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的房間,擺著張圓桌,圍坐著七八個人。人手一根雪茄,於是房間就顯得烏煙瘴氣。乍看之下以為是地表上那些流氓大佬共聚一堂,可實際上,這裡隨便拉出去一個丟到聯邦裡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先不說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的老元帥卡普羅,便是下麵那些個黃金獅子的將軍或是舊黨中的軍部老人,扔哪裡不是讓一城一鎮震三震的主兒。
可現在這些人全縮在這間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間,幾乎除了坐著的位置之外,就難有活動的空間。
此刻窗外不斷閃爍強光,有大響爆鳴陣陣傳來。便連這房間也偶爾搖晃,從天花板上搖落新灰散在哪個大佬的頭上。
這時,聯邦對浮島殘骸的爭奪戰正如火如荼。非但聯邦軍隊出動了大批戰士,就是黃金獅子也參與了這次行動,除此之外還有自由之門以及光隱會的軍隊,算是為上次的集會做個表態。
爭奪浮島殘骸是由莫比特發起的,提起之初曾有人反對,稱其勞民傷財。可最終這個提案還是通過並得到實施,莫比特提出爭奪戰的理由有三。一者,巴比倫的象征意義重大,如果任其落在敵人手中,恐會對人類方,特彆是軍隊的士氣造成無可估算的打擊;其二,當時浮島爆炸,事出突然,匆促間僅有大量人員逃了出來。可諸多物資,包括聯邦的中央智腦仍末回收。裡麵有大量涉及到聯邦機密的信息,若不奪回,隻怕被敵人得到並解密之後,將更進一步削弱人類的反抗力量;最後,現在尼爾姆人為了儘快撥除聯邦的地表力量,已經進入地球的艦隊分散作戰。大可趁這個時候通過殘骸奪回戰漂亮地打一場勝戰,也好為之後的反擊做鋪墊。
提案通過之後,經過一係列的運作,便有了今天的戰爭。
卡普羅這堆人目前所在的位置距離戰場不過近百公裡,這裡本來是個廢棄的小鎮,現在則給黃金獅子作為臨時營地之用。非但指揮中心設在此處,更是推倒了大量鎮中建築,修建起了防禦工事和軍營等物。
“元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個莫比特是本尊的話,我們直接脫離聯邦是不是太衝動了。”一個光頭老人把隻剩下一個煙屁股的雪茄按滅在桌子上,兩眉低垂,一臉憂色。
卡普羅笑了笑,道:“其實在我回到地球看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卡普羅本尊。至或那個冒牌貨,你當真我會看不出他是個西貝貨嗎?縱使外貌神態再像,骨子裡一些東西是無法模仿的。莫比特自有他的見地心胸,有些東西是彆人怎麼也模仿不來的。”
老人訝然道:“那你還……”
“我還虛以偽蛇?沒錯,就算知道他是假的又怎麼樣。難道我有證據揭發他,再說揭發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看貝思柯德掌握著證據仍猶豫了一段時間,就知道當時為什麼我沒那麼做。因為那樣對他對我,甚至對整個聯邦有損無益。我當時倒是想一步步架空這個假總統,然後才對付他。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怎麼會去花心思捧起一個雷洛?”卡普羅咬著雪茄道:“可惜,白忙活了。那小子倒是野心夠大,都搭到了尼爾姆人這條線上。異星人一入侵,什麼計劃都不用了。”
“那現在這個莫比特?”
“莫比特……”卡普羅表情有些複雜:“其實他軍隊出身,如果肯和我合作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仍舊當個聯邦元帥。可惜那個男人絕對不會認同我的,他有自己的一套。我欣賞他,但也僅此而已。”
頓了頓,卡普羅喟然道:“聯邦裡頭,我唯一敬佩的隻有一人。”
那一桌子的將軍大佬全抬起頭。
“不用猜了,告訴你們又如何。”卡普羅吐了個煙圈,默默道:“那個人就是霍恩。”
“霍恩?”
有人說道:“霍恩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單看他在鐵獄大爆炸裡全身而退。之後又突然回到巴比倫,並一口氣斬殺對方多名強者。戰力之高,恐怕直追元帥吧?”
卡普羅撣了撣煙灰,說:“什麼直追。他根本就是站在和我同一高度的家夥,如果我和他都撇開一切進行生死對決的話,我自問勝算不過五五開而已。”
一房子全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些人麵麵相覷,均沒想到卡普羅對霍恩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卡普羅沉聲道:“事實上很多人都低估了霍恩,亞曆山大家的梅因自不必說,那蠢貨不過逮住了霍恩消沉那幾年才能迅速上位。你們看,一旦霍恩認真起來,亞曆山大給他提鞋都不配。這還是霍恩認準了貴族圈中那條不成文的原則,要是他不顧底線,十個梅因也早叫他斬了。”
“但我敬佩霍恩,並非因為他的戰力。”卡普羅眼神變得淩厲起來:“而是那個男人的血性。他雖然是貴族出身,可骨子裡卻有一股軍人的鐵血風采。當年進攻冥域星,誰都認為他一頭撞進刀魔老巢是極不理智,甚至愚蠢的行為。可正是有他一氣衝殺,聯邦才有機會在冥域星上建立前進基地,乃至現在壓著刀魔打。”
“嘿,貝思柯德真不簡單。老霍恩奠定了聯邦在冥域星上的基礎,他的孫子則發現了刀魔文明之源,以至聯邦節節領先。”
卡普羅目視遠方:“如果說現在有誰知道霍恩在哪的話,那肯定隻有我了。”
“元帥,怎麼說?”一名黃金獅子的將軍忍不住問。
卡普羅轉過身沉聲道:“因為我若是霍恩,現在恐怕已經找機會殺進尼爾姆人的殲星艦裡,找那魔君卡加索下手,以求一戰定勝負!”
跟著眼神一黯,又說:“可惜我終不是霍恩,他能舍掉家族專注一事。我卻不能丟下黃金獅子,所以在這一項上,我不如霍恩。”
滿室大佬,無不臉色古怪,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卡普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