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羅驀然大吼,他的身影突然變得有些模糊起來。源力光焰有若實質般朝前方噴灑了出去,一片淡金色的光焰潑在那顆大口徑子彈上,子彈的速度明顯緩了下來。卡普羅頭一擺,子彈從他額前擦過,帶起一道血線瞬息遠去。片刻之後,身後一個山頭驟然升起一顆火球,火球將整個山頭吞沒,隨後化成一朵蘑菇雲升上了半空。
這就是無儘炮台的威力,卡普羅猛然抬臂,絕音朝著溫莎貝洛的方向就開了一槍。從槍口中噴出一顆狙擊彈,子彈拖動著道淡金色的光軌落向貪狼元帥。溫莎貝洛跑動起來,抬手也是一槍,兩顆子彈瞬間在半空對撞,絕音的子彈被擠壓、生出裂紋,炸開。接著兩人的源力才正式交鋒,子彈隻不過是媒介,力量才是真實不虛的較量。於是山頂升起一個太陽,接著圈圈波紋擴散間,一道耀眼光柱驀然升空,千裡可見。
在光芒還沒有消失之前,溫莎貝洛連開兩槍,兩顆子彈分彆轟向卡普羅的腦袋和胸口。卡普羅迅速回以一槍,從絕音中轟射出去的源力子彈撞上轟向他胸口那一顆,至於腦袋那一顆他已經沒時間開槍。於是把絕音當棍使,卡普羅握著這把魔能狙擊槍揮打出去,敲中第二顆子彈。在接連兩次能量風暴裡,這把跟隨了卡普羅已經有許多年月的狙擊槍終於報廢。整個槍遍布細密的裂痕,然後能量光焰從裡麵衝出,把狙擊槍撐成無以數計的碎片。
碎片飛零間,溫莎貝洛已經衝刺到他的身邊,右手揚起,手槍點往卡普羅的眉心。後者頭一偏,讓貪狼一槍放空,而後方一座山峰則成了替罪羔羊,被無儘炮台轟成粉末。卡普羅趁機一拳捅往溫莎貝洛的小腹,他可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若被這拳擊中,就是山體也要轟出個窟窿。然而卡普羅拳鋒轟到的不是溫莎貝洛的小腹,而是另一把手槍的槍口。
槍口噴出了火焰,子彈撞在卡普羅的拳頭之上,把他整個手彈了起來。溫莎貝洛彈起長腿,套在軍靴裡的長腿如刀,在卡普羅肩膀處撕出一道口子。卡普羅後撤、沉腰,雙拳豎於胸前,擺出拳擊的姿態。驀然衝前,一記重拳砸了出去。
溫莎貝洛腳尖一點,人往後翻,淩空雙槍並攏,兩顆子彈轟出。卡普羅雙拳迅速擺動,拳鋒拖動著淡金光焰砸在兩顆子彈上,山頂又是一亮。承受不住兩位元帥接二連三的攻擊,山峰終於裂開道道巨大的裂隙,石粉從裂縫裡噴濺而出,山體開始崩裂、滑落,傾刻間一座山峰塌碎,震起塵囂翻騰不休。
而這時,因為兩人戰鬥塌碎的山峰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座,在戰場的四周,起伏的山區生生給輾壓出一片平坦的地麵來。塵煙裡,有淡金色光焰衝天而起,先在半空凝聚化成一頭威猛的雄獅,接著落下,震開一片塵煙。卡普羅出現在塵煙裡,他的雙手間多了對臂鎧。臂鎧的拳鋒處有獅首的圖案,卡普羅的手掌就像從獅嘴中伸出來一般。戴上這對臂鎧的卡普羅,才是昔日在混亂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狂獅!
塵煙的另一頭,有氣機迅速遠去。卡普羅哼了一聲,他知道溫莎貝洛要轉移戰場,他立刻跟上。在溫莎貝洛嶄露頭角的時候,卡普羅就開始留意這個女人。溫莎貝洛展現的天賦之高,放眼整個聯邦無人能出其左右。大概隻有年輕時的霍恩才能和她比較,可霍恩在溫莎貝洛晉升為聯邦元帥的年紀時,還隻是家族裡一個普通的繼承者而已,當數年後在冥獄星一戰,霍恩才真正為人所知。
溫莎貝洛就是一個幸運兒,她幾乎不用怎麼努力,就已經站在眾生之巔。這讓一直努力往上爬的卡普羅十分不屑,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果然得天獨厚。無論是那把源器,還是年紀輕輕就踏進三十級,感應到虛空源力的存在。以及她那種對戰局有著敏銳直覺的掌控力,這其中無論哪一樣都足夠叫做嫉妒到眼紅,偏偏她幾樣全部占全。
現在溫莎貝洛轉移戰場絕對不是怯戰,而是重新選擇一個適合她發揮的場地罷了。對於這一點,卡普羅心裡十分清楚。可他還是追了上去,溫莎貝洛是諸神寵兒,卡普羅則是無所畏懼。他的自信,是建立在無數的戰鬥之上,哪怕是勢均力敵的貪狼,他也不會認為自己會戰敗。
事實上,在卡普羅的一生裡,能夠穩壓這個男人一頭的,也隻有當初在基德人的行星上遭遇了斯伯納克。那魔王以壓倒性的力量讓卡普羅撤出機械之星,這才有了卡普羅退居幕後,溫莎貝洛冒頭,新黨出現等一係列事件的發生。
撞入塵囂裡,塵煙激蕩朝兩邊排開,卡普羅追逐著那一點遠去的光芒,緊咬不舍。
在兩位元帥轉移戰場的同時,艾倫終於看到停泊在地麵的那支艦隊,天狼星的艦隊。一名聯邦士兵駕駛著小型艦,載著艾倫降落到母艦的停泊平台之上。早已接到通知的一名天狼星將軍在平台上等候,當艾倫走下飛艦時,將軍上前致敬道:“很榮幸見到你,艾倫先生。”
艾倫無論作為溫莎貝洛的學生,還是進攻魔索星,逼使尼爾姆人退軍的種種事跡,都足以讓他成為天狼星上下將士的偶像。可以說,艾倫的聲名,如今在聯邦之中也僅低於溫莎貝洛、霍恩等有限幾人。所以一聽到他來到,這名負責接待的將軍激動萬分。
艾倫點了點頭,直接了當地問:“老師呢?”
他見天狼星艦隊並沒有進攻聖盔堡,可卻更加擔心溫莎貝洛了。他知道,溫莎貝洛絕不是表麵那個貪財的小女人,她的身上同樣也背負了許多東西。如今她不在現場,聖盔堡也沒有發生戰爭,這讓艾倫更加擔心。
“元帥她已經和卡普羅開戰了,他們已經遠離了聖盔堡,往西麵而去。”將軍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