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的眼睛驟然變得血紅,一股怒火從心裡生疼起來,幾乎燒到天際。他和白童他們分彆還不到兩天,白童的人頭就被人割了下來扔向他的馬車。
安爭身子一掠上了車頂,站在車頂上往四周看,什麼都沒有。大路一側是莊稼,如今剛剛收割外所以一眼能看出去很遠。另外一側倒是有一片不大的林子,所以唯一的可能人頭就是從樹林那邊扔過來的。
安爭剛要朝著那邊衝過去,忽然間醒悟過來什麼,將血培珠手串打開,把藍汐和紅鸞兩個人吸了進去。那兩個少女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經不在馬車裡了。
安爭朝著樹林那邊掠了過去,剛到樹林邊上就有一道勁氣朝著他激射而來。安爭如果反應慢上那麼半分,這勁氣就會直接刺穿他的心口。
安爭疾馳之中身子往一側歪斜過去,那勁氣擦著安爭的身子激射過去,砰地一聲正中不遠處的馬車,將馬車轟的四分五裂。
如果安爭沒有將馬車裡的藍汐和紅鸞帶出來的話,那兩個少女此時也已經和馬車一起四分五裂了。安爭心裡怒火更盛,朝著勁氣出現的方向衝了過去。
隱隱約約中,一棵大樹後麵有人影一閃,緊跟著又是一道勁氣刺了過來。安爭屈指一彈,一縷勁氣迎著過去,當的一聲將激射過來的勁氣崩開。兩道勁氣往左右衝出去,直接將四五棵大樹攔腰斬斷。
安爭飛起來,隔著兩棵樹一掌拍落。浩然的正道純陽之力直接將麵前的兩棵樹燒成了灰燼,而當勁氣落下去的那一瞬間,安爭的臉色猛的一變,強行將正道純陽的力量收了回來,受自身力量回歸的反震,心口裡一陣窒息。
那兩棵被摧毀的大樹後麵有一塊人高的石頭,而羅紅淚就被人用鋼釘釘在那大石頭上麵。她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那近乎完美的肉體就這樣赤裸裸的出現在安爭麵前。而她顯然已經奄奄一息,身體上看不出來傷勢,但是生機已經很微弱。
她的四肢上被人釘了鋼釘,直接釘在大石頭上麵,血順著那白皙的身體流下去,觸目驚心。
安爭若不是及時收回了隻的修為之力,剛才那一掌就已經把羅紅淚拍死了。安爭收手的速度已經很快,但勁風依然有幾縷掃了過去,一縷掃斷了羅紅淚幾根秀發,一縷在她胳膊上擦出來一條血口,一縷擊打在石頭上,直接斬出來一條深深的溝。
安爭落地直奔羅紅淚,伸手去拔鋼釘的時候,一柄長劍突然從背後出現。安爭如果避開,那一劍必然將羅紅淚刺死。
安爭感覺到了背後的銳氣,他眼神一凜,本來是想將羅紅淚胳膊上的鋼釘拔掉,半路上手掌一變,掌平平的拍了出去,正中羅紅淚的胸口。
巨力之下,羅紅淚和她背後的大石頭一塊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安爭的身子強行扭轉,在半空之中右手擎住了破軍劍,朝著背後從下往上一劍斜著撩了上去。當的一聲,背後刺過來的長劍被斬斷。安爭的劍氣延伸出去,筆直向前,所過之處,幾棵大樹被齊刷刷的斬斷。
而詭異的是,被安爭一掌震飛的羅紅淚居然沒事。那麼狂暴的一掌,穿透了羅紅淚的身體之後,居然是在羅紅淚身後爆開的。掌風直接將羅紅淚身後的大石頭直接崩碎。碎裂的石頭好像子彈一樣疾飛出去,打的四周的大樹碎木紛飛。
安爭的破軍劍斜著往上一撩,將後麵襲來的長劍斬斷。可是當安爭轉身之後才發現,背後偷襲他的人居然是絡腮胡。
“你在乾什麼!”
安爭一聲暴喝。
絡腮胡的臉色看起來十分慘白,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眼睛裡卻都是悲憤。安爭這才注意到,雖然他握著長劍,但是四肢保持著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
一秒鐘之後,安爭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絡腮胡的四肢都被人打斷了,胳膊和雙腿上分彆穿著幾個鋼釘,而鋼釘上又分彆連著一條幾乎是透明的極為細小的絲線。若是眼神不好的人,根本不會發現那些絲線的存在。
此時的絡腮胡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那些鋼釘釘入的位置很精確,控製著絡腮胡四肢的關節和肌肉,隨著那提線一動,絡腮胡也隨即做出動作。
這一切都是設計好了的,如果不是安爭有著那麼多年的查案經驗,觀察入微已經是他的習慣,那麼不管是羅紅淚還是絡腮胡,都已經被他殺了。
對方居心險惡,就是想讓安爭失手殺死他們倆。
而白童,是一個誘餌。
這個人早已經控製了三個人,將羅紅淚的修為幾乎打廢,然後把她釘在大石頭上。斬掉白童的腦袋朝著安爭扔過去,吸引安爭過來。若是安爭沒有帶著藍汐和紅鸞的話,背後那個人必然出手將她們兩個殺死。
而安爭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親手將朋友擊殺。
如此歹毒用心之人,安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了。一般來說,哪怕是江湖上的恩怨再重的人,也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有仇報仇,仇大殺人而已。但是擊敗對手,然後如此折磨,這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乾出來的事了。
“斷!”
