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他叫安爭(1 / 1)

大逆之門 知白 1786 字 25天前

安爭沒有住進蔚然宮,他從來都不喜歡那巍峨高聳的殿宇,也不喜歡金碧輝煌的裝飾。他更喜歡白勝書院這個小小的院子,喜歡修行累了之後躺在院子裡桂花樹下的躺椅上曬太陽。

這個小院子雖然簡陋了些,當初凝眸閣的弟子們也大部分已經離開,可這裡相對於那冷冰冰的蔚然宮還是多了幾分割舍不掉的人情味。

大師兄安裁臣挽著杜若的手來向安爭告彆,這凝眸閣似乎變得更冷清了。

“終究是要走的。”

安裁臣笑了笑,有些辛苦。在這種時候還能對安爭笑出來,對他來說已經很難了。畢竟這裡是白勝書院,畢竟這個地方是以白勝君的名字命名的。

他做為白勝書院的弟子,對安爭的感情自然矛盾到了極致。反倒是杜若不覺得怎麼,她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對白勝書院這幾個字也沒有什麼感覺。她隻是在這裡找到了一個對了感覺的男人,這就已經足夠溫暖。

“凝眸閣裡,隻剩我和杜瘦瘦了。”

安爭笑了笑,也有些艱難。

安裁臣的笑容有些尷尬,連他自己可能都察覺到了。

“白勝書院都已經沒有了,凝眸閣存在的價值也已經不在了。其實,自從先生離世,凝眸閣就已經不是原來的凝眸閣了。若是你有心願意守著這裡,那就守著,總算還沒有斷了煙火氣。”

“你要去哪兒?”

“和杜若回她家裡,她說那是一片美的令人窒息的叢林,在叢林深處有她們的文化她們的家園。她說,房子修建在參天大樹上,修建在懸崖峭壁上,睜開眼睛就是風景如畫,閉上眼睛還有鳥語花香。”

說到這些的時候,安裁臣的表情才稍稍放鬆一些。安爭注意到安裁臣始終攥著拳頭,他心裡可能已經矛盾到了極致。做為白勝書院的弟子,安裁臣似乎應該向安爭發起挑戰,不死不休。

“去吧。”

安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突然之間,安裁臣忽然出手,手裡多了一柄金光燦燦的短劍,朝著安爭的心口刺了過來。安爭明明已經察覺,而且他的實力現在遠在安裁臣之上,可是安爭卻根本沒有躲閃。

短劍刺穿了安爭的衣服,叱的一聲將衣服劃開一條口子。安裁臣將手裡的短劍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兩不相欠。”

他伸出手,杜若把手放在他手心裡,兩個人離開了安爭的小院子,杜若回頭看了安爭一眼,眼神裡都是歉意。

安爭笑了笑,抬起手擺了擺。

你好,再見。

杜瘦瘦從屋子裡出來,手裡的法器光芒一閃收了回去。安爭或許不會對安裁臣動手,但杜瘦瘦肯定會。在杜瘦瘦眼裡,沒有人比安爭更重要的。同樣的,如果安裁臣是對杜瘦瘦出手,杜瘦瘦可能自己也不會出手,但安爭肯定會。

“七八個小院子,現在就剩你和我了。要不然這樣,咱們沒事搬家玩吧。一天換一個院子住......”

他說話的時候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下一句卻讓氣氛驟然變了。

“這樣,每個院子就都有些煙火氣了。”

安爭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何以解憂?”

“唯有大腰子。”

杜瘦瘦笑起來,兩個人開始在院子裡準備燒烤。

與此同時,在燕城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這裡屬於平民區,多少代人都沒有出過當官的,也沒有出過什麼了不起的修行者。如果說燕城就是一個縮小的世界,那麼這個地方就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院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收拾很乾淨,那是因為這院子裡有六個模樣還算標誌的少女在收拾。臥佛就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靠在那看著不遠處的少女彎腰清理地上的雜草。少女彎腰的時候,從後麵看,那纖細的腰肢和渾圓的臀部展現的淋漓儘致。

臥佛笑了笑,這風景真美。

“都是傻子啊。”

他招了招手,讓那最漂亮的侍女過來伺候他吃水果。

“好好活著比什麼不強,非要打打殺殺的。我本以為我也是忍不住的,現在看來最聰明的還是我。”

正在得意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臥佛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外麵有他布置的人手,有人推門進來居然沒有示警,而以他現在的修為之力,居然都沒有察覺到那個人的到來。

來的人是戰者二。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臥佛一臉的惱火。

“你不用管我怎麼找到這裡的,但是當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意味著什麼。主人還在等著你做事,你卻藏起來逍遙快活。如果我再不找到你的話,你可能就帶著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離開燕城,找更自在的地方去了。”

戰者二走到臥佛麵前,手裡的鐵釺指著臥佛的咽喉。

“主人?”

