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馬賊本以為兩個人足以將王君臨擋住,所以繼續和護衛廝殺,沒有防備,此時甚至還來不及調轉馬頭,更不用說射箭。
最靠近王君臨的一個馬賊大駭之下,一邊調轉馬頭的同時,手中馬刀已經向王君臨揮去。
自從被活埋一次,體內真氣和身體發生詭異神秘變化之後,王君臨的視野和聽覺,包括嗅覺有了十足的增長,就眼下這馬賊馬刀揮砍,放在以前他隻能憑借戰鬥經驗躲閃,可現在他能夠清晰的看清馬刀的軌跡,右手伸出,直接抓住馬賊的手腕,將馬刀奪到手上的同時,右拳已經擊打在馬賊胸口。
馬賊慘叫著跌下馬,王君臨手持奪來的馬刀急忙向右邊揮去,鏘的金鐵撞擊聲中,將右側一名偷襲的馬賊擋住,而且他力氣比這馬賊大了太多,馬賊手中的刀直接被擊飛,王君臨手中刀勢不減,直接順勢砍斷了馬賊脖子。
王君臨從側而強勢殺入,一下子打亂了馬賊對護衛的攻勢,且讓馬賊們的士氣一下子大降,護衛們壓力驟減,開始反擊,而王君臨卻已經陶醉在實力大增之後的奇妙感覺之中,一個一個馬賊被他輕易殺死。
十數息之後,王君臨一個人已經殺了十一個人,並且徹底打亂了馬賊的防線,殺到了他們中間,而十名護衛也殺了十多個人,馬賊剩下三十多個人。
“撤退!”馬賊首領見勢不對,再加上王君臨明顯有要先殺他的意思,心中驚懼之下帶領剩下的馬賊果斷撤離,護衛們也不追,隻是拿起弓箭射了一波,又留下五個馬賊,王君臨自然更不會追上去。
一場廝殺就此結束,二十名護衛還剩下八人,且個個帶傷。一百來名馬賊逃走的卻隻有三十來人,剩下的全部留在了這裡,其中包括十一名在地上一臉絕望的傷員,其他的都已經死了。
“小姐,還有十一個受傷的馬賊俘虜如何處理?”護衛頭領帶人感謝過王君臨之後,去請示馬車中的女子。
“全部殺了吧!”出乎王君臨的預料,那馬車中的女子聲音穩定有力,且殺伐果斷,並沒有被剛才的廝殺嚇到。
一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冷酷地下達了命令,這裡是大漠戈壁,在這裡沒有法律,也沒有道義,弱肉強食,勝者為尊。但是這次搶劫明顯有問題,一般情況也要留下一兩個活口要拷問幕後凶手的吧!
護衛頭領略一猶豫,還是服從了小姐的命令。
命令下達,這些護衛二話不說,頗有些輕車熟路的抽出刀來便開始殺人,戰死夥伴的屍體還挖個坑埋了,馬賊的屍體則直接丟在那裡,等著野狼和禿鷹分食。塵歸塵,土歸土,生命來自於大地,最終還是回歸了它。
“我們家小姐讓我替她多謝壯士搭救。”小丫鬟從馬車中跑過來,對王君臨盈盈一禮說道。
王君臨心想你們小姐難道見不得人嗎?救命之恩咱也不讓你們家小姐以身下許,但至少也要親自當麵來感謝才合適吧!
王君臨衝小丫頭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不用謝,你們家小姐之前借了我馬,如今我幫他殺了馬賊,倒也剛好還了人情。”
小丫頭好奇的仔細打量了王君臨一眼,又盯著王君臨懷中小猞猁看了幾眼,小猞猁的可愛頓時讓這小丫鬟兩眼發亮,說道:“我能抱抱它嗎?”