安爭的破軍劍橫掃,掃向那些細線。
可是當破軍劍幾乎碰到那細線,距離連一毫米都沒有的時候,安爭的手又硬生生的停住。他看到了那些細線並不是隻勾連著絡腮胡的身體,還延伸到了絡腮胡的後背。安爭一邊避開絡腮胡的攻擊,看準時機繞到了絡腮胡背後,才發現絡腮胡的後背上被人用刀子刻出來一個符文法陣。
在絡腮胡的後背上,切開了背脊,硬塞進去一顆金品靈石。如果剛才安爭一劍將細線斬斷的話,那麼符文法陣就會發動。這顆金品靈石就會爆開,不管能不能殺了安爭,最起碼會把絡腮胡炸的粉身碎骨。
安爭的破軍劍往前一刺,精準的刺入絡腮胡的後背,劍尖微微一動將金品靈石從他後背挑了出來,然後長劍一掃將上麵連著的細線全部挑斷。他一把將絡腮胡拽過來,隨手收進了一個單獨的空間法器裡。他沒敢將絡腮胡和藍汐紅鸞她們都放在一起,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絡腮胡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麼彆的手段。
安爭收起來絡腮胡,又一個健步衝過去想把羅紅淚救過來。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道細小的黑影從羅紅淚背後出現。那黑影像是一根鐵棍,隻有中指那麼大那麼粗,噗的一聲從羅紅淚的後背刺入。
一瞬間,那刺入羅紅淚後背的鋼棍好像是八爪魚一樣突然張開,從其中彈出來至少七八根細小的鐵棍,瞬間就刺穿了羅紅淚的身體。然後她的身體裡麵好像出現了一個新的骨架一樣,羅紅淚的肉身看起來格外的扭曲,匍匐在地上,像是一隻蜘蛛。
從羅紅淚的背後,那個鐵棍位置彈出來很多細細的絲線飛上了半空,然後羅紅淚就變成了新的提線木偶。她表情痛苦的看著安爭,卻不能說話。那刺入身體的鐵棍取代了她骨骼的作用,開始掌控她的軀體。
“也許你認為這樣可以打擊到我。”
安爭接連後退避開羅紅淚的攻擊,然後身子向上掠起來,一劍橫掃。破軍劍上尾焰一樣的劍芒瞬間延伸出去幾十米,將方圓幾棵大樹的樹冠齊刷刷的斬斷。
“那你錯了,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冷靜,讓我想儘一切辦法找到你,然後把他們承受的痛苦一樣一樣的還給你。”
遠處有人影一閃即逝,速度奇快。看起來那個人身影並不大,像是個小孩子。
就在安爭準備追擊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來一聲輕輕的呻吟,那聲音真的就在安爭的耳邊,有好像直接出現在腦子裡一樣。那聲音甜膩之極,能讓人的骨頭都為之一酥。
但是緊跟著,當的一聲出現在安爭的腦海之中,安爭渾身的血液都似乎跟著震動了一下。
那是琴音。
琴聲開始響起,如金戈鐵馬,如戰場廝殺。
那一陣一陣的琴音好像大浪一樣,排山倒海而來。安爭的三十片聖魚之鱗驟然出現擋在他身前,一片音波席卷而來。安爭身體周圍的大樹,在一瞬間就被音波斬碎了。天地之間仿佛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那一陣一陣的琴聲。肅殺之中,透著一股冷冽的殺氣。
以安爭為中心,音波從四麵八方而來,所過之處,樹林一片一片的倒塌下去。而那些看起來完整的大樹,倒下去之後就變得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沒一塊都不超過拳頭大小。切口平滑,比刀劍切開的還要平整。
無窮無儘的音波,就好像無窮無儘的浪潮一樣朝著安爭拍打,安爭的聖魚之鱗外麵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連成一片,火星四濺之中,安爭的身子好像被鎖住了一樣無法移動。那是因為來自四麵八方的音波太過密集,對撞之下,將安爭固定在那一樣。
安爭眉頭微皺,天目從他身體裡分離出去升上高空,迅速的升到了樹林上方。
可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安爭手指往上一指,天目繼續升高,一直到了百米之上。往四周看過去,大路那邊依然平坦寬闊,一目了然。樹林這邊也已經被損毀的幾乎夷為平地一樣,若是有人在附近一定能夠發現。
可是天目轉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安爭冷哼一聲,雙手持劍忽然往腳下猛的一插!
破軍劍刺穿了大地,數十米長的劍芒直刺地心一般,地下隨即傳來一聲女子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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