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道從自己背著的斜挎包裡取出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特彆認真的說道:“先彆打,等我準備好。我哥哥說一定得告訴你他叫什麼名字,不然的話你打架不會儘心儘力。他說,你打不過他,他也不屑於和你打,早已經把你甩在身後十萬八千裡了。”
他笑起來人畜無害:“所以安爭哥哥讓我來,他說你和我打還勉勉強強,可以給我練手。”
臥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都白了,他被安爭看不起也就罷了,現在隨隨便便冒出來一個人就如此輕視他,這讓他做為男人的那種自尊被徹底的傷害了。
可他是臥佛,他不是個衝動的毛頭小子。即便他已經被徹底激怒,他還是不會自己先動手。
“殺了他。”
臥佛看向戰者二:“咱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如果不殺了這個家夥的話咱們誰也走不了。”
戰者二嗯了一聲,雖然有自己思想的覺醒,但是智慧上比起臥佛來說還是差了些,不然的話之前也不會被臥佛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心。他思想上的覺醒比起聶擎來說要差的遠了,聶擎已經完完全全擺脫了戰者的控製,而他才剛剛有這種想法。
戰者二手裡的鐵釺筆直的刺向葉七道的心口,葉七道嚇了一跳,像是忘記了避讓一樣,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鐵釺刺入了自己心口。可是......鐵釺透體而出,他看起來卻好像一點兒事都沒有。他的胸口上出現了一個小洞,鐵釺就從那個洞裡麵穿了過去,而那個小洞上沒有一絲血跡。
“忘記告訴你了。”
葉七道嘴角微微上揚。
“我叫葉七道,為什麼叫七道?是因為我不在六道之中,而你們都是六道之中的人。但凡是六道之內的力量,對我......毫無意義。”
他拿起那支筆,在本子上飛快的掃了一下,毛筆上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墨汁,掃了這一下之後,那本子上的墨跡就好像潑出去的水一樣。筆墨濃的部分就是水的主體,而四周飛濺的那些墨汁,就是噴灑出來的水珠。
“我果然還是沒有畫畫的天賦。”
他指著本子解釋了一下:“我想畫的是萬劍齊飛的那種場麵,你看的出來嗎?”
他還把本子舉起來給戰者二看了看,臉色認真的根本就不像是戲謔。而他也確實不是戲謔,他是真的在問戰者二自己畫的怎麼樣。然而,他畫的確實不怎麼樣。
戰者二卻不認為他是認真的在問自己畫的怎麼樣,他手心裡爆發出一團金光,淩厲的氣息順著鐵釺直接衝進了葉七道的心口裡。隨著一聲悶響,那狂暴的力量就在葉七道的身體裡炸開。
“這樣不行的。”
葉七道一臉真誠,他手在鐵釺上敲了敲:“這樣的東西還好,實體化的東西,不管是金屬還是木頭還是什麼彆的東西,隻要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就還好些,最起碼可以觸碰到我......你的修為之力,沒用的。”
那力量爆開,卻根本沒有傷害到葉七道。那力量再狂暴,似乎對葉七道的身體完全沒有意義,爆炸出去的力量從葉七道背後轟向遠方,葉七道背後的院門和牆頃刻之間被震成了粉末。
“換我了。”
葉七道的手指在自己畫在本子上的地方抹了一下,然後指了指戰者二。
“去。”
隨著他一聲輕叱,本子上的墨跡瞬間化作萬千道黑色的飛劍朝著戰者二激射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連半米都沒有。這個距離,戰者二就算是反應夠來也沒有一點兒辦法躲閃。
萬千黑色飛劍命中戰者二的胸口,幾十把飛劍幾乎同一時間到達,然後就是無窮無儘。連綿不儘的劍雨將戰者二的身體打的向後暴退,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而他的肉身在半空之中逐漸的分離,一劍一劍的切割下去,人飛出去三米的時候上半身已經沒有了。五米之後,整個人都沒有了。
就好像戰者二這個人在世界上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恐怖的是現場沒有一絲血跡,也沒有屍體的碎塊,什麼都沒有。
飛劍爆流過後,人就沒了。
葉七道看了看本子上,那墨跡也消失不見。
沒有絲毫意外,當臥佛看到這一幕之後轉身就跑。他伸手撕開了空間衝了進去,這是他最拿手的東西。在大羲時代的時候,就沒有幾個人在空間力量的感悟上比他更強。而安爭在空間力量上的掌握,有一部分感悟正是來自於他和臥佛的一戰。
臥佛轉身就跑,絕不拖泥帶水。哪怕他氣瘋了,哪怕他現在就想將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雜種撕成碎片,可是他還是能完美克製自己的感情,在需要逃跑的時候絕對不做無謂的戰鬥。
在他轉身撕裂空間的那一瞬間,他聽到背後一聲幽幽歎息。
“你果然還是要跑的,我還以為安爭哥哥會猜錯。”
葉七道握著毛筆的手迅速的畫了一下,本子上出現了一條筆直的墨跡,才畫出來那墨跡就消失不見。在臥佛撕開空間的同時,那條消失的墨痕出現在臥佛麵前,將撕開的空間卡住。臥佛往前衝的時候一頭撞在那墨痕上,當的一聲,腦袋撞在鐵門上一樣被彈了回來,腦門上瞬間就起了一個大包。
“這他媽的是什麼!”
