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流速不同,魔法世界的戰爭還在膠著,新世界卻幾乎已經發展到了高等位麵的程度!
當世界達到這一步後,淩歧個人的實力,那卡住他更進一步的屏障,也隨之出現了鬆動!
他獲得了一次成為聖人的契機!
若是在發現真實世界,被迫夾在命運和逆命者之間前,他或許會毫不猶豫放棄這個機會,因為一旦這樣做了,後遺症實在太大。
但是現在,他猶豫了。
成聖,這就像是一個掛在魚鉤上的巨大的誘餌,不咬就要退回暗流洶湧的大湖,咬了就能被拉出水麵,但究竟是成為獵物,還是順勢越過龍門,這實在不好說。
一般天尊,能成聖都是天大的運氣,哪裡還會考慮許多。
淩歧卻知道,唯有先明悟聖境,然後成就聖位,才是真正的聖人,中高級聖人。
靠著世界的力量硬是被推上聖位的,隻是低級聖人罷了!
多元宇宙中諸多聖人,九成都是那種低級聖人。
低級聖人也是聖人,一樣不是什麼天尊能擊敗。某某逆天的天尊能正麵抗衡聖人一小段時間,就已經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這固然能說明那天尊很屌,豈不更證明聖人是公認的厲害,才會被當成一杆標尺!
聖,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仙再次蛻變後的起點!
這一步踏出,進步真的太大。但是要在長遠和現在之間做出選擇,許多人都會猶豫。
低級聖人,不是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所羈絆的世界變得更強大,本身和世界的融合程度再次增加,譬如合道,都能讓聖人變得更強。若不如此,單靠自己,也有機會突破,隻是難度有些誇張,僅僅從初級突破到中級,也比真正的聖人從中級突破到高級,更困難十倍、百倍!
從長遠來看,真的得不償失!
奈何,淩歧如今已經能感覺本體的無力!
在這大爭之世,區區天尊,根本壓不住陣腳,麵對那撲麵而來的浪潮,他沒有再尋找其他突破之路的時間!
這是一個機會,更是一個陷阱,錯過了,是遺憾,是幸運?
若是聰明人,處於他的立場,十有八九會選擇拒絕,這自毀前程也太明顯了。但是蠢笨者和大智慧的,卻有可能不顧一切,蒙頭前衝!
淩歧現在的情況,和從金仙突破到亞聖時差不多,其實已經很接近正常突破成聖,最少能看到希望,所欠缺的不過是一個契機。
這希望卻又和浮雲一樣,看得到,抓不住!
他一直在等著契機出現,直到一個他不想要的契機,出現了!
淩歧就像是麵對著金箍圈的至尊寶,帶也不是,不帶也不是。
終於,他帶上了!
淩歧選擇,靠著這次契機,成就聖位!
因為,他有天書在手!這就是一個世界!
他甚至很懷疑,正是因為這卷天書,他才會成為這局中的某種關鍵!
除非他真願意放棄一切,隨時準備出局,否則他早就已經和新世界分不開,早就沒得選擇。
他決定靠著這卷來曆不明的天書,去搏一個他想要的未來,而不是繼續無意義的等待,然後變成一個無力的小角色,被人一腳踢開!
急流勇退,他做不到!要麼繼續前進,要麼死在前進的路上,不想死,就儘可能武裝自己!在荊棘遍布的小道上,還想著能不能把刀留到以後再用,這是傻子!
有現在,才有未來!
現實世界,在被騙到北極鋼鐵之城的第五個年頭,由於在探索位於俄羅斯北部的一處秘境時貢獻巨大,嶽澎钜獲得了一次回家將家人接到鋼鐵之城居住的機會!
這讓藍翔技校畢業的農民工嶽澎钜心頭火熱!
曾幾何時,像他這樣的農民工、技術工,一直是被人嘲笑的對象。
即便有點成就,也往往不被城裡人看好,非得大獲成功,才能讓人刮目相看,但那談何容易?
