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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青燈已經很快了,可是她從門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慢了些。所以她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在門樓上坐著?而身後李默金的聲音,更是讓她有些厭煩。
“師妹,師妹你慢些,你今天是來做考官的,怎麼能走呢師妹。”
“師妹你等等我,你不要急,你稍後要去做什麼?晚上可有時間一起吃飯?”
身後就是李默金的腳步聲,所以息青燈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剛才在門樓上的時候她已經忍的很辛苦,若不是念在同門,她早已經拂袖而去。
息青燈從門樓上下來,看到安爭的時候,安爭已經被三個人攔住了。
一個絡腮胡須的壯漢,是息青燈最討厭的人之一。他叫胡雀,一個五大三粗但名字很幼稚的男人。可是誰若是瞧不起他,那麼一定會吃大虧。二院的教習人數不少,有好事者將教習做了一個排名。一共三個榜單,第一個榜單是美人榜,排名第一的是言希行,排名第二的就是息青燈。所以可見這個榜單絕對是男人排出來的,三大榜單以美人榜為首......並且逐一將二院的所有女教習都做了點評。
論人美,言希行絕對的二院第一,毫無爭議。但是論人氣,息青燈比言希行還要高一些。主要是因為言希行太過高冷,從來不願意接觸人。而息青燈性子溫柔,一般情況下也不願意隨便得罪人。
第二個榜單叫做猛人榜,也不知道為什麼二院的人都喜歡用猛人這兩個字。猛人榜指的是教習之中修為強弱的排名,這個胡雀就在猛人榜第七。從第二開始往後的排名一直有爭議,但是有一件事毫無爭議,那就是言希行在這個榜單上也一樣的排在第一。
還有一個榜單是實力榜,這個實力榜指的就不是教習個人了,而是各自所教授的班。綜合排名各個班的實力,每個月都要根據測試而改變。不過長期霸占榜首的,依然是言希行。
所以這榜單是不是有些無趣?
息青燈是女子,就算男人對一個女人服氣,女人也不會輕易對另外一個女人服氣,尤其是兩個都是漂亮女人。
胡雀攔住安爭:“剛才在外麵放雷的是不是你?!”
安爭點頭。
胡雀一把拉住安爭的胳膊:“走走走,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用考核,直接進我的班,跟著我我保證讓你的修為境界突飛猛進。你是一個猛人,你看我是不是一個猛人?猛人必須猛人帶,其他人根本不行。”
另外一個略顯斯文的中年男人道:“老-胡,你這話就說的有些過分了。這二院的教習裡,還輪不到你說一不二。”
胡雀回頭等著那個中年男人:“郭小溪,你是要和我搶人?!”
郭小溪以往頗為忌憚胡雀,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挺胸向前:“便是搶了又如何?上次招收進來的學員,我看上的一個都沒有搶到手,但是這次不行。這個人我說什麼也爭一爭,大不了以後請你喝酒來賠罪。”
胡雀怒道:“喝酒?喝他媽的多少酒也換不來一個這樣的弟子!”
他死死的抓住安爭的胳膊:“這個人是老子第一個搶到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
安爭:“......”
後麵那個人教習可能實力稍微低一些,一直都輪不到他說話。郭小溪和胡雀兩個人爭得麵紅耳赤,就是不想讓。這時候息青燈快步走過來,冷冷的說道:“真是排先後,你們三都不行。這個人是我放進來的,當然也得歸我。”
她問安爭:“你叫什麼名字?”
“杜少白。”
“以後你叫我先生。”
胡雀楞了一下,想發作又不敢,他一臉淒苦:“姐姐,我的親姐姐,你不能這樣啊。上次那幾個好的就都被你搶走了,這次讓給我行不行?姐姐你說你想要什麼,隻要老-胡我能辦到的,什麼都可以。”
息青燈:“你可以辦到啊,簡單的很。”
“你說。”
“你滾。”
息青燈看著安爭說道:“教習之中有猛人榜排名,他在第七,我在地三。”
胡雀臉色通紅:“姐姐......”
那絡腮胡的壯碩大漢一臉急切的叫姐姐,竟然有那麼一點點萌。
安爭:“不是還要考核的嗎?”
息青燈:“不用考,我說不用就不用了。旁的話也無需說了,你隨我來。”
安爭哦了一聲,跟在息青燈後麵。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排斥,跟著誰都一樣。因為他不會在二院久留的,他的目標是一院,是見到陳無諾。不管跟著誰其實都一樣,他有自己的計劃。
胡雀最後的辦法:“漢子!你也是爺們兒,我也是爺們兒,為什麼你選一個娘們兒?”
安爭:“她好看。”
胡雀:“我操......”
息青燈的臉色微微一紅,然後咳嗽了一聲:“以後這樣沒規矩的話就不要說了。”
安爭:“哦”
息青燈一邊走一邊問:“你是哪兒人?”
“燕國人。”
“燕國?!”
息青燈的臉色微微一變,站住回身:“你不是大羲人?”
