走過去,眾古象人都是低下頭,不敢看他,倒是那石穀羅壯著膽子勉強與西門無痕交涉,片刻之後,西門無痕才過來道:“收拾一下,咱們立刻動身。”
齊寧雖然沒有聽見西門無痕與石穀羅說的是什麼,但卻能夠猜到,無非是讓石穀羅等人保守這個秘密。
若是上麵知道數名古象騎兵死在這裡,石穀羅這一乾人必然會受牽累,如今西門無痕已經讓洪門道毀屍滅跡,隻需要石穀羅等人守住口風就好。
三人並不耽擱,收拾一番,便即上馬而去。
大雪山位於那曲宗西南方向,三人馬不停蹄,這高原之上空氣稀薄,換做是中原馬匹未必能受得住,但三人都是騎著高原馬,速度倒是極快。
這一日馬不停蹄,沿途倒也是看到不少牧群,但卻不再在牧群借宿。
第二天正午時分,三人正中途下馬吃些乾糧,忽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西門無痕皺起眉頭,齊寧循聲望去,隻見到遠方出現一群黑影,那黑影漸漸靠近,人叫馬嘶,竟是有數十名古象騎兵正往這邊迅速衝來。
洪門道臉色微變,沉聲道:“神候,石穀羅那邊出賣了咱們,隻怕是追兵趕來?”
西門無痕卻是淡定自若,冷笑一聲,道:“老夫還是太心慈手軟,本就不該相信那些人。”坐在地上吃著乾糧,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轉眼之間,那數十騎已經靠近過來,眾騎兵訓練有素,靠到近處,左右分開,隨即將三人團團圍住。
洪門道皺起眉頭,雙手握拳,看了西門無痕一眼,西門無痕這才站起身,四下掃了一眼,人群中一騎上前來,他蒙住口鼻的麵巾頗為特彆,其他人都是灰色,他卻是白色,顯然是這群騎兵的頭領。
西門無痕上前去,單臂橫胸行了一禮,那白巾騎兵沉聲向西門無痕問了幾句什麼,西門無痕卻是十分鎮定,兩人說了幾句,那白巾騎兵一揮手,數名騎兵翻身下馬來,手中竟然都拿著繩子。
洪門道正準備動手,西門無痕沉聲道:“都不要動手,讓他們綁了。”
“神候!”洪門道吃了一驚,齊寧也是皺起眉頭。
一名古象騎兵到了西門無痕身邊,西門無痕卻不做任何反抗,任由那騎兵綁住,洪門道和齊寧對視一眼,不知道西門無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洪門道對西門無痕的吩咐無敢不從,自然不會再出手,齊寧就算想動手,但內力被封,單打獨鬥麵對幾十名古象騎兵,那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三人俱都被綁住了雙手,那群古象騎兵一個個麵露凶悍之色,有人湊近到那白巾騎兵身邊,揚刀向齊寧等人揮了揮,又向那白巾騎兵嘀咕幾句,那白巾騎兵卻是神色冷峻,搖搖頭,又吩咐人將三人放上了馬背,一群人前後圍著三人往西南方向走。
齊寧這才向西門無痕問道:“神候,剛才你和他說了些什麼,現在總該告訴我們吧?”
“石穀羅沒有出賣我們,但是有其他人擔心知情不報反而會麵臨更大的災難,所以偷偷報了上去。”西門無痕卻是神色平靜:“這些人確實是派來追拿我們,但他們對我們的身份很是懷疑,我告訴他們我們是大楚的使臣,奉了皇命要前往神廟參拜,還說皇上有聖旨要給予大呼圖克圖。”
“你.....你這是假傳聖旨?”
“他們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我們跟著他們走,很快就能抵達逐日神廟。”西門無痕淡淡道:“有現成的向導為何不用?否則要如何,將這些人全都殺了?”
齊寧皺起眉頭,心想若真的將這幾十名騎兵全都殺了,那事情便會越鬨越大,到時候還真未必能走出古象國。
“使臣的身份,總是讓他們有所忌憚。”西門無痕道:“不管他們心裡是否懷疑,卻不敢擅自對我們有什麼舉動,押送我們前往逐日神廟見了大呼圖克圖再說。”
“神候似乎很自信,以為大呼圖克圖不會將我們怎樣。”齊寧道:“莫非神候和大呼圖克圖有交情?”
西門無痕卻是不再理會。
這一路上眾騎兵也沒有太過耽擱,隻是夜裡會找地方宿營,騎兵都隨身攜帶乾糧,雖然簡陋,卻還是分給了齊寧三人食用,隻是對這古象國的食物齊寧實在不大適應,但為了填飽肚子也隻能將就。
途中不止一日,天氣也越來越寒冷,這一日忽見到一座極大的礦山,而大批的勞力正在礦山采礦,牛車如雲,眾多古象兵士則是腰佩彎刀手拿皮鞭監工。
齊寧心知這礦山采出來的礦石應該就是要送往逐日神廟。
這樣看來,距離逐日神廟也不遠。
又行了一天,卻瞧見遠方出現連綿起伏的巨大山脈,陽光之下,卻是白皚皚一片,山頂上雲霧繚繞,繚繞的霧氣在山頂飄動,僅是這一副景色,已經是讓人歎為觀止。
“那裡是大雪山?”齊寧感歎道:“果然壯觀。”
這時候也終於明白這兩天為何感覺越來越寒冷,這已經是往大雪山過去,氣候自然是越加寒冷。
雖然看到大雪山,但靠近過去卻又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瞧見遠方出現龐大的建築群,宮殿連綿,就建在大雪山的山腳下,雖然還有段距離,卻已經看出雕梁畫棟,巍峨壯觀。
“那就是逐日神廟了。”西門無痕淡淡道。
齊寧瞧見那逐日神廟雖然不能與中原的皇宮相提並論,但卻也是規模宏大,忍不住問道:“神候,這古象國看起來也不算國力強盛,這逐日神廟隻怕要耗費古象國龐大的財力和人力吧?”
“他們願意,你又能如何?”西門無痕平靜道,目光卻也是望著遠處的逐日神廟。
齊寧當初第一次從哲卜丹巴口中聽到逐日神廟的時候,還以為逐日神廟就是一處普通的廟宇,最多也就比普通的寺廟規模大一些,但此時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小瞧了古象人對逐日法王的尊崇,這逐日神廟東西的長度至少有十數裡地,而且漸近逐日神廟,便可瞧見逐日神廟兩端正在大興土木,顯然是繼續向兩邊擴建,最終要修多大,那是誰也無法預測。
不知是神廟的要求還是古象王國的礦石所致,整座逐日神廟呈暗灰色,不似中原那般有漢白玉,但是粗大的石柱高高聳立,飛簷斜蓋,壯觀非常。
到得那逐日神廟正門前,一群人在宏大的逐日神廟前,宛若滄海一粟,渺小的可憐。
逐日神廟前修了空闊的廣場,廣場上正中確實有一尊參天聳立的石雕,齊寧瞧見那石雕身披色彩斑斕的僧衣,頭戴僧帽,雙手合十,麵容慈祥,一雙眼睛卻是遙望遠方,透著悲天憫人的神色,在這尊巨大石雕的四周,卻是雕著兩人高的石像,齊寧一眼便瞧出其中一尊正是自己見過的呼圖克圖貢紮西。
他立時便明白,那巨大的石雕便是逐日法王,而四周那四尊小石雕,當然就是逐日神廟的四大呼圖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