家裡的父母數次幫著說親,結果女方才見麵,就總是諸多推脫,要麼嫌棄他學曆低,要麼嫌棄他家裡窮,嶽澎钜知道,她們在嫌棄什麼。
嶽澎钜的家庭是普通的農民家庭,村子被夾在一個小鎮和另一座小城之間,過去家裡也被分到了不少田產,可惜幾十年前就被征用土地建了糧庫,父母都成了光榮的征用土地工,在糧庫上班。
糧庫辦了沒幾年,又遇上企業改製,要改革。
改就改吧,為國為民,結果成就了一大批資本家,卻讓一大群工人下了崗。他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拿著微薄的買斷工齡補償金,成了失地農民,隻能批點貨到城裡走街串巷做販子。
沒幾年,靠著辛勤和努力,父母都做出了點成績,已經不再走街串巷,而是在城市公園附近支個攤賣煎餅,還有了點名氣,大家口口相傳,甚至有人專門橫跨半個市跑去吃的。
家裡添了電視,添了冰箱,他也在鎮裡上了重點初中!
本來,這或許就是結局,不美滿,但也不錯。
然而,家裡才剛有點起色,政府又要搞什麼城市美容。
被城管狠狠罰了幾次,老嶽夫婦知道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隻好咬牙在鎮上租了個小店,賣熟食。
熟食賣了兩年,生意挺好,老嶽臉上整天喜氣洋洋,準備鼓搗著開個分店。正是初三中考關鍵時候的嶽澎钜,卻因為替同學出頭,見義勇為,得罪了鎮上的一夥痞子!
受到民警表彰的嶽澎钜,隔幾天回家見到唉聲歎氣的父母,才知道自家店被人砸了!
嶽澎钜當時就呆了。
索賠?找誰索賠?誰敢去?
那些地痞流氓,今天捉明天放,嚴打也不過多關幾個月,人家把牢飯當管飯,把人手當豬蹄,你敢不敢抄把刀和他對砍?砍完人家本來就光棍一條,你家老小誰來管?
得,息事寧人吧。
可是有時候,你退一步,人進一步,你不退,人抄家夥,你除了一退再退,莫非還真能來個血濺五步?
很多時候,怕事並非膽怯,而是小老板姓真沒本錢去橫,去衝動任性,除非就一光腳的,不拖家帶口,或者勢力龐大,已經做得人上人。
生活中,人人都特現實,都有同情心,但都有限,不然還要法律乾什麼。
再後來,那位同學,以及同學家長,乃至老師的表現,都讓嶽澎钜心寒,知道自己怕是真錯了。
嶽澎钜的成績因此一落千丈,上學放學不敢走學校正門,怕被人堵,回家路上要戴頭套,免得被認出來。
若在大城市,或許這種現象還少些,可惜嶽澎钜所在,就一小鎮。
幾個月後,心驚膽戰的嶽澎钜輟學了。
回到鄉下,老嶽夫婦也不再想著發財夢,反正兒子健康就好,這年頭,等他大點到城裡也不怕找不到工作,隻是可惜了學業,但這種事情,有什麼辦法!
老嶽夫婦自己沒讀過什麼書,希望兒子能讀書出人頭地,不過比較想得開,也不死抱著一棵樹不放,知道條條大路通羅馬的道理。
之後幾年,家裡的開銷,勉強還能維持,老嶽夫婦偶爾也會弄點貨到附近城鎮偷摸著賣,可惜這年頭人們聽了宣傳,都不相信那些販子,所以生意越來越難做。
好在以前還有點積蓄,所以總能活下去,家裡條件,至少比一些村人強。
嶽澎钜輟學的第三年,政府要修路,要征用土地。
村裡的懶漢劉三因為家裡地撂巧,被征用了好幾畝,弄了一大筆補貼,一舉成為村裡首屈一指的富戶,竟然還有人上門說親。
嶽澎钜一家隻能瞪眼看著人家土地被征用修路後拿到大把大把的補貼金,繼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政府說了,不能白要老板姓的東西,所以補貼一定要給夠。
許多年前,政府怎麼不說這話?
