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酒入愁腸易醉人(1 / 1)

“二位將軍放心,君侯這是最近勞心勞力太多,醉一醉也並非壞事,明日沒有朝會,州府之中一應諸事先送到我這裡來。”戲誌才看了二人頗有深意的一眼便是言道,隨即便對隨從做出交代,他也很清楚劉毅這段時間所承受的壓力,似今夜這般醉上一場說不得也算是一種放鬆,倒算是好事。

“哎,賈某慚愧。”賈詡卻是搖頭歎道,他大概也能知道其中原因,倘若自己能再做的完美一些,主公當也不會如此。他要麵對的還不僅僅是朝中諸事,如今天下大勢都到了要重新洗牌的時候,劉毅要想的實在太多了。

“文和何有此言?主公當日便有言,此事換了任何一人去做都不可能有文和這般儘善,如此這般也是真性情,過了今夜定然無事。”戲誌才擺手言道,有過近來深入的接觸,他對賈詡也有了很深的了解,主公當日對他的評價當真一點不假,朝中之事有文和在出謀劃策那些對頭可討不了好去。

“誌才兄所言極是,主公一醉可緩其心,今夜嘉還要一探文和兄的酒量,說起來還沒有機會好好與兄長痛飲一番了。”這邊戲誌才話音剛落,那邊郭嘉已然親自拿起酒壇給賈詡滿上美酒了,鬼才可沒有眾將那份顧忌。

“誌才,要不你把明日詡之事也儘皆安排,今日當與奉孝謀一醉,嗯,該是詡謀一醉才是,早來晚來終究要來。”賈詡聞言卻是苦笑言道。

“文和放心,你儘管為之,反正被奉孝盯上終究是難逃一醉。”戲誌才一笑道,當初陳宮可也被奉孝灌得極慘,這怕是鬼才認可對方的獨特方式了。

“文和兄儘力而為,橫豎一醉罷了。”陳宮一旁言道,他是感同身受。

“既如此,今日便舍命陪君子。”賈詡一拍案幾極為豪爽的言道。

“君子?若是與彼輩一般這君子不當也罷,嘉倒願為真小人。”郭嘉一言之後便是舉壇而飲,那姿勢當真瀟灑之極,比之劉毅也絲毫不差。

這邊張十八與花奇抬了劉毅上車,稍加安頓朗生竟然已經傳出鼾聲,貴之就知道君侯今晚是真的醉了,當下急忙吩咐趕車之人謹慎為之,不得有任何顛簸,而看著劉毅這般他也是心痛,上次還是在懸河原之戰後了。大捷之下朗生縱情暢飲,一個人就放倒了連同嚴綱潘鳳在內的七八員戰將。

“洪彪你慢著點,不行我來替你。”途中稍稍有了一些顛簸張十八便是立刻輕聲對外間喝道,這醉酒之人可是經不起起伏的,看著劉毅麵上皺起的雙眉他的心都揪了起來,戰陣之上又有何人能讓無敵的燕侯如此?

再好的馬車哪裡又能一點也不顛簸?但趕車的洪彪被張十八訓了一頓卻是沉默無聲,他在打足十二分精神慢慢趕車,再不能顛了君侯分毫。方才賈詡見劉毅如此已然自責,更遑論這些跟在冠軍侯身邊的親衛之人了。

“朱大哥,我在君侯身邊八年了,從未見過君侯如此,你說那些人都是什麼東西,有本事明著來啊,閒言碎語聽著就煩,還什麼民情如此,他們也不下去走走,看哪個老百姓會說君侯一個不字?朱大哥,想想辦法啊,要是君侯再這麼給人欺負我們還不如拿頭撞牆算了。”一邊為劉毅順著氣,花奇一臉憤恨的對張十八言道,所謂主辱臣死,他對某些人可是恨之入骨。

“你小子少給我添亂,真要動手還輪得著你,八年算什麼?並州軍跟了將軍十幾年的兄弟都有上萬,君侯自有安排,那些人肯定不是對手,先忍著,少說話多做事。”張十八搖頭言道,幽州軍士卒對於劉毅的信心向來事盲目的,十八也不例外,且軍師都沒有交代什麼,他隻要伺候好將軍就行,不過真正要他出手的時候也不會有絲毫猶豫,與之相比自己的性命亦不值一提。

“哦,我聽朱大哥的。”在劉毅的親衛隊中,張十八威信極高,幾乎就是說一不二,大家也都知道要論與君侯的親近,怕唯有甘寧趙雲可與之相比。

說話之間已然到了劉府,有天耳暗影之人先行打探四周之後,張十八花奇才和另外兩名士卒將劉毅直接抬下了車,此刻蔡琰和方仙兒二人帶著一眾侍女已然在外堂等候多時了,從天香樓出來張十八便派人回家通傳。少夫人是每日都要等到君侯回家方才安歇的,而今晚劉毅則是該在方仙兒房中。

