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們談什麼呢?勸我們投降嗎?米倫將軍,那你會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哪怕你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但鐵拳軍團的將軍絕不投降!”女少將斬釘截鐵的說。
米倫微微傾身,點頭道:“我為你的勇猛深感驕傲,可是二位,難道你們還沒看清楚嗎?這是場不義的戰爭,回答我,當你們加入軍隊的時候是如何宣誓的。難道你們已經忘記成為軍人的初衷?我們為保衛聯邦而戰,為守護人類永承光輝而戰。可我們絕不為某個人的利益戰鬥,軍人的槍應該指向敵人,而非同袍不是嗎?”
“那麼讓我們看看,現在你們究竟在做些什麼?”米倫的聲音漸漸嚴厲起來,他身上那銀河之光的護甲亦更加璀璨奪目,仿佛整條星河都垂落於此。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洪亮,在通道和附近的空間中不斷回蕩:“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聯邦在艾倫身上究竟進行著什麼樣的實驗?請兩位將軍回答我,這是聯邦法律所允許的事情嗎?你們的上司,以及我們尊敬的總統閣下比誰都清楚,這些行為是錯誤的。可他們依舊我行我素,甚至以身試法。什麼事情是最可怕的,不是異星人入侵,也不是麵對強大的敵人,而是製定規則的人自己違反他定下的法律!”
“我很肯定,總統先生這麼做已經不是為了聯邦,也不是為了人類,而是為了自己。他想從艾倫身上尋找一種秘密,不管那個秘密是什麼,那肯定對他有利,否則他不會知法犯法。那麼,你們還要為了這樣的人而戰嗎?你們要為了捍衛某個人權力的冠冕,而違背自己當初立下的神聖誓言嗎?”米倫大聲道:“如果是,那我的槍也會毫不猶豫地揮動!所以現在回答我,將軍們,你們要如何選擇?”
兩名少將臉上都露出複雜的神情,他們互視了一眼,男性將軍沉聲道:“米倫將軍,我承認你的話很有道理。可對於芬迪將軍和莫比特總統的指責未免過於片麵。你無法拿出實質的證據不是嗎?那麼你所說的我隻承認一點,是,他們在艾倫.貝思柯德身上進行的實驗有一部分違反了憲法的規定。除此之外,其它的我無法肯定你是對的。”
“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而且我還知道另外一件事。我們是軍人,是武器,我們是聯邦之劍!武器最好不要具備自己的思想,要不然那是件十分危險的事。因此我在這裡回答你,現在,我依舊遵循聯邦憲法中的規定,予你以入侵者的名義逮捕!”
米倫眯了眯眼,這時,那女少將卻退後了一步。男性將軍意外向她看去,她露出苦澀的笑容說:“你說得很對,可米倫將軍似乎也沒有說錯。老實說我現在糊塗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還是錯。所以在此之前,我覺得什麼都不要做會來得好一點。我要去尋找答案……”
“你說什麼?”男將軍叫了起來:“你瘋了嗎?”
“我沒瘋,事實上我自己覺得,芬迪將軍不該那麼做。就算那個貝思柯德真是個重犯,他也必須得到公開審判的機會,這樣罔顧程序就把他丟進這個監獄來,這個行為太可怕了。難道你沒想過,或許下一次,就會是我們?”女少將搖頭道:“不行,我必須去尋找答案。我要知道,這樣的聯邦,究竟值不值得我為它奉獻生命!”
她轉身離去。
男將軍伸出手,可最終歎了口氣,還是放了下來。他掉頭看向米倫,沉聲說:“現在是一對一了,米倫將軍。請接受我的挑戰。”
“榮幸之至。”米倫一抖長槍,槍尖彈出點點銀色光輝,如星辰飛逝。
男將軍從鼻孔裡噴出兩道熱浪,身後景物更是扭曲,一個投影緩緩出現。那是個人形投影,全身包裹在厚重的鎧甲裡,就連腦袋也深藏在巨大,如同獨角仙般的古怪頭盔裡。背後一排金屬管道噴發著源力光焰,那覆蓋著厚實裝甲的拳頭對撞間,既擦出閃耀的電花!
一看這個投影,就知道少將走的是純粹的力量路線。他往前一傾,然後邁開大步衝刺。少將每跨出一步,必在金屬地麵上印下一個清晰的腳印。他背後的投影更快一線地衝向米倫,大塊頭舉起拳頭,朝著米倫的腦袋就這樣砸了下去。
米倫戰槍點出,槍尖在撞上少將投影的拳鋒時,通道裡驟然一亮,仿佛一個小型的太陽在這裡升起。
蘿拉突然停住了腳步,這讓後麵的阿黛兒差點一頭撞到她身上。後者雙手叉腰說:“彆突然停下來啊,這樣很危險的!怎麼,你發現什麼了嗎?”
蘿拉抽了抽鼻子,眼睛亮了起來:“我感覺到艾倫的氣息了,他在戰鬥……”
雷傑斯聞言訝然道:“怎麼我感覺不到?鐵獄這裡為了防止入侵者和罪犯裡應外合,所有樓層之間的裝甲板都做了特殊處理。隻有內部的管理係統可以進行溝通,其它電子設備和源力感應幾乎派不上用場。你應該感覺不到艾倫才對,是錯覺吧?”
