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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陳丹嬰想去最近風靡京城的劇院看戲,王君臨沒事乾,便陪她一起去,碰上剛從城外回來的聶小雨,三人便一起前往附近半個月前新開的一家小雨劇院。
路過一處街道時,遠遠看見前方路口人山人海,不由大為驚疑。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事實上造成這一切的本來就是王君臨。
於家要被抄家滅族的消息傳開,自然再次轟動了整個京城,有人拍手稱快,有人恍然冷笑,也有人恐懼慶幸。關隴八大門閥在麵對此種生死之事時向來同仇敵愾,但在這件事情上其他關隴七大門閥選擇了沉默,因為他們很清楚此時的皇帝是什麼樣的狀態,他們可以逼迫正常情況下的皇帝讓步,但若這個皇帝已經失去了理智,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是不願意去招惹的,更何況皇帝最為寵信的兒子漢王楊諒在得到消息後,已經進宮麵聖給於家求情,但都未能讓皇帝改變主意。
此外,若是強盛時期的於家,皇帝下達這樣的旨意,或許會顧忌將京城於家抄了,鹹陽於家老巢會生事,甚至謀反,但眼下於家卻已經沒有了這實力和影響力。
昔日高高在上的高門大族被抄家滅族,京城各色人物都跑去看熱鬨,更何況這麼多年被於家欺辱的人可不少,看著昔日的仇人絕望痛苦也是一種莫大的快樂不是。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皇帝下旨要將於家女眷變賣,誰不知道高大門閥即使是尋常卑女都貌美如花,於仲恒府中養的三隊歌姬和舞女更是在京城大為有名。更不用說那於仲恒有八房夫人和七個女兒,聽說個個都是美女,隻是最小的一個才十二歲。對於和於家有仇的人來說,若是能夠將於家妻女買到手,然後再肆意淩辱,那是何等的美妙滋味。
“公子,我聽景田說於仲恒好舞樂,府上三隊舞姬都是耗費重金所求,一支是從高麗買來的,一支是西域美女,另外一支是從江南千挑細選女子,這三隊舞姬本身就很出色,後來又被於府調教數年,水準非常高,遠非勾欄歌姬和舞姬所能相比,即使在京城各大勳貴官員府上都是數一數二的,若是能夠趁此機會買到我們劇院,加以培養話劇表演,定會成為劇院的台柱子。”馬車中,小雨對王君臨說道。
王君臨笑道:“你說的有理,想買就去買吧!反正路被擋住,馬車一時也走不了,不如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說著話,王君臨帶頭下了馬車,聶小雨和陳丹嬰都戴上麵紗,也跟著走了下去。
三人來到於府前人群中,找了個偏僻位置舉目看去,隻見於家部分男丁一個個被捆得結實,跪在冰冷的地麵上,腦袋低垂著,脖子上架著鋼刀。
女眷們一個個靠著牆根站立,鬼哭狼嚎的,一幫紈絝子弟嘻嘻哈哈的站在前麵,對那些女眷指指點點,挑肥揀瘦。隻是不見於仲恒和於正超等於家嫡係族人,想來已經被侯官府的人押走了。
具體變賣於家女眷的事情自然不用侯官府的密探去做,自有吏部的胥吏做這些事情。
“這些都是京城裡的勳貴官員子弟,平日裡最喜去那些破家的大戶人家挑選女眷回去糟踐。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興致,也不怕有朝一日這樣的慘劇落在他們身上!”旁邊一名身穿破舊衣服的書生指著最前麵那群紈絝子弟,對旁邊同伴說道,聲音中充滿幸災樂禍和恨意。
王君臨轉頭看了一眼兩名寒門書生,知道寒門與門閥貴族階級矛盾,注定彼此之間帶著天然仇恨。
王君臨揮手叫來身後一名護衛,低聲吩咐了幾句,護衛便帶著兩人上前,和那名吏部小官交涉,過了一會兒那護衛又跑回來,向王君臨稟報:“侯爺,目前表示想要買於家舞姬的人加上我們總共有三家,那吏部的官員說要三家進行拍賣,出價高者得舞姬,低價是五千兩銀子,卑職做不了主。”
“小雨,要不你親自去。”王君臨眉頭微皺,轉頭對聶小雨說道,他最近對發生在聶小雨身上的變化感到非常有趣,有意讓聶小雨經曆各種事情,眼前這類事情機會難得,便想讓其親自體驗一下。
“好。”聶小雨說完,便走了過去,那名護衛趕緊帶人跟了上去。王君臨站在原地繼續看熱鬨,他出行向來低調,帶的人不多,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是一名侯爺,更不用說是大名鼎鼎的毒將秦安侯。而此時從人群中上前買於家女眷的不在少數,聶小雨戴著麵紗,又穿著寬大衣袍,上前時並非太引人注意。
沒過多久,聶小雨帶著三十六名容貌秀麗,身形曼妙的舞姬從於府中走出,聶小雨直接讓護衛將他們帶給孫老頭,然後便直接向王君臨走了過來,這時婦孺堆裡忽然跑出來一個小女孩,一把抱住聶小雨的腿哀求道:“姐姐救救我!”
小雨低頭看看腳下的小女孩,一時愣住,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卻看見於家變賣的那名女眷之中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婦悲戚道:“求姑娘給她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那個少婦就掏出一把刀子照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捅了下去……
那少婦出手又快又恨,而且之前毫無預兆,所以旁邊官府胥吏都來不及阻止,眼看著那個少婦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小雨然後倒在地上,手指卻一直指著那個親眼目睹娘親自殺,而已經傻掉的少女。
聶小雨看起來,好像也傻掉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王君臨略一猶豫,站在原地,陳丹嬰知道聶小雨的身份,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聶小雨會如何處理,站著沒有動。
他們二人目光如電,早已看清那少婦中刀的位置,就知道沒救了,這一刀堪稱穩準狠的典範,一刀入心,可見這個少婦的死誌是何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