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陽月25號,淩歧的領地上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這位客人是他素未謀麵、卻神交已久的一位強者。
而那人,竟然停在了領地界限外,不肯入雷池半步,隻是讓隨從通傳了自己的到來。
這個人的意誌無比堅定,感知更是敏銳的可怕。
他的隨從意誌就頗為不凡,本來乾涉那些僅僅踏入領地範圍、卻不屬於他領民的、那些在思想上沒有半點歸屬感的人,就比乾涉常人的思維困難十倍!
淩歧費了不少力氣,才旁敲側擊的從這人的隨從口中套出了一些有用的情報。不過大概連那個隨從自己都沒意識到,麵前讓他感到特彆具有威嚴、和他的主人有些相似的男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薩魯曼、白袍巫師,會和索倫攪在一起?現在的索倫、還有誘使一位知名的天賦巫師叛離自己陣營的能量?!”
淩歧呢喃著,對這個隊友的任務目標,生了些興趣。
由於最近力量暴漲,淩歧正處信心極度膨脹的關頭。這倒非貶義,隻有能力弱小、外強中乾的家夥,膨脹的信心才是無聊可笑的。而若是真正的強者,即便他們再自負,也不過是自矜,或許有人會看不慣,但絕對沒人覺得他們莫名其妙。
假如這個時候薩魯曼真敢踏入淩歧的領地,他還真想試試“迷心之力”對於這位知名強者、聖白議會的議長有沒有作用。如果用處不大,或者說的確無法在代價可承受的範圍內控製、影響他的話,淩歧也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他擊殺!
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強者總是少一個好一個,況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盤,親自動手的話,一本萬利。
薩魯曼絕對是中土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強者,殺掉他能收割的靈魂之力,不會比殺掉凱蘭崔爾來的少,這種機會當真不多!
其實從真身未知血脈徹底激活開始,靈魂之力已經不能讓淩歧的實力在短期內再次發生質變,至少他看不到類似的契機,可量的積累總是越多越好。
當淩歧跟著薩魯曼的隨從,來到領地的邊界處,恰是多日前黎明之戰爆發的地方。
這片位於傭兵自由之地福諾斯特西方的平原,夾在北丘和埃文蒂姆湖之間,麵積不小,一望無際。
一名身穿白袍、頭發胡須同樣斑白,麵容和藹、眉眼間卻有些陰鬱的老者,正拄杖站在距離領地邊界十米遠的地方,仔細觀察著麵前的大地、天空,就連淩歧的到來似乎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很難想象,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改變秩序世界的結構。”
“很遺憾,你似乎還不能完美的控製它,甚至看來連運用都很勉強。而且它和黑暗一樣,不受伊露維塔的喜愛...”
薩魯曼嘖嘖自語,像是有些遺憾,又像是為某種珍寶不顯於世而惋惜。
淩歧目光閃爍,他沒想到薩魯曼竟然一眼就能看透領土之力的特異。也許他看到的甚至比淩歧更多,這證明對方的實力境界、對力量本質的了解遠在他之上。
遺憾的是,薩魯曼終究隻是中土世界的傳奇,就算有著十分廣博的見聞和學識,對於從未見識過的奇跡,也隻能看到一些表麵的東西,而淩歧卻已經開始從內部解析、在本質上進行操作。
薩魯根本沒有弄懂這種力量和淩歧的聯係,這並非是一種淩歧領悟出、部分借用的外來力量,譬如尋常傳奇強者去領悟規則之力。這是一種和他共生的、伴生的,以他為中心、以現存位麵的部分實質為基出、衍生出的一種介於領域和國度之間的東西。
它遠比薩魯曼看到的逆亂規則結構要完善的多,而且不可剝離,源自林奇的未知血脈。
這種東西,就算淩歧想給彆人、想讓人共享,也沒辦法,那並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
所以,他對薩魯曼語氣中明顯的羨慕和覬覦,全然不以為意,顯得從容而大度。
“堂堂聖白議會的議長,薩魯曼大人,今日造訪,不知有何貴乾,既然對我這小小的領地有些興趣,何不入內細看。”
淩歧做出邀請,風度翩翩,單刀直入的問起對方來意。
薩魯曼直到這時才收回遠眺的目光,仔細打量淩歧,又是讚不絕口。
“我一直以為,隻有對力量本質有了解的人,才能達到你我這一步,沒想到你竟能打破這種常規。”
薩魯曼目光銳利的盯著淩歧完美的身軀,他的行為很不禮貌,但是配合上他那種威嚴,就像是皇帝在視察臣子,卻沒人會覺得無禮。
淩歧早就發現這位傳說中的白袍巫師,無愧第一議長的稱呼,已經是中土大陸上罕見的傳奇,真正的傳奇,比灰袍甘道夫強出不知多少。