臥佛忍不住罵了一句。
葉七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木頭......我想畫一根木頭卡在那擋住你,是不是不太像?”
“你他媽的怎麼不去死!”
臥佛爬起來往另外一側衝了出去,在疾衝的同時雙手往外一拉,麵前再次出現了空間裂縫。他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裂縫裡的時候,裂縫上忽然出現了一層蜘蛛網一樣的東西擋在那,他一頭裝在上麵,那蜘蛛網的彈性更好,直接把他的身體彈的向後砸在地上,是的......不是摔,摔比較輕,是砸。
他腦袋撞在蜘蛛網上之後彈回去,腦袋當的一聲撞在地麵,那麼堅固的青石板地麵都被撞碎了一塊。
“這次比較像了。”
葉七道笑起來,那漂亮的小虎牙讓人覺得他如此的單純。
可是在臥佛看來,這個小雜種已經可惡到了一定地步,比他媽的那個叫安爭的畜生還要可惡。
“我畫了一張網。”
葉七道一伸手往回一拉,封住了空間裂縫的那張蜘蛛網就飛下來落在臥佛身上,然後瞬間收緊。雖然這張網畫的亂七八糟,可是真的很結實。以臥佛的修為境界被困住之後不管怎麼掙紮都沒有意義,越掙紮那張網就越是勒緊,到後來一根一根的網絲都勒進肉裡似的。
然後之前的那根被葉七道稱為木棒的東西就飛過來,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臥佛的屁股上。
那悶響,一聲一聲的,格外的屈辱。
“你他媽的能不能彆打我屁股,這是修行者之間的戰鬥,能不能不要這麼侮辱我!”
“哦,不打屁股。”
葉七道招了招手,飄在半空之中的木頭往前移動一點,然後一下一下敲打在臥佛的後腦上。如果說之前打在屁股上的聲音是噗噗噗噗......那麼乾在後腦勺上就是當當當當......
這一下一下的,砸的後腦勺很快就一片大包。
“安爭哥哥說不能殺了你,但是必須教訓你。他說留著你還有用,你知道彆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陳無諾現在在哪兒?”
小七道在本子上又畫了一下,這次落筆很小心,似乎是故意把線條畫的很細,但他握筆真的沒輕重,這線條雖然比起那根木棒來說要細的多了,可還是有拇指那麼粗。
“湊合吧。”
他伸手指了一下,那拇指粗大概一尺長的墨線隨即飛出來,朝著臥佛的屁股上就刺了下去。
“啊!”
臥佛疼的哀嚎了一聲:“又他媽的是什麼!”
“針啊。”
葉七道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畫的稍稍重了些。安爭哥哥說,如果我問你問題你不回答,就用針紮你。你不要怪我,冤有頭債有主......”
“我操-你們倆大爺!”
“我們倆,不是一個大爺的。”
小七道的手指在半空之中一下一下往下點:“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那根拇指粗的所謂的針,在臥佛的屁股上一下一下的刺下去,手指上下動的時候不可能完美保持著同一軌跡,所以針落下去的時候當然也不是在一個位置上,況且按著一個地方紮的話可能早就紮碎了。
噗!
似乎是紮進了什麼不該紮進的地方。
葉七道楞了一下,然後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安爭哥哥交了我很多逼供的手段,可是,我真的學不來。你也知道安爭哥哥是明法司首座,明法司諸多刑罰都是他發明創造的。可是我笨,他教了我好一會兒我也沒學會,他就說那就用針紮吧。”
葉七道特彆真誠的道歉,可是手指往下點卻沒有停下來,而且頻率似乎越來越快。
“啊......噢!啊......噢噢......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根針第一次紮進了不該紮進的地方後,後麵小七道的手指上下動的時候倒是軌跡完美,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我......弄死......你......”
臥佛趴在那氣息奄奄,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說了吧。”
葉七道上下點著手指:“好累。”
臥佛:“我要是有機會,就把你和安爭大卸八塊......”
就在這時候,有人踩著那碎裂一地的磚石走進來,鞋底踩在瓦礫上的時候那聲音顯得很刺耳。安爭手裡拎著一根真真正正的木棒走進來,大概有拳頭那麼粗。
“我來吧,你那根針太細了。”
安爭拎著木棒走過來,把木棒往地上一戳,然後挽起袖口。
“還是直接點比較好,讓你刑訊逼供,又不是讓你逗著玩呢。”
安爭看了臥佛一眼,把木棒拔起來:“哪裡不舒服?我這根棍子很神奇......根治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