政策這種東西,不可能兼顧到每一個人,一般來說,站在群眾的立場,政府還是公平的,至於個彆不公平現象,終究無法避免。
這道理嶽澎钜明白,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倒黴事總要攤到自家頭上!
所以,嶽澎钜不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做人還得靠自己。
他去了藍翔技校,學了一門電工的手藝,畢業後就在家裡附近的城裡接了兩份工,一天做十六個小時,沒日沒夜的乾活!
天道酬勤,皇天不負苦心人。
五年,僅僅五年,許多和他這個年紀的,剛剛從大學畢業還在找工作,嶽澎钜就貸款在城裡買了一套二手房!
房子很小,但是五臟俱全。而且他的工作也早就轉正了,因為勤懇,年年工資都提,獎金也不錯。
嶽澎钜把父母接到城裡,戶口都遷了,老家也不要了,他要讓二老享受一下城裡人的生活。
頭兩年,很好,村裡經常談論嶽澎钜的事情,認為他是個有為的青年,羨慕兩老有福氣。甚至,也不是沒人幫著說媒,隻是談到父母日後的居住問題,總是說不合。
第三年,開發商看中了嶽澎钜老家的村子,要推了造樓房,家家戶戶都因此賺了個翻,最窮的也成了百萬富翁,搬進了城裡安置小區的大戶房。
消息傳來的時候,嶽澎钜終於明白為什麼幾個月前剛說好的一門親事莫名其妙吹了,二老苦笑,嶽澎钜狂笑。
當天晚上,嶽澎钜喝了很多酒,然後一個積極向上吃苦耐勞的好青年,就變成了一個懶鬼,廠裡也多了個老油子。
嶽澎钜以為這天瞎了眼,有人做好事,結果弄得家破人亡,有人做流氓,結果人人畏懼好似猛虎,有人辛辛苦苦一輩子,能留給兒女的也就那麼個漏風的破房,有人待在家裡天天睡覺,金條銀條就堆滿匣子被送上門來!
麵對這樣讓人歎息的現實,他還有什麼可說?
無話可說!
這還是千萬年來絕無僅有的太平盛世,盛世且如此,亂世豈有人活路?難怪,亂世多豪傑,這都是被逼出來的啊!
嶽澎钜幸虧生在盛世,也悲哀生在盛世,若在亂世,說不定他早被人割頭下酒,也說不定能混個綠林頭頭當當。
他自是已經做不了亂世人,隻能當條太平犬。
嶽澎钜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安逸嘛,他以為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等房貸還清,再攢點錢,托人買個媳婦兒,給老嶽家傳了香火,就算完成任務,省得父母二老總為他的婚事操心,托人保媒受白眼。
直到某一天,渾渾噩噩的嶽澎钜忽然發現,世界像是變了!
鋪天蓋地的新聞怪事,政府辟謠,百姓亂傳。
嶽澎钜本來也是拿那些新聞當成笑話來看,直到又一天,他的一個據說出國旅遊後一去不回的工友來到他麵前,問他想不想發財,還是想繼續和以前一樣混日子。
嶽澎钜以為這工友是在國外做什麼非法勾當,缺人手才想到他,他想拒絕,可看看人家穿的人模狗樣,氣質樣貌都像個有錢人,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
這工友以前還是他帶過的徒弟,知道這人不是一味黑心,還懂那麼幾分情意。
他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回答:
“想!”
想發財!做夢都想!
這世道,人死卵朝天,管他跟著去做什麼,若被賣了,拚了命也拉個墊背,若有機會,說不定能搏出個未來,就算真把命送了,也是時運不濟,好過一輩子蹉跎!
沒人喜歡被人看不起!沒人喜歡當一個二賴子!
