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妖色灼灼】榮升為本書第十位盟主,恭喜!)
趙九醜不辱使命,趁著那群下人失神的空檔兒,猛然出擊,搶過並扛起赤身裸體光屁股的二夫人,噌噌噌三兩下,就翻牆而出。
這下那群下人才慌了神,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哇哇大叫:
“不好了,二夫人被搶走了!”
“來人呀,有刺客,有刺客哩~~”
“老爺,老爺,上當了,咱們上當了,院裡根本沒走水……”
最後一聲兒,是衝著張羅人準備去撲滅夜火的戴明德而叫。
戴明德氣得哇哇嚎叫直跺腳,痛罵那群下人道:“那你們還杵在那兒乾嘛?趕緊把人搶回來啊,蠢貨們!!!”
郭業躲在假山隱蔽的位置本想出手阻攔,可當他發現趙九醜已然扛起二夫人翻出了院牆,應該走遠。
索性,他便不再阻攔,趁著天黑貓腰繼續藏匿在假山後頭。
再者說了,現在戴府亂成一鍋粥,誰還有心思看假山後麵還有沒有躲在裡頭。
而且,他不出手阻攔,躲在假山後頭不走,還有兩個重要的原因。其一,他想知道戴明德最終會將張士元的屍體如何處置,或埋土或沉井,這屍體將來可是製裁戴明德的關鍵證據啊。
其二嘛,他想等著戴府的亂局消停後,獨自潛入北院看看。既然剛才戴明德話裡提到北院,提到救出柴房裡的人,很顯然這幾個人對戴明德很重要。
郭業現在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那幾個人肯定就是安州刺史趙飛軒的妻女與老娘。
他現在是藝高人膽大,縱然戴府北院乃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上一闖。
反正此番潛入北院,他也隻是查探,而非營救,他有信心全身而退。
...
...
約莫過了一會兒,郭業親眼目睹著戴明德指揮著幾個下人,在水井旁邊重新拋了個坑,將張士元草草了事地埋進了坑中。
郭業清楚戴明德之所以放棄將屍體拋入井中,那是因為戴明德擔心二夫人如果搶奪不回來,泄漏了殺人拋屍的秘密。
與其這樣,他不如換個埋屍地點。屆時隻要找不到張士元的屍體,任憑二夫人紅口白牙,也無法給他定罪。
至於二夫人,哼,戴明德堅信,隻要人在汝州城中,就諒這個騷貨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現在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誰劫走了二夫人?
既然劫走了二夫人,想必他肯定看見了自己一劍刺死張士元的情景。
到底是誰呢?
戴明德陰惻惻的低下頭,一邊看著手下人填土埋屍,一邊尋思著這半路殺出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誰。
難道是二夫人暗中的相好?
還是被自己脅迫合作的安州刺史趙飛軒?
或者會是那位從長安來的欽差——監察禦史郭業?
莫非自己因為對方年紀輕輕而看走了眼?
不對,此人甚是可疑!
隨即,戴明德召來一名下人,吩咐道:“你現在就去糧倉那邊,找折衝都尉戴遠山戴大人,讓他調撥三百人,火速包圍驛館,等待本官的親往!”
那下人應了一聲,急急轉身離去。
戴明德下完令之後,衝著那些下人嚷嚷道:“埋好了沒有?”
那群下人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替戴明德乾這事兒,甚是熟稔地填完最後一鏟子土,又紛紛走到埋屍的土上狠狠踩踏起來,將土壤踩的更加嚴實平整一些。
最後,在搬來幾塊大石堆在土上,這才齊活兒。
戴明德見狀,冷聲警告道:“今晚之事,通知下去,誰也不許給我嚼舌頭,否則……本官不怕你們逃,你們的家人應該都在汝州城中吧?”
“我等不敢!”
聽著戴明德赤裸裸地威脅,這幫下人豈敢違命?他們幫戴明德乾壞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自然知道戴刺史的手段是如何陰損毒辣了。
再者說了,剛才張士元就死在他們的麵前,同為刺史的張士元,戴明德都敢殺,他們哪裡還敢去犯戴明德的忌諱?
