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觸摸虛空源力，首先你要明白虛空源力是什麼。”艾倫扶著天台的圍欄，看著天空道：“這個宇宙，乃至任一個星球之上。隻要存在著空間的地方，就會有源力的存在。所不同的是，有的星球源力會相對濃鬱些，就像天堂星，我想在那裡你會有比較直觀的感受。有的星球則源力稀薄，也有的源力種類豐富，有的單一。有些星球的源力溫和一些，有的卻十分狂暴。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關於源力，當初在黎明學院的時候艾倫進行過十分係統的學習。對於源力的了解，倒是比僅靠自己摸索的哈勃要深刻得多。這就是知識傳承的重要性，而黎明學院的源力理論，實質上也是來自艾達華星。現在艾倫隻不過將這些知識深入簡出地說出來，讓哈勃更容易接受一些。

“空間都存在源力，但在三十級前，是無法接觸到空間的源力，且進一步汲取和利用。你在衝擊三十級的時候應該有這種感覺，就像我們和空間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當我們晉級之後，這道屏障就給打破了，空間源力取之不竭，這是支配者和下位強者之間的最大不同，亦是源力係統上一道無法逾越的分水嶺。”

艾倫說到這頓了頓，見哈勃露出思索的表情後，他才繼續道：“接下來，在空間源力之上，更進一步的高級源力，就是虛空源力了。”

“一些感知敏銳的人，在接觸空間源力的過程中會發現，空間也是有層次的。通常，我們會把這個能夠接觸到物質，分辨氣味，乃至我們生存生活之所在的空間稱為物質界。絕大多數的支配者能夠接觸到的空間源力，也僅限於物質界。”

“而那些感知敏銳的人，當他們察覺到物質界之上還有另外的空間，並嘗試著去打破空間之間屏障時，實質上，他們就已經接觸到虛空的存在。”艾倫朝頭上指了指：“虛空世界各不相同，能夠接觸到什麼樣的虛空世界，和自己本身的力量、心性有絕大關係。以我為例，我從點燃火種，乃至形成刻印的時候開始，身上的源力便是火屬。因此接觸到虛空世界的時候，也傾向於火焰的力量，於是結果如你所見，我掌握的源力便是虛空天火。”

哈勃撓頭道：“可我的感知遠稱不上敏銳，那我豈非接觸不到虛空世界的存在。”

“那倒不一定。”艾倫說：“敏銳的感知隻是讓你更快接觸到虛空世界，卻不是觸摸虛空世界的唯一手段。我給你的建議是不要有多餘的想法，用你自己的方式儘量提升自己的力量。雖然到了支配者以上，源力等級再不像以往那般重要。可源力容量卻是和等級息息相關，更大的容量往往可以讓你發揮更大的殺傷力，所以你不能就這麼放棄晉級。”

哈勃聽教聽話地點了點頭。

“相信我，在追求力量這條路上，往往隻需要一個契機，你就能接觸到虛空源力。也隻有不斷精進，你才會對空間有更深的理解，才越有機會感覺到那道無形的屏障。當你發現它的時候，那距離你掌握虛空源力，也就僅有一步之遙了。”

哈勃聽完大吼了一聲，站起來道：“下一場仗我要當前鋒！”

艾倫失笑道：“那可能要叫你失望了。”

“怎麼，帝國那邊要停戰了嗎？”

“應該差不多。”艾倫看向北麵：“根據路琪他們提供的情報，帝國軍在一個叫鐵樹城的城市集合已經超過三天了。而在昨天，我剛乾掉了他們的第二大將。如果帝國是鐵了心要討伐我們的話，現在就應該大軍壓鏡了，但你看看，莫克丹還是一付風平浪靜的樣子啊。”

“如果過了今天帝國軍還沒有行動的話，那我幾可肯定，接下來他們會邀請我進行談判了。而我還需要時間提升戰力等級，至少得保證抵達魔環城時有一戰之力。所以我大概會接受談判邀請，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帝國和我們應該相安無事。”

哈勃大叫了起來：“沒仗可打，那我要怎麼提升戰力？”

“你想打架的話，也不是沒地方可去。跟我來。”

兩人來到書房，艾倫拿出一張地圖攤到桌子上。這張地圖的材質是某種獸皮，看得出來有些年份。艾倫往地圖上點了點：“這是莫克丹，然後往西麵而去，大概三百公裡之後就是無人區。看，這是尖牙哨壁，帝國在這裡有一個哨站，似乎已經廢棄多年了。不管如何，這個哨站標示出魔影國在南線領地的邊境。進入無人區，大概西進一百公裡左右就是一片高地，梅拉尼管那叫荒蕪之地。”

“荒蕪之地？”哈勃瞪著地圖，問：“那裡有什麼？”