“不,我很肯定是他。總之很難對你們解釋這件事,現在隻能抱歉了,他可能需要我,我要立刻趕去他身邊……”蘿拉瞳孔一縮,已經轉變成對金色獸瞳,轉眼間蘿拉已經轉化為祖靈呼喚的獸人形態。她微一弓身,拉出一道充滿張力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向通道前方飛掠而去。
不過一個呼吸,就消失在阿黛兒兩人眼前。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阿黛兒叫了起來:“這個笨女人,她至少應該告訴我們艾倫的具體位置啊!”
雷傑斯搖頭失笑。
一道黑虹,割裂空間,甩出一個飽滿的弧度砸在芬迪那右臂的長刃上。那黑虹來勢洶洶,可兩者相觸卻沒有預料中的巨力襲來。這讓芬迪用錯了力道,整條手臂往上飄起,中門大露。另一抹朱光,輕靈掃至,芬迪百忙中以另一手長刃橫格。朱光輕觸刃身,宛若山洪暴發般的巨大力量推得芬迪倒退出去,艾倫那手持雙刀的身影也在眼中漸漸縮小。
艾倫一聲不響再次衝刺,赤王朱光傾吐,刀鋒爆炎噴薄,一改之前輕靈攻勢,抽出道粗.黑火鞭甩向芬迪。
芬迪冷哼,雙手連揮,將這條火鞭斬得七零八碎。接著一刃插地,從地屬地麵上撕起一條鋼板砸向艾倫,可幾道黑光閃過,那條鋼板便四分五裂。艾倫從碎片中鑽出,雙刀在他手中舞出兩團顏色各異的光圈罩住芬迪一陣猛攻。在芬迪眼中,那朱光活潑跳躍,奔騰若炎,大有流火千裡之勢。而那黑虹則深沉得如同一個黑洞,透著死寂的味道。兩把刀,兩種意境,殺得芬迪苦悶不已。
單以技巧論,三十級之下,恐怕除了一個凱瑟琳外,芬迪就再也沒見過有人能夠如艾倫這般,將戰技發揮到以技勝力的層次。強者相爭中,力與技永遠是相對的。艾倫純憑戰技可壓製高他一兩個等級的對手,可他始終還沒跨過三十級大關,在力一項上,芬迪仍然擁有巨大的優勢。在那兩團刀光漸相融合,無分伯仲之際,突然戰圈裡響起芬迪一聲尖叫。一把長刃帶起狂暴氣浪,從兩團刀光中破出,芬迪純憑力量一刀打破了艾倫的攻勢。
艾倫抽身後退,重整旗鼓。芬迪顯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頭一甩,那腦後垂下的蠍刺便甩出一個弧度,向艾倫的頸刺紮去。不料這道紅弧還沒伸展到極至,一隻手當空捉來,握住了芬迪的蠍刺。炎魔轉頭看向芬迪,張嘴便噴出一道高熱火柱。
芬迪怒喝:“少礙事。”
那被炎魔捉在手中的蠍鞭凜然挑起,數米來高的薩格拉斯生生給芬迪掀上了半空,那噴吐而去的火柱也改變了方向,徒然在地麵掃過。蠍鞭甩下,炎魔在半空給掄了一圈後重重砸到地上,那給它捉上手中的蠍刺,四周組織如鮮花吐蕾般張開,居中尖刺驟然噴射,釘向炎魔的腦袋。
薩格拉斯猛轉大頭,蠍刺紮在它旁邊的地麵,一擊不中,蠍刺收回,便要二度噴射。突然一道黑虹閃過,將芬迪的蠍鞭斬開。薩格拉斯趁機彈起,張嘴噴出火柱壓製住芬迪,然後倒退回艾倫身邊。
火柱被芬迪一刀斬開,他看著艾倫冷笑道:“你該不會真相信老霍恩的話吧,難道你以為真能單憑自己就抗衡一名聯邦上將?”
“抗衡?”艾倫看了看死亡讚歌,搖頭道:“不,你搞錯了。從一開始,我就打算乾掉你啊。”
芬迪捧腹大笑,搖頭說:“彆逗我笑了,就憑你?你以為有這個機會嗎?”
“那如果再加上我們呢。”
一團黑色霧氣在艾倫身邊散開,從黑霧裡,貝爾摩德和蘿拉一起走了出來,分彆站在艾倫的左右。貝爾摩德對艾倫輕輕點頭道:“抱歉,少爺。我們來晚了。”
他和蘿拉兩人是在中途相遇,總算來得不是太遲。看著對方三人,芬迪鼓掌道:“真是感人啊,這是你的下屬?不錯,都有少將的水準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強力的扈從,可對我來說沒有區彆。有一點其實老霍恩還是說錯了,他說我走的路是中庸之道。放屁,等下他看到我接下來的變化,一定得收回前語。可我不會給他道歉的機會,他將悔恨自己的錯估,致使你們的人生永遠終止在這個晚上!”
源力爆發。
在升騰的暗紅光焰裡,芬迪尖叫道:“歡呼吧,你們是第一個看到它,我的武裝最大開放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