臥佛哼了一聲:“雖然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但我還是想勸你幾句。主人都已經有主人了,還是原來的主人嗎?曾經的那個時代他說一不二,現在呢?仰人鼻息苟延殘喘......彆說仙宮裡那麼多大人物,就算是十萬大山裡那個叫許寫意的家夥也讓陳無諾唯唯諾諾的像個孫子。”

“有意思?”

他問。

戰者二的臉色顯然變了變:“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要變節了。”

“變個屁。”

臥佛站起來,任由那鐵釺鋒利的尖頂著自己的咽喉:“彆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你找到這裡是主人讓你找來的?是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你帶來的人已經全軍覆沒,隻剩下你一個了。本來是打算獵殺彆人的,現在滿城裡都是準備獵殺你的人。你還能怎麼辦?你回十萬大山?你已經沒有意義了,主人會把你撕碎了做自己的晚餐。”

他兩根手指夾著那鐵釺挪開:“彆開玩笑了,你隻是無路可走才來找我的。你回去是死,留下是死,而且你屁都不懂,你們被打造成了殺人機器,除了殺人之外什麼都不會。想活著,你得靠我。”

戰者二的臉色變幻不停,胳膊無力的垂了下來。

“你還年輕,你還沒有看破這個世界的冷酷。”

臥佛道:“雖然咱們都是失敗者,而且在這個時代以你我的修為連個大一點的浪花都翻不起來。可是沒關係啊,隻要你我聯手,找一個小地方,有山有水有美女的地方,開宗立派,做個小宗門的門主,收收徒養養生,有機緣就出來浪蕩一下,沒機緣就在自己的小窩裡過一輩子也不錯。”

臥佛笑著說道:“不管哪個時代,手裡有錢還怕沒有好日子過?以你我的本事,還能沒錢?”

他指了指那些少女:“看到沒有,這樣的日子,你不想過?”

戰者二顯然被他說動了,臉色變幻不停。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臉色發白的說道:“也許你是對的,我確實回不去了。”

臥佛笑的更肆意起來:“你覺醒了,這太可怕了......若是讓陳無諾知道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他連一分鐘都不能容你。跟我走吧,咱們去一個可以享受人生的地方。”

戰者二嗯了一聲:“好,那聽你的。”

臥佛笑的得意極了,沒有動手,靠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解決一個麻煩,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得意的嗎?

“能不打打殺殺就不打打殺殺,我算是看透了,像個大爺一樣活著,哪怕在很小的地方,也比假裝風光的在那些所謂的大人物手下做事爽。”

他一擺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收拾這個破院子了,咱們離開燕城,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生孩子養養雞。”

他拉著戰者二的手,指了指一個看起來稍顯豐滿的少女:“昨夜裡這個小丫頭有些不舒服,說是生病了不想動彈。你老哥我上去一頓猛-操,出一身汗全都好了吧,這日子才爽快。小鳥醫人啊,懂不懂?”

戰者二,真不懂。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聲音不大,一聽聲音敲門的人就是那種很有教養很有素質的人。敲門的節奏不緊不慢,急一分就顯得催促,慢一分就顯得失禮。

“請問,在家嗎?”

是個很好聽的男人的聲音,從聲音判斷就是那種模樣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的小男生。

臥佛臉色一變,擺手示意侍女去開門。侍女快步過去將門打開,門外是一個穿著樸素但很精神的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有一種讓人不敢鄙視的王者氣。

他站在那微微頷首示意,僅僅是笑容就讓人覺得很舒服。他笑起來的時候有一顆小虎牙微微露出來些,這樣的笑容讓那個開門的侍女微微一怔,然後紅了臉。

“你他媽的是誰?”

臥佛生氣了,因為他的女人因為彆的男人紅了臉。相對來說,他矮,還胖,油膩之極。而這個少年看起來乾淨清爽,高高大大,身材修長。

雖然衣服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但剪裁的極為合體。

“我?”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記介紹了,我姓葉,叫葉七道。本來我應該跟著父親姓的,但我覺得不太好,畢竟我是跟著母親長大的。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些其實毫無意義。我之所以找到這裡,是因為我在一個地方閉關的時間太久,一直在修行一直在修行,卻不知道自己到底秀領到了什麼地步。我問哥哥,我該如何檢驗自己,哥哥指了指這裡說,去找一個叫臥佛的人。”

他邁步進門,順手將院門關好。

臥佛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一種本能的恐懼在心裡冒出來。

他看了戰者二一眼,戰者二點了點頭,忽然間朝著葉七道衝了過去,鐵釺筆直的刺向葉七道咽喉。

葉七道卻消失不見,下一秒出現在原來的地方,就好像從來沒有消失過。

“等下等下。”

他像個小學生似的從斜挎著的背包裡取出來一支筆一個本子,然後點了點頭:“現在好了。對了......我哥哥說一定要告訴你他是誰,不然你打架的時候不會儘心儘力,隻會想著跑。他......叫安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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