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弟子們對安爭的身份絲毫也不懷疑,雖然他們多數也不喜歡王師兄平日裡的作風,但這次是實打實的救了他們。安爭找借口說要斷後,所以走在最後麵,這更讓那些人感恩戴德。
他們帶著安爭找到那條通道並沒有用多長時間,隻是這裡戒備極為森嚴。
守在門口的人看到二十幾個人過來臉色頓時變了變,上前攔截:“你們要乾什麼?”
安爭這時候走到最前麵,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奉命去外麵調集一些人手過來。”
“調集人手?需要你們去那麼多人?”
“需要一個一個的甄選,而時間有限,所以必須一人物色一個。你也知道工期有多緊,現在需要那些軍人過來檢測。”
“出示你們的令牌。”
“令牌?”
安爭往後看了看,那些人一臉的緊張。守衛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們的不對勁。安爭心裡對那些弟子們說了聲對不起,然後突然一轉身一掌切在那守衛的脖子上。雖然那守衛發現了不對勁,然而他也沒想到這些觀星閣的人就敢真的出手。他以為這些人隻是好奇高牆另一側,過來試探一下而已。
安爭一出手就不留情麵,三十幾個守衛,在他不斷的瞬移之中不到三十秒鐘就全部放倒。那些符師看的目瞪口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王師兄居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心裡不由得後怕,如果之前在師父的房間裡王師兄對他們出手的話,隻怕一個也活不了。
“還不快開門?”
就在這時候,高牆上巡邏的人已經看到了這邊的變故,示警的號角聲已經嗚嗚的響了起來。
那些人一擁而上想把門打開,可是那門太過沉重,而且還有符文加持。幸好這些家夥最擅長的就是符文,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解開符文的方法,隻是那門是上下的鐵閘,他們就算解開這符文也沒法將鐵閘舉起來。
“讓開。”
安爭一個箭步衝過去,轟的一聲踹在鐵閘上。那一腳何止萬斤之力,那鐵閘憑著就飛了出去。鐵閘四周堅固的石頭牆被帶飛出去不少,石頭紛飛。安爭喊了一聲各安天命,第一個衝了出去。
那些人心說什麼他媽的叫各安天命,王師兄你不能不管我們啊。可是他們衝出去之後,哪裡還有安爭的影子。
安爭到了那邊第一件事就是抓了一個穿鐵甲的守衛,然後一個瞬移就消失不見。下一秒,安爭出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他將那守衛打暈,把自己臉上的千麵人揭下來往那人的臉上一敷,片刻之後千麵人就變成了那人的模樣,安爭取下來貼在自己臉上。然後將百變衣蓋在那守衛身上,神奇之處就在於,百變衣連鐵甲都能模仿。
隻是十幾秒而已,安爭換了一個模樣換了一個身份從隱秘處走出來,看到遠處已經呼喊著去抓人了,他彙入了抓人的大軍之中跟著一塊四處亂跑。這種事後誰會注意到他,目標全都是那些穿白跑的觀星閣的人。觀星閣的那些人什麼下場安爭不知道,反正就算是死這些人也死有餘辜。
安爭跟著跑了一陣之後就找了個機會離開,大模大樣的進入了糧倉那邊。之所以沒有去兵器庫,是因為那邊守衛更為森嚴。
糧倉實在太大了,安爭要想找到下一層的入口難如登天,他將手貼在地麵上感知了一下,確定整個下麵都是空的。也不知道下麵還有多大的地方,但是厚度要想炸開動靜就太大了。
就在安爭亂轉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在看著他,以一種微微挑釁般的姿態。安爭楞了一下,心說自己費儘心思才他媽的進來的,這個家夥怎麼在這裡等著?
那人居然是宇文無雙,連衣服都沒換。
安爭有些受不了那種淡淡的戲謔的眼神,瞪了宇文無雙一眼後繼續尋找。宇文無雙跟上安爭,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不是不管你,我是跟著你進來的。”
安爭一愣:“跟著我?”
“嗯,我有些特殊的能力,可以讓他們感知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隱身?那你讓我這麼費事乾嘛?”
“不,我不能自己隱身,必須有人帶我。”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需要一個人的氣息來隱藏自己,將自己完全變成這個人的影子。我是跟著你的影子進來的,所以並不是已經進來等著你。在你換衣服......咳咳,在你忙著的時候我就離開了,在這裡等著你。”
“你也不怕被發現?”
