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君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著孫老頭說道:“當初商議好的是五五分,盈利的銀錢有你們的下一半,待會走的時候,孫老不要忘了從張管家那裡拿走屬於你們那一份的銀錢。”
“侯爺……”
景田想要說什麼,王君臨揮手直接打斷,他知道景田想要說的話。
而孫老頭聽了王君臨的話之後,沒有半點欣喜,反而是一臉的恐慌,急聲說道:“侯爺,老朽帶著大夥合計了一下,覺得我們五成太多了,心裡實在是不踏實,我們隻想占一成,希望侯爺您千萬不要拒絕。”
沒有人會嫌錢少,孫老頭他們當然也不例外,而當初之所以答應五五分,是因為他們從沒有想過小雨劇院會如此的賺錢,這盈利比他們想像中多了何止千百倍。這一個月賺的錢,能抵得上他們十數年好不好。而在這個時代,身份往往是與財富是相對應著的,哪個富商後麵若是沒有與其匹配的背景,最後隻會落下個家破人亡的後果。
所以,孫老頭他們在賺了這麼多錢之後,又患得患失,開始變的恐慌起來。而且他們心思也是淳樸的,知道若是沒有秦安侯府,他們絕對沒有絲毫可能賺這麼多錢不說,甚至早就被那些地痞迫害的連飯都吃不飽,說不定什麼時候被餓死,或者被欺辱而死。
“這……不太好吧!說好的事情……”王君臨雖然看出了孫老頭的顧慮,但後世養成的價值觀,還是讓他感覺不可思議。
撲騰一聲孫老頭跪了下去,越加恐慌的說道:“侯爺,您若是不同意,老朽隻好帶著大家繼續回去開設勾欄了。”
王君臨苦笑一聲,想將孫老頭扶起來,但老頭卻越加恐慌,王君臨見此,隻好說道:“既然如此,便依了你們吧!一成就一成,隻要有本侯在,本侯便保你們一生富貴平安就是。”
孫老頭一聽,頓時欣喜若狂,在這個平民百姓的命如草芥一般的時代,王君臨這句許諾才是他們最需要的。
王君臨將去了心結的孫老頭扶起來之後,強令讓他們二人坐下,命下人上了茶水,想了一下,又對他們說道:“小雨劇院的紅利本侯和小雨姑娘共占六成,孫老你們占一成,再拿出來三成,景田你和張繼科各占一成,另外一成景田你做主分給你們紅刀會裡麵骨乾分子。”
景田聞言大喜,他這些天帶著紅刀會全程參與十七家小雨劇院的成立和正常運行,深知這個新出現的行道是何等的賺錢,恭敬無比的向王君臨深深一禮,說道:“多謝侯爺厚愛,景田甘為侯爺效命。”
王君臨笑著揮手讓景田起身,然後又說道:“我聽說小雨給下麵人定下工資和獎金製度,你們兩個頗有微詞,認為太大方了。這一點你們不要懷疑,到時候你們會知道這樣做的好處。包括以後小雨定下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有任何的折扣去執行,若真有不同的意見可以給小雨和我說。”
孫老頭和景田互視一眼,齊聲一禮,說道:“是,侯爺。”
……
……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王君臨眸中蘊含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和聶小雨知道,在這個沒有電視、網絡和電影院,以及報紙的時代,勾欄或者說劇院便會是人們最為喜歡的精神文化享受,而這絕不僅僅是個閒暇時候打發時間的好去處,這將會是一塊寶地,這塊寶地將會在他和聶小雨的操控下,變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成為大隋輿論的發源地,各類消息的交彙之所。
有過後世信息大爆炸時代經曆的王君臨,深知輿論這東西有著多大的威力,所謂人言可畏,所謂眾口鑠金,輿論所至,殺人無形,甚至連扯旗造反,改朝換代,也繞不過輿論,因為輿論在很多時候甚至可以代表民心,甚至在這個愚昧的時代,若是利用得當,還會被當成天意,利用的好,在恰當的時候所發揮的作用足以抵擋千軍萬馬。
此次於家的遭遇便是一個鮮活的例子,與其說於家最終是被各方勢力和皇帝所毀,還不如說是被那部本來就不存在的《長壽天經》所害。
而且,王君臨這幾天還有一個設想,若是將這股力量與武林分會和鬼眼情報組織相結合,那又將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會發揮出怎樣的力量。此外,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主導這一切的是可以將一切都很精確的計算和籌劃在內,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統籌能力的聶小雨。
王君臨正躺在躺椅上暢想未來的時候,沈光來了,他手中拿著從街麵上隨手買來的七個版本的《長壽天經》,一臉興奮的對王君臨說道:“啟稟侯爺,七個版本的《長壽天經》已經開始在京城各個書店、攤位上售賣。”
與此同時,於府密室,於仲恒和於正超拿著剛才管家從外麵書店賣來的一本《長壽天經》發呆,然後臉色變得慘白,身體開始顫抖,臉上充滿了絕望。
“超兒,你立刻收拾一下,挑選最心腹的十名護衛,裝扮成商隊趕緊出城,隱姓埋名跑的遠遠的,給我們於家嫡係保留下香火。”某一刻,於仲恒突然反應過來,身體一震,對於正超說道。
於正超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雙眼通紅的跪下給於仲恒磕了三個頭,哭著說道:“父親保重。
說完,他便爬起來跑了出去。
……
……
砰的一聲!
皇宮禦書房中,隋帝楊堅將最後一件他能夠舉起的東西砸在了地上,門口躺著一名十六七歲的美麗宮女,她的腦袋被砸的凹陷進去。
“傳旨,於家欺君罔上,罪大惡極,將於家滿門打入天牢,男丁三日後全部斬首,所有家眷變賣,世代為奴,家產賜予漢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不知過了多久,長壽的希望破滅,由大喜變成大悲,給了希望卻又變成絕望,感到自己被愚弄的楊堅終於冷靜下來,嘶啞著身體下達了冷酷無比的旨意。
早在門口侯著,甚至已經調集好足夠人手的侯官府大統領侯全德躬身道:“謹遵陛下旨意。”
話音一落,侯全德便轉身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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