在他所見的土著中,大概隻有凱蘭崔爾能力壓他一頭,連愛隆王都不如他。
凱蘭崔爾的實力到現在淩歧都看不清楚,不過隻要踩著腳下這片土地,他就有信心和任何人一戰,不論是索倫還是凱蘭崔爾。
實力到了他這種程度,已經不需要刻意去感知對方的強弱。因為心中念頭一動,自身本能的就會衡量出對手的強弱,或輕蔑或警惕,那源自冥冥中的預感,根本不會出錯,除非雙方差距太大,否則根本沒有馬失前蹄的可能。
凱蘭崔爾能讓他忌憚,卻並不像巴爾令他恐懼,或是麵對希提斯的絕望。
薩魯曼見淩歧不理會自己,也不惱怒,轉而看向已經走到他身邊回話的仆從,忽然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該沒有對這位神秘的領主大人,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薩魯曼平靜卻威嚴的聲音讓那位仆從忍不住顫了一下,他的心中豁然閃過一道電光,一些被他自己的念頭壓下去的東西,刹那反彈,令他變得麵色蒼白,瑟瑟發抖起來。
淩歧挑了挑眉,不打算解釋什麼。
“迷心之力”隻能引導思維走向,不能憑空讓某種念頭出現或者消失,所以能讓人變得“大大咧咧”,卻不會變成連剛說過的話都忘記的傻蛋。
薩魯曼也不再問,搖了搖頭,不去看跪倒在地的仆從,又看向了淩歧。
“您其實不應該這麼做,他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仆人。您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完全可以直接問我,不必誘惑我的仆人來出賣我。”
薩魯曼淡淡說著,語氣中多了幾分敵意和忌憚。他抬起手來,輕輕的拂過那名實力幾乎要達到英雄級的仆從頭頂,那人瑟瑟發抖的身影僵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淩歧冷眼旁觀,遺憾的搖了搖頭,像是覺得有些浪費。
他忽然深吸一氣,空氣裡有一股陰沉的旋風湧動。
薩魯曼沉下麵色,兀然上前半步,手中法杖往地上一插。
碰地一聲。
一道無形的屏障憑空出現,淩歧剛要掠奪的靈魂自中間分成兩半,前半部分成功落入他的口中,另一半被薩魯曼截留下來,彈指間就灰飛煙滅。
“看來,您果真是想與我為敵了!”
薩魯曼三分的敵意暴漲到了七分。
淩歧張開雙臂,地下埋著的數十柄形狀不一的刀劍齊齊飛出地麵,懸浮在他的身邊。
“是否為敵,這不取決於我,而在你。”
“薩魯曼,不必做出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左右不過一個仆從,雖然有點實力,在咱們眼裡也就那樣,你真的在乎嗎?”
淩歧邊說著,邊轉動著雙手十指,那幾十柄不算精良的鐵製刀劍也開始隨著他的動作而盤旋。
每當武器衝出領空範圍,其上附著的元磁之力必然大幅減弱,但是原本的慣性還在,所以隻要稍微改變動勢方向,就能保持足夠的殺傷力,這靠著淩歧自身的力量已經綽綽有餘。
“他是我在遊曆大陸時,化身宗師留下的血脈後裔。”
薩魯曼冷冷說道,淩歧微微一愣,可也隻是那樣。
“嗬,化身的後裔,你在乎過嗎?”
淩歧故作其問,薩魯曼先是慍怒,見淩歧根本不動聲色,良久才霽顏笑道:
“不愧是新晉的傳奇領主,傳奇這兩個字用在你我身上很好、很好!”
“我雖不在乎區區一個仆人的死活,但是培養起來也不同意。你不覺得,你多少該我給些補償嗎?”
薩魯曼目光詭譎,表麵上看起來已經釋懷,實際上殺意並未有任何減少。
淩歧聳了聳肩,張開的雙臂一翻,兩手往下一壓!
咻咻噗卟卟!
幾十柄刀劍齊齊刺入地麵,入地尺許,有一柄正在薩魯曼的身前,距離他的足尖不過三寸。
“補償?好吧!我承諾,不會把你和索倫勾結的事情透漏出去,你滿意了嗎?”
淩歧淡淡說著,完全沒有誠意。
薩魯曼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也不知是被淩歧的行為激怒,還是不滿他的態度。
淩歧見狀,隻得歎息道:
“雖然不懼和你一戰,可看起來你並不是來找麻煩的,那麼我也不介意多一個朋友。”
“這樣吧,作為補償,我再提供十頭食人妖、兩百隻哥布林奴隸給你。”
“百倍的賠償,足夠了吧。”
淩歧這樣說,也有試探薩魯曼的意思在裡麵。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一眼看穿他領地的虛實,傳奇也不行,除非同樣是在這方麵有著深入研究的,這在中土大陸肯定是一種禁忌。
而且,薩魯曼也沒有隱藏這種傾向。從一開始,他就對淩歧擁有的、堪稱對伊露維塔褻瀆的力量,表現出了十分的興趣。
或許他隻是看出了一點表象,卻揣摩出了許多實質。比如仆從的逾矩,就被他發現了。可他顯然誤會了這種情況,以為那是被恒定的背叛,事實並非如此。
那麼,他還肯接受自己的禮物,近來遠近馳名的、邪惡生物奴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