“因為隻有你能看到我。”
宇文無雙稍稍有些得意的說道:“因為是借助你的氣息進來的,融進你的影子裡,所以隻能你看到我。”
“你離我那麼遠,也在我的影子裡?”
宇文無雙指了指地下,那些巨大的糧倉影子連成了一片。安爭恍然大悟,然後忽然醒悟過來什麼......這個宇文無雙最可怕的並不是當初和自己交手時候那些禁術級彆的功法,而是她的隱身。她可以借助彆人的影子隱藏自己,這樣一來,那她豈不是這世上無敵的刺客?
似乎是感覺到了安爭在想什麼,宇文無雙搖了搖頭:“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我之前和你相處的時間差不多夠了,才能借助你的氣息。而且你的氣息足夠強大才行,不然遮擋不住我。”
她似乎比之前變得健談起來,或許是因為安爭之前在禁區那邊做的事讓她覺得有些好玩。
“我知道你是誰。”
安爭腳步猛的一頓,看向宇文無雙的眼神裡有些敵意。
宇文無雙笑起來,那麼冷傲的一個女子笑起來有多美?就好像在冷冽寒冬,於峭壁之上居然還能盛開的山桃花。有好像在凍住的冰川上,忽然一陣暖風吹過。
“我剛才已經差不多快要都告訴你了,是你自己蠢。我借助了你的氣息,當然就知道了你是誰。你體內的雷霆之力那麼明顯,難道還能騙得了人?在禁區的時候若非是我幫你加了一層壓製你氣息的力量,那些高手說不定已經發現你了。這樣說起來,你我可是兩不相欠。”
安爭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宇文家會選擇宇文無雙來進地宮。
“走吧。”
宇文無雙背著手往前走,腳尖稍稍有些歡快,似乎看安爭吃癟的樣子讓她有那麼一點點小滿足。上次被安爭擊敗的事她可還沒有忘記,此時技勝一籌那少女心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小得意?她走在前麵,身姿綽約。安爭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說以後自己要離這個女人遠一些。
“噢~”
宇文無雙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已經借用過一次你的氣息和影子,所以下一次的時候就不需要那麼久的準備時間。所以......如果你和我再打一次的話,你一定會輸。”
安爭嘴角瞥了瞥,沒有說話。
兩個人儘量撿著糧倉的影子走,宇文無雙和安爭的身體差不多已經同化,所以她也可以讓安爭進入一種近乎完美的隱身狀態。這樣的兩個人組合,有那麼一點天下無敵的味道。地宮再大,這兩個人的速度那麼快尋找起來也終究會有找到的時候。更何況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逃亡的觀星閣監事吸引了去,他們兩個閒庭信步一樣彆提多瀟灑。
“進不去。”
當找到地方之後安爭臉色微微一變:“太難了。”
宇文無雙沉思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進不去,確實太難了。”
兩個人雖然可以隱身,可以用兩個人的力量壓製氣息和身影。但是,對麵那個人讓他們兩個都感到了絕望。雖然在入口處隻坐著一個人,麵前放著一張木桌子,上麵擺著茶杯茶碗。這人看起來也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坐在那喝茶的時候顯得那麼的淡然自若。隻要他坐在這,安爭和宇文無雙就算是聯手也進不去。
“好強。”
宇文無雙的聲音出現在安爭的腦海裡。
“打不過。”
“是啊,怎麼都打不過。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如果知道的話你可能連打的興趣都沒有了。”
“誰?”
“司馬平峰。”
宇文無雙顯然楞了一下,看了安爭一眼:“就是那個二十歲威震南疆的司馬平峰?”
“是他。”
安爭忍不住歎了口氣:“再去找找彆的入口吧,隻要他還坐在這,你我沒有任何機會。在四十年前,他就已經是小天境巔峰的強者。那個時候在金陵城裡,能打贏他的人並不多。”
“小天境巔峰,便是整個天下能打贏他的人又有幾個?”
就在兩個人準備走了的時候,司馬平峰忽然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眼神像是有意無意的看了安爭他們這邊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撒尿去。”
他走向遠處,那背影顯得有些敷衍。這演技也太差了些,明明就是故意要把安爭他們放進去的,偏偏表演起來還不肯認真點。安爭和宇文無雙隻是不明白,司馬平峰明明已經發現了他們倆,為什麼不出手,反而還把他們倆放進去?如果不當麵問清楚的話,隻怕永遠也找不到答案。
“我尿的很快。”
遠處司馬平峰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向來尿的很快。”
宇文無雙臉色一紅,安爭忍不住微微搖頭:“若是不進去,也對不起人家那浮誇的演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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