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年間，有兩種特殊的貨物最受世家大族、豪商貴賈的青睞。

一個是昆侖奴，另外一個便是新羅婢。

你說你有錢，怎麼體現出來呢？穿金戴銀，滿口大金牙？那是暴發戶的表現。真正的身份象征，是帶到外麵的昆侖奴，還有在家裡伺候的新羅婢。

昆侖奴好理解，其實就是黑人奴隸。不過這時候的黑奴不是來自非洲，主要是東南亞人種。到了現在社會，基本上已經滅絕了。

那時候人們認為這些東南亞黑人老實可靠，又力大無窮，身體敏捷，實在是仆人的最佳人選。至於說黑人懶惰？反正又不指望他們乾什麼活，主要是標新立異，起個儀仗的作用。就好像咱們現在，您住個彆墅，隻能說明您有錢，那要是您在彆墅裡安排個英國管家，一口的倫敦腔，是不是倍有麵子？

至於新羅婢呢，那就更好理解了。大唐本身的法令是禁製擄人為奴的，其實哪個國家都一樣，高句麗也不允許。

不過，凡事都有一個例外。打仗的時候，擄掠人口那誰也管不了。新羅呢，常吃敗仗，所以不少女子就淪為奴隸了。這就是新羅婢的由來。

因為新羅婢性格溫婉又貌美多情，慢慢的就打響了名聲，成為了美貌女奴的象征。這麼說吧，那時候的人談起來新羅婢，就如同後世宅男們討論起日本那些德藝雙馨的以蒼老師為代表的女藝術家們似的，都是兩眼放光，心向往之。就算真的長得一般，那也是頗有異域風情不是？講究的就是一個口碑！

彆看淵蓋蘇文有淵男建這麼個混蛋兒子，但他本人持身甚正，一聽郭業這話，立馬辯駁道：“新羅婢？這跟我兒有什麼關係？”

郭業道：“莫離支不要著急，您跟我進入莊內一看便知。各位大人可以一起過來，參觀一下莫離支家的工資淵男建，是如何量產新羅婢的！”

楊京平冷笑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栽贓陷害！”

高建武冷哼了一聲，道：“楊將軍，想不到這麼快就盤上高枝了啊！父王得知，不知該如何歡喜！”

楊京平臉漲得通紅，沒敢接話。

高建武又道：“莫離支，各位大人，裡麵請！看看淵男建淵將軍的傑作！”

話說到這份上，不進去也不行了，淵蓋蘇文帶著一百多名官員，隨著郭業魚貫而入！

郭業把人們領進一間屋子之內，屋裡陳設簡單，就是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張床。

他讓人把床挪走，露出了一個木頭的蓋子。隨後將把木蓋打開，露出一個黑洞來！

高建武冷笑道：“栽贓陷害？本王可沒這麼大本事一夜之間挖出一個地牢來！”

淵蓋蘇文道：“榮留郡王，你不用故弄玄虛，以犬子的身份，殺個把人都不算什麼，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地牢？如果你隻是這點證據，可就彆怪老夫心狠手辣！”

高建武道：“個把人不算什麼？那十個八個呢？百八十個呢？成百上千呢？”

“榮留郡王，你彆血口噴人，怎麼可能那麼多？我那孩兒又不是殺人的魔王！”

郭業道：“既然如此，莫離支大人可敢下去一看？”

“這……”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又言之鑿鑿，淵蓋蘇文還真有點犯嘀咕了。

高建武奚落道：“怎麼，不敢？眾位大人，可有敢和我高建武一起下去的？”

這些人不全是淵蓋蘇文這邊的，當場就有人答應了。

淵蓋蘇文狠了狠心，咬牙應道：“好，那我們就一起下去！”

郭業轉頭對善花公主勸道：“下麵的情況不大好看，公主就彆去了，免得看過之後夜裡做惡夢！”

善花公主卻不依，堅持道：“平陽郡公小看善花了，就算是屍山血海，善花也不懼！”

郭業見勸阻無效，隻得依從，苦笑道：“這可不是屍山血海那麼簡單！”