但若無有出頭之日,再多努力又有何用。
嶽澎钜當時隻想著,反正已經還清了貸款,也算給二老留了個養老的地方,總該為自己闖一闖,為兒孫拚一拚!
嶽澎钜此時才發現,原來他從未被磨滅掉野心,隻是深埋了!
然後,某天,他來到了那個奇跡般的鋼鐵之城,受到了一番在他看來最荒誕的洗腦教育,被那些狂熱人、被那些荒唐話,將心中的火焰徹底點燃!
人世間,本該人人平等!
區彆就在於有的人醒了,知道自己擁有什麼,知道何為平等。有的人還眯瞪著,活在彆人眼中的世界裡,為彆人的好惡而活!
因為有乾勁、有衝勁,而且善於學習,所以嶽澎钜很快成為了“探險隊”的一員。
短短3年間,他數次在秘境探索過程中立功,不僅在固定的探索者隊伍中被提拔成精英組員,還積累了一大筆功績,甚至兌換了初級機械控製的超能力。
最近,他更立下大功,被那個老毛子隊長提拔成為副隊長,積累下的功績足夠讓他成為定居者,可以帶父母一起到這個奇跡般的地方居住、生活!
嶽澎钜終於明白,原來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之所以有人還在蹉跎,不是因為他們注定蹉跎,而是因為他們還沒睜開眼,還沒看清這個世界,還沒走上一條正確的路!
“嶽澎钜?!”
巨大的飛行器中,一名女子來到人高馬大的嶽澎钜身邊!
這女子和他來自同一個國家,好像還是什麼重點大學的研究生,若是以前,和他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但是現在,甚至在倒追他。
嶽澎钜起初對這女生挺眼熱,因為這女生身材樣貌素質都挺不錯,這樣的媳婦硬是要得。
但是在稍微接觸過後,他就毫不猶豫拒絕了她,甚至和她劃清界限,對她表現的十分冷淡!
因為和自己這個“死忠派”不同,女子是個“自由論”者。
“死忠派”和“自由論”,是鋼鐵之城內部居民對某些人的戲稱。
所謂死忠,就是愚忠,對鋼鐵之城、對那位神秘的城主奉若神明,無論上麵有什麼命令,都會積極響應,不計較功績多少,不計較個人得失!
凡是城主的聲音,肯定都是對的,如果覺得錯了,那麼一定是自己錯了!
死忠派認為,隻有將鋼鐵之城建設的更好,他們的未來才會更美好,人可亡、身可滅,城不能毀,希望一定要傳承下去!
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來曆不一,有的甚至是被擄來的。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都對這個地方產生了高度的認同,認可這裡的體製,認同這裡的一切,認為這就是人間天堂!
這些人經常會參加一些無報酬不計功績的義務勞動,包括一些危險的義務探索任務!
嶽澎钜和他的引路人,都是這一類。
自由論者恰恰相反,他們不認為是鋼鐵之城給了他們這一切,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拿雙手換來的,拿性命搏來的!所以他們從來不參加任何義務活動,甚至有些在攢夠功績後,就帶著屬於他們的酬勞,永遠離開了鋼鐵之都。
這兩種觀點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因為鋼鐵之城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政府,當然也就沒有所謂的效忠對象,也不存在名義上的剝削。
另外,鋼鐵之城的居民,本身就是自由的,行為自由、言論自由,隻要不侵害到其他居民的利益,說什麼,做什麼,都沒人會管。
想要加入鋼鐵之都,要麼就通過引路人介紹,然後參加一些項目的“培訓”、“考核”,要麼,就要有一位“定居者”接到自己“家”中,成為其附屬居民。
參加考核的內容很簡單,一點都不複雜,隻要心理上不反感,不是老弱病殘,又沒有智力障礙,基本都可以通過。
如果要離開鋼鐵之都,也很簡單,一張“船票”足以。
至於“船票”,學完所有“課程”,通過考核,累積的功績就足夠,廉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