“野蠻人。”艾倫聳肩：“阿加雷斯上隻有魔影國和鐸比亞兩個帝國，但並非所有巴爾人都樂意成為這兩國的人民。這張地圖是梅拉尼給我的，他的祖先似乎是探險家，去過很多地方。據梅拉尼說，除卻兩大帝國的版圖之外，在很多灰色地帶中還生存著眾多巴爾人，他們管這些巴爾人統稱為野蠻人。”

“荒蕪之地不過是灰色地帶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區域，像這樣的地方還有很多。梅拉尼說，在那些地區不乏有珍稀的礦產存在，有些就是兩大帝國也弄不到的高級貨。隻是兩個帝國長年征戰，再加上灰色地帶通常都是環境惡劣的地方，無法建立重城大鎮，因此無論是鐸比亞還是魔影國，都對之棄之不顧。”艾倫笑了笑，說：“也有可能是無睱分心，不管如何，這些灰色地帶是存在的。本來我打算等和帝國暫時休戰的時候，才去這些灰色地帶踩踩點，看有否開發的價值。兩大帝國看不上，那是他們家大業大，不代表灰色地帶就沒有價值。相反，那些有珍稀礦產的地方，對我們來說就是再寶貴不過的資源。”

“彆看現在和帝國打仗看著威風，可這就像往富人堆裡搶地盤。就算我們能搶得到，也日夜給掂記著。且這些地方帝國已經開發過，我們再拿過來，得到的利益少得可憐。”

艾倫握拳往荒蕪之地上砸了砸：“橫豎是要去探路的，既然你想繼續找人打架，那麼就讓你先去好了。怎麼樣，哈勃。我給你五百人，你幫我把荒蕪之地踏平，作為我們探索灰色地帶的橋頭堡。我們會通過這片高地深入阿加雷斯的蠻荒之地，去做那兩位至尊不屑為之的事情。”

哈勃兩眼亮起精芒，沉聲道：“樂意之至。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五百人能不能換成五百桶酒？”

艾倫無奈地看著他。

哈勃哼哼道：“老子一個人一把戰錘就夠了，要那麼多人去乾什麼？”

艾倫卷起地圖，問：“你會建立前進基地嗎？你知道怎樣規劃被給線嗎？你會畫地圖嗎？你知道怎麼處理好和野蠻人之間的關係嗎？”

一個個問題把哈勃問得半天說不出話。

艾倫把卷好的地圖往哈勃手上一塞：“我們是去探索，是去開發。不是去屠殺的，還是說哈勃大人對沒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小孩也下得去手？

”

哈勃喃喃道：“那當然不是。”

“給你三百人，隨車一百桶酒外加足夠糧食，人不能再少了。”

“成交！”哈勃連忙道。

翌日，以哈勃為首的一支車隊離開了莫克丹，朝著西麵的無人地帶開赴而去。艾倫就站在城牆上目送著這支車隊消失在西麵的荒地之上，才帶著蘿拉坐上陸行車返回城主府。

歸途上，艾倫看著車窗外，手掌不知不覺地握到了一起。

“你有心事？”蘿拉把手輕輕放在艾倫拳上，將他的五指一根根輕柔地掰開來。

艾倫歎了口氣道：“我似乎心急了點。”

“哦？”

“本來梅拉尼向我提到這些灰色地帶的事情時，我的計劃是攻下魔環城，再對灰色地帶進行探索。”艾倫輕聲道：“畢竟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戰爭才是迅速強大起來的唯一途徑。城市、資源、人才等等，可以通過戰爭快速積累。儘管以戰養戰得到的東西終究缺乏根基，但那時我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開發灰色地帶。”

“在我的構想裡，和帝國開戰是短線，開發灰色地帶則是長線投資。長短線結合，我們在這顆陌生的星球才能夠奠定屬於自己的力量。真正的力量！”

蘿拉看了他一眼：“那你現在.......”

“前幾天你們不是感覺到我突然釋放源力？”

蘿拉點點頭。

艾倫苦笑：“我跟你們說沒事，其實是騙你們的。隻是那時我也理不清頭緒，所以沒告訴你們。那時有個男人通過某種媒介，以意誌體的形式和我見了一麵。那個男人很不簡單，可讓我在意的是他所使用的媒介。這幾天我仔細想了幾遍，愈發肯定他是通過一個人才和我聯係上的。”

“誰？”

“露茜。”

聽到這個名字，蘿拉似乎知道艾倫心急的原因了。

艾倫呼出一口氣道：“我們離開天堂星多久了？少說也有三五個月了吧？如果按照我的構想，那麼打到魔環城，開發灰色地帶，到建立起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又要用上多少時間？”

“我有些擔心啊，蘿拉。擔心在這段時間裡，她會發生什麼事。那個能夠理解以意誌跨越空間和我見麵的男人，就是再好不過的提示。”說到這裡，艾倫握了握蘿拉的手：“所以我在想，似乎得加快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