“夫人,君侯今夜醉的厲害,還是我們兄弟抬吧。”看見蔡琰,張十八稍稍欠身便就言道,這喝醉之人身體極沉,君侯又極為雄壯,十八這是怕那些身嬌力弱的侍女們抬劉毅不動,否則這內院之處花奇等人是不方便進的。

“朱大哥說的是,那便先抬往仙兒妹妹的聽雨閣,快去安排人伺候。”蔡琰頷首言道,見到錦榻之上丈夫沉醉的模樣她立刻便是心中一痛,劉毅是個極有節製之人,成親以來她都沒有見過夫君如此模樣,今日肯定是心有所感。而對張十八劉家上下更是極為親近,私下裡蔡琰都是這般稱呼的。

“朱大哥,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方仙兒的想法和蔡琰一般無二,隨在旁邊取出汗巾給劉毅擦去額頭汗水的同時便是對張十八問道,在南山書院時她曾多次看到丈夫與學子們暢飲,哪怕喝的再多也從未似今日一般。

“酒喝得雖然不少,但以君侯昔日酒量,是斷然不會如此的。”張十八微微搖頭言道,換了以往的劉毅,今日的飲酒最多就是讓他微醺罷了。

方仙兒聞言心中一動,便不再言語,就算在劉府之中她們也聽了不少,以她的聰明稍加一想便知道因由了,由此也是更為憐惜,夫君便是有天大之事回到家中都始終是一副歡心模樣,今夜這般肯定是壓抑的久了。

送到方仙兒院中的沐浴間,張十八等人方才退出院外,花奇和另外兩人出內院,前者則是留在院門之處的小屋,今夜十八當又是無眠。

五六個丫鬟過來伺候著冠軍侯躺入浴池,對,就是浴池,器具所的科技用在農業和軍事之上當然是首要方向,可士族生活也在其列,在劉毅眼中這個階層人傻錢多,不賺白不賺。眼前的浴池如今大漢的一些世家豪門已經開始用了,張趙衛甄糜等幾大商家都可以上門安裝,費用自然不菲,此中的利潤便恰好被朗生用來貼補器具所了,而他也是第一順位的試用者。

也虧了是有浴池的精心設計,否則以劉毅的雄壯身軀在醉酒之後怕是五六名丫鬟也弄不動他。看著夫君的模樣蔡琰是滿心憐惜,雖說成婚之後總要和眾女分享,可和心愛之人在一起的日子卻是極為快樂,況且夫君對她還是極為憐惜的,便是在新婚之後還能讓她為所喜之事。他也知道這段時日劉毅為何事煩惱,朝中不少大臣現在也有和董承等走近的趨勢。

“小姐,君侯今日當真飲酒極多,奴婢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了。”看著浴池之中的劉毅,大丫鬟碧痕便對方仙兒言道,以往的冠軍侯都是一副英明神武的模樣,似這般當真沒有見過,但這樣的劉毅卻給人更加真實的感覺,卻原來世人敬仰的大英雄也一般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會醉與美酒。

“夫人,大公子當年也有不少次醉酒之時,倒是一燒那檀香便是好的極快。”碧痕是方仙兒的貼身丫鬟,她當然沒有見過劉毅醉酒的模樣,可當年劉大公子一人房中便有十幾個丫鬟,如今除了幾個大丫頭被扶正之外還有一些小丫鬟也分在了眾人房中,他們對劉毅可是極為了解的。

“哦,那便快快燃起,好生伺候君侯醒酒。”說話的這個丫鬟名叫香墨,九歲之時就開始伺候劉毅了,對她的意見方仙兒還是十分重視的,當下急忙言道,將那些熟悉劉毅習慣之人分到諸房亦是當年鄭瑩的安排。

得到表現得機會,香墨自然也不會放過,當下便讓人去房中取來檀香點燃起來,頓時一股香氣緩緩生起,這種檀香來自蜀中,有安神定驚解酒之效,以往都是秦家派人送給劉大公子的,卻已然有數年沒有用過了。來到今世擁有這具身軀之後,十幾年來此次也是劉毅醉的最為厲害的一次。

“快,快點取銅盆來……”那檀香一點,片刻之後劉毅麵上卻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方仙兒見了便是一驚,還沒來得及出言詢問香墨已然言道,且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將銅盆放在了劉毅麵前,同時右手則在為主家順氣。

“嘔……”片刻之後劉毅一聲乾嘔吐了出來,香墨拿著銅盆儘數接住沒有漏掉一點,可想而知那氣味肯定不會好聞,但香墨卻沒有半點的異常,倒叫方仙兒刮目相看,而見身邊的碧痕有掩口之意便盯了她一眼,自己則是除去衣裙,隻穿著小衣便下到浴池之中幫著香墨一道穩住銅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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