眾人一副唯唯諾諾地神情,看在戴明德眼中,自然是安心了不少。
他了解自己的爪牙,不怕他們嚼舌頭,就怕他們不知死。
旋即,呼喝之下,又帶著這幫下人離開了後院,出府趕往郭業所住的驛館。
戴明德老奸巨猾,心黑手辣,不過他千算萬算,卻偏偏算漏了郭業還藏身在假山後麵。
待得戴明德離去後,郭業這才緩緩從暗中走了出來,自言自語哼道:“傻帽了不是?趙九醜反應遲鈍,但不傻!他如果傻嗬嗬地再回驛館,讓你逮個正著,那老子就跟你姓……”
隨後,他也動身摸黑,前往了戴府的北院。
到了北院,剛才還喧鬨一時的戴府,因為下人全被戴明德打發遣散出府,顯得再次靜悄悄。
北院基本都是戴府的下人歇息之所,所以現在頓時人去樓空,格外的空蕩蕩。
郭業很快便找到了戴明德口中所說的柴房。
柴房房門緊閉,赫然一把大鎖鎖在那兒,更讓郭業覺得此地極為重要。
順著牆邊兒繞到柴房外,郭業本想找個窗戶或門縫啥的偷看兩眼,看看裡麵是否真關押著人。
誰知人還未湊近去,就猛然聽見一陣蒼老的咳嗽聲兒:“咳,咳咳,咳咳咳……”
緊接著又是一個孩童稚嫩的哭鬨聲:“娘,我想我爹了,我想回家,月兒不想呆在這裡。”
“咳咳咳……”
老人的咳嗽再起,伴隨著咳嗽喘著粗氣,顯然難受至極。
咳嗽聲聽罷,又傳來一聲年輕女人的聲音:“月兒乖,你爹爹肯定會來就咱們的。月兒彆鬨啊,娘親要替你祖母拍背順順氣兒……”
接著,傳來頗有節奏的拍背聲,力道聽著適中。
“婆婆,好點了沒?”
老人好像舒服了不少,喘氣之聲沒有剛才那般急促和難受,重重歎了一聲:“唉,咱們趙家真是飛來橫禍啊……”
“婆婆莫急,相公肯定會救咱們三兒的!”
“老了老了,還給軒兒添累贅,真是不中用啊!老婆子死便死了,隻哭了你們娘倆了,月兒又這般小,喪天良呐,這姓戴的賊子!”
“婆婆,莫氣,再氣又要咳嗽了……”
“祖母,娘親,不哭,嗚嗚~~~”
老人與年輕女人的淒涼對話,又引來那孩童的哭鬨,聽得門口郭業一陣心裡發酸。
祖孫三代,竟然被戴明德關在柴房遭罪,狗日的,真是喪天良……
毋庸置疑,這柴房中的祖孫三人,便是趙飛軒的妻子楊婉慧,四歲女兒趙月,還有他那位七十高齡的老母。
郭業真想現在就劈開這柴房的大門,將這祖孫三人救出,但他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的念頭。
救出三人又如何?
他可以全身而退,柴房中三人有老有小,萬一被戴府外院的下人發現,插翅都難逃。
現在對祖孫三人來說,戴府柴房雖遭罪,至少還算安全。
而且通過今晚戴府的事情,他原先的計劃必須改變了,不能再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
果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旋即,他硬起心腸離開了柴房,尋找院牆準備攀牆出戴府,不一會兒,便安全離去。
離開戴府之後,他自然也沒有傻不愣登地返回驛館,二逼才會往戴明德的籠子裡鑽。
他之前和趙九醜約定的碰頭地點乃是趙飛軒的府邸,這是他臨機想到的,因為目前而言,整個汝州城中,也就趙飛軒的宅院還算安全。
而且,計劃有變,他必須知會趙飛軒。
隨後,拔腿就往趙飛軒的宅院跑去。到了趙飛軒的宅院,他發現他的管家兼幕僚正準備關門。
旋即衝上前去,喊道:“快,叫你家大人到客廳,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那管家兼幕僚也被郭業的冷不丁出現嚇了一跳,驚叫道:“怎麼回事啊?郭禦史!剛才您那位長隨半夜敲門,還扛著個赤條條的女人,差點沒把我嚇死。您這又是鬨得哪一出啊?”
郭業一聽這話,就知道趙九醜安全抵達,心裡踏實了不少。
而後主動替那管家關起門來,急匆匆喊道:“彆問了,趕緊的,快去你家大人來客廳,快去!”
“不用叫了!”
趙飛軒的聲音驟然出現,聲音落罷人已接踵而至,出現在郭業的眼前,有些不悅地埋怨道:“郭禦史,你跟你那位長隨跟班在我大門口鬨這麼大的動靜,我哪裡還聽不到?到底出了何事,你這是要唱哪一出啊?”
郭業看著趙飛軒衣衫淩亂不整,顯然是在睡夢中被自己和趙九醜吵醒。
不過現在也不是致歉的時候,他懶得磨嘰,上前二話不說,就拉起趙飛軒的胳膊往客廳走去,嚷嚷道:
“走,客廳說話,事情有變,我必須提前更改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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