安爭反問:“怎麼,不是大羲人就不能進入三道書院了?”
息青燈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那倒也不是,算不得什麼麻煩。回頭你去了燕國的國籍,我給官府那邊打個招呼,許你一個大羲人的身份就是了。”
“我是燕人,不是羲人。”
安爭的話讓息青燈再次愣住:“為什麼?有多少人打破頭想成為大羲之人,想得到大羲的一個戶口。燕國那麼小,而且那麼弱,做燕國人有什麼好的?隻要你成為羲人,隨便你在天下行走。彆說你將得到更好的教導,就算你是個普通百姓,亮出羲人的身份,在那些小國哪個敢欺負你?”
安爭:“生於燕,長於燕,不敢忘祖。”
息青燈:“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大羲三道書院廣開門庭,誰都可以進。隻是你學成之後,就必須為大羲做事。到時候你在大羲為官做事,那燕人的身份終究是要去掉的。現在你堅持,將來未必堅持。”
安爭沒有說話。
息青燈也不在多說什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她問:“既然你是燕人,為什麼想到要來大羲求學?以你的資質,放在燕國那樣的彈丸之地,隻怕算是第一的天才了。燕國的國主,怎麼可能會放你出來?”
安爭:“我想見聖皇。”
息青燈:“你這個人......真的沒法和你交流。換做胡雀那樣的性子,可能早就打你一頓了。”
安爭:“他未必打得過我。”
息青燈:“他是猛人榜第七。”
安爭:“猛人榜學生可以上榜嗎?”
“不能。”
“哦......那不算公平。”
息青燈再次站住,看怪物一樣看著安爭:“你就算是個天才,但你真的以為你可以打贏教習?這裡是三道書院,不是你燕國的那些不入流的宗門。”
安爭:“我知道。”
息青燈覺得安爭是個怪人:“你為什麼非要見到大羲聖皇?”
安爭搖頭不語。
兩個人正往前走著,前麵忽然快步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是身穿深藍色錦衣的老者,看起來已經六七十歲的年紀,一頭白發,但是精神矍鑠。走起路來比後邊跟著他的那個年輕人還要快,而那個年輕人則一身懶散的氣質,看什麼都沒興趣似的,唯獨看到息青燈的時候眼神才亮了那麼一下。
“見過副院長。”
息青燈看到那老者之後連忙附身,附身的時候安爭看到那個懶散的年輕男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息青燈的衣服領口那飄。
老者連忙擺手:“你總是這樣的客氣,見了我無需多禮。”
他說話的時候時候上下打量安爭:“你......就是剛才在書院外麵放雷的?”
安爭心說這二院的用詞這真是粗獷不拘小節,連副院長這個級彆的人說話都這樣。安爭以前雖然來過書院,但去的是一院那邊,而且隻是偶爾去一次為弟子們講課。講的多半還都是和法製有關,畢竟是他職責所在。而對於二院,其實安爭還是比較陌生的。畢竟當初以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跟二院的人打什麼交道。
不過安爭記得很清楚,二院有四位副院長,一位院長。從記憶裡搜索了一下,安爭猜測這個老者叫餘佛。
如果是在西域佛國,當然不可能有人敢自己取名為佛。但是在大羲,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忌諱。安爭記得當初明法司裡的檔案他看過,這個餘佛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據說此人四十歲之前還沒有開悟,不能修行,家裡又窮,所以一直務農。四十歲那年生日當天,他在田裡翻出來一顆不知道什麼來路的珠子,因為看著漂亮,就一直帶著。
結果他帶著珠子那天起,身體就發生了變化。那珠子居然可以自動吸收天地元氣為他脫胎換骨,從而開始修行。後來得知那珠子就是西域佛國的東西,叫做西域天珠。因為佛宗的東西而悟道,所以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餘佛。後從軍,殺敵無數,軍隊裡的人都管他叫血佛爺。
是個很果斷很剛硬的人,不過現在確實老了,身上幾乎看不到曾經的風采。
“見過副院長。”
安爭讓自己從回憶之中回來,附身一拜。
老者歎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唉......可惜了,從軍方退下來之後就在這掛了個名譽副院長的身份,聽說來了個猛人就想著過來搶,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我已經不教課了,而且也不在軍隊了,搶了人乾嘛。隻是看看你,挺好挺好......以前大羲有個第一猛人,也是放雷的。”
安爭想到了自己,他確定餘佛說的就是他。
餘佛道:“進了三道書院,前途一片光明。不過你要是想有個好前程,我建議你去軍方,你那個雷術戰場有大用,隻要你肯拚命,將來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在這學習好是好,可這不是耽誤前程嗎......”
息青燈:“咳咳,副院長,您現在是書院二院的副院長。”
餘佛:“咳咳......又忘了......你們走吧,走吧走吧,挺好挺好挺好。”
就在這一刻,安爭忽然感覺到了一道敵視且陰冷的目光。他順著感覺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站在那,眼神陰寒。那少年人的注意力都在息青燈的手上,而息青燈的手抓著安爭的胳膊剛要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