等著眾人下了地牢一看，都被驚呆了！

沒有屍山血海，也不見血肉橫飛。隻見地牢之內，雕梁畫棟，精美異常。畫的那些畫兒，都是男男女女在做一些快樂的事情，而且花樣繁多，令人臉紅心熱，歎為觀止。

地牢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一個大鐵籠子，數百名女子被關在一起，全都沒穿衣服，看有這麼多人下來了，都手忙腳亂，驚叫連連。有的護臉，有的護住下麵，鐵籠中亂成了一片。

來的人都是達官顯貴，什麼場麵沒見過？但是這個場麵真心沒見過，數百名妙齡女子聚在一起，白花花的一片，真是蔚為壯觀。

如果第一部分隻是人多了點兒，還在人們的想象範圍之內的話，地牢第二部分可就是驚世駭俗了。

第二部分是由一個個小房間構成的。每個小房間裡都有一個美女，還都穿著衣服。怎麼這衣服都這麼奇怪呢？基本上，該遮住的地方都沒遮住，不該遮住的地方倒是稍微遮掩了一下，更為誘人。

那些美女見到眾人的反映更加奇怪。

“呀，怎麼這麼多人啊，人家可應付不了。每次最多三個人！”

“奴家是一條小狗，主人想和狗狗玩什麼遊戲呢？”

這淵男建不是殺人的魔王，是色中的餓鬼啊！

淵蓋蘇文臉色鐵青，哼道：“我那孩兒是好色了一些，荒霪了一些，可就算如此，也罪不至死吧？”

高建武道：“荒霪？哪有那麼簡單？帶上來！”

高建武一聲令下，就有人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給抬了過來。

高建武道：“莫離支，可認識此人？”

淵蓋蘇文搖頭道：“我是何等人物？怎麼會認識這等小人物！”

高建武道：“不認識不要緊，我來告訴您。此人叫做淵自珍，也是你們淵氏族人，是日月山莊的管家。”

“那又如何？”

高建武問道：“淵自珍，這些女人怎麼回事，你都說說吧。說的好了，本王開恩就免了你的淩遲之刑，給你個痛快的！要是心存僥幸的話，本王不介意換個人來講，不過那時候你可就得挨上三千多刀！”

淵自珍道：“是，小人明白。這些女子都是淵男建將軍派人搜羅來的，在這裡把他們培養成合格的新羅婢，再賣出去！”

淵蓋蘇文哈哈大笑道：“不就是幾個新羅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郭業冷笑道：“新羅人？淵自珍你告訴莫離支這些人都是哪的人？”

“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平壤城附近搜羅來的。世人都知道新羅婢好，可是不打仗的話，哪來的那麼多新羅人可抓。再說打仗是要死人的，勞心勞力，哪有在附近抓來的方便。咱們把這些人培養好了，可不比新羅婢差。有好多買家都說，比他們家裡的新羅婢好呢！”

淵蓋蘇文道：“源自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淵自珍道：“莫離支，我是不想說，可是這事已經瞞不住了。日月山莊裡不少人知道這個，我不說彆人也會說。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抵賴是抵賴不過了。就看您能不能隻手遮天，救小的們一命了，我們可都是奉命行事啊！”

高建武道：“這麼說，這些女子都是高句麗人？”

淵自珍道：“差不多吧。咱們也不管是哪國人，反正就是平壤城附近，有些姿色的咱們看上了就偷偷搶過來！”

淵蓋蘇文插嘴問道：“那這些女子你們準備賣去哪裡？”

他心說，如果是賣給高句麗的達官顯貴了，那大家就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淵男建身上的責任就輕一些。這些人也得想辦法維護淵男建。

可誰知淵自珍卻說道：“咱們高句麗太窮了，新羅婢買不起價錢。所以……”

“怎樣？”

“咱們都是賣給天朝上邦——大唐！”

郭業正在一邊看著熱鬨，聽了這話，噗~

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尼瑪，怎麼這裡頭還扯到我大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