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吃黃連苦難訴(1 / 1)

憋屈,聽見聖旨的內容袁紹心中就是一陣難受,除了一個冀州刺史之位可以塵埃落定之外,就沒有一件對他有利之事。白帆的五萬黃巾精銳他要眼睜睜的看著落入肖毅手中。修建皇宮?什麼皇宮需要五萬勞工?這明明就是肖恒之在後設計,得到白帆和五萬黃巾士卒之後,他的實力又能進一步增強,袁紹倒是毫不懷疑這些人在肖毅手下不出一年功夫就能變成精兵。

調韓馥入京聽用?看起來更像是肖毅在給他下套,誰不知道這冀州刺史的退位讓賢之中存在著貓膩?他對韓馥軟硬兼施且還以後者居多。此事他私下為之彆人沒有把柄也說不出什麼,但韓馥一旦入京在肖毅的操控之下又會發生什麼?袁紹不想去預計,一時半會兒之間對他不會形成太大的威脅,但總被人抓住短處隨時可以爆發總讓人感覺不佳,此亦是肖毅的風格。

至於這