王君臨說道:“他可能會咬人。”
小丫頭嚇了一跳,說道:“那我不抱了。”
說完,小丫鬟衝著王君臨嘻嘻一笑,然後轉頭又鑽馬車裡麵去了。
“小姐,那人我仔細看了,衣衫襤褸,臉好多天沒洗了,頭發也亂糟糟的,跟個乞丐似的,但是他的眼睛很亮,還有他懷裡麵的小獸好可愛,像是貓,但又不像,我想要抱,他說會咬人。”王君臨聽見那小丫鬟一進馬車便放鞭炮似的嘀嘀咕咕說道。
王君臨笑了笑,到一邊讓母黃羊給小猞猁喂奶去了。
剛才馬賊來的時候,他將小猞猁和母黃羊放到一邊,讓他意外的是,小猞猁沒亂跑也就算了,母黃羊竟然也傻傻的呆在原地吃著野草,這母黃羊莫非被他這幾天弄傻了。
離開山穀往前走了二十多裡,天色漸暗。
帳蓬搭起來了,他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護衛頭領安排好了警戒,他們今晚上要輪番負責守衛放哨。
炊煙飄起,開始做起了晚膳。
蘇家小姐在小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走進了一座護衛搭建好的紗帳,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一身獵裝,背著一柄獵弓和一壺羽箭,豐胸細腰美豔不可方物,又英氣勃勃。
而讓王君臨更意外的是,此女這般打扮,但卻竟然親自端著一銅盆水,後麵小丫鬟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三件東西,擦臉汗巾、銅鏡和一個梳子。王君臨甚至都不知道這水是從那來的。
王君臨身邊剛好一塊方石,蘇家小姐便將水放到方石上,對有些發愣的王君臨說道:“壯士不如來洗把臉,讓奴家伺候壯士正容淨麵。”
王君臨心想這個女孩還真有意思,見了麵難道不是先互相介紹認識一下嗎?怎麼直接就叫他洗臉梳頭,而且搞的這般自然又親切。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讓王君臨感覺很舒服,而且這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漂亮,但他也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感覺,隻是隨手將小猞猁放在地上,抱拳說道:“多謝!”
然後便過去洗臉、擦臉。
見王君臨這般淡然坦蕩,且看清臉洗乾淨之後的容貌,蘇小姐不由眼睛一亮,有異彩閃爍,越加感覺王君臨來曆不凡,待王君臨將頭也洗了之後,她竟然從小丫鬟手中接過汗巾,親自上前用幫著擦乾了頭發,然後讓王君臨坐在方石上,給王君臨溫柔的梳起頭發來。
自始至終王君臨沒有任何局促和不安,這大半年時間他在高昌城由侍妾崔茹雪和兩個丫鬟伺候,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早已適應。
“小女姓蘇,名靜香,沙州人氏,感謝公子之前仗義搭救之恩。”蘇靜香一邊梳頭,一邊暗自觀察王君臨的神色變化,溫柔的說道,稱呼也由壯士改成了公子。
王君臨此時已經微微閉目,淡淡的說道:“在下姓王,來自大隋雍州張掖郡。”
頓了一下,王君臨突然說道:“蘇小姐以為這些護衛會相信你對我一見鐘情。”
王靜香聞言,臉色微變,歎了口氣,說道:“還請公子原諒,奴家絕無利用公子之意,隻是家父欲讓奴家嫁給奴家憎惡之人,奴家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王君臨說道:“那些馬賊也是蘇小姐請來的吧?”
王靜香瞳孔微縮,手中梳子都差點掉在地上,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就連他貼身丫鬟都不知道。她先是看了一眼旁邊一臉發愣的小丫鬟一眼,後者身體一顫,然後趕緊低下頭去。
“公子在說笑嗎?”王靜香說道,聲音依然平靜溫柔,但王君臨卻能夠聽出緊張之意。
王君臨說道:“蘇小姐在進入山穀之後,便讓車隊一路慢點,這是為了馬賊能夠在車隊出山穀前趕到。而之前馬賊來的時候,蘇小姐竟然毫無緊張之色,這絕對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反應。還有之前護衛頭領有意留下活口拷問馬賊,可蘇小姐下令全部就地斬殺,這無疑於殺人滅口。此外,那個馬賊頭領好幾次看著姑娘的馬車欲言又止。”
蘇靜香這次沉默了好長時間,最後開始低聲抽泣,說道:“沒錯,那些馬賊是奴家找來的。”
他們距離其他護衛較遠,也不怕護衛聽見。
旁邊小丫鬟發出一聲驚呼,但趕緊將嘴牢牢堵住,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然後突然向王君臨跪下說道:“請公子一定幫幫我家小姐,我們家老爺想將小姐嫁給吐穀渾的野人,這次本來是我和小姐偷偷跟著家族商隊去西域逃婚的,隻是被老爺派人將我們半路截住,又送了回來。所以小姐才……”
王君臨眉頭簇了起來,這個劇情雖然狗血,但是真相依然讓他大為意外:“這麼說這些護衛護送你是一方麵,強製性將你送到沙州城才是主要任務。”
蘇靜香紅著眼睛說道:“公子目光如炬,這些護衛雖然對奴家其他事情言聽計從,也不失下人之禮,但一定會將我送到沙州,然後奴家父親會將奴家送給吐穀渾小王子哥舒,奴家死也不會嫁給他的。”
王君臨皺眉沉思,說道:“據我所知,沙州城如今由柔然人、鮮卑慕容氏和你們蘇家三足鼎力,這十數年來相安無事,共同統治沙州城,且向西突厥臣服,每年給西突厥上供不少東西便可平安無事。而哥舒是白蘭王的兒子,這麼說白蘭王想要圖謀沙州城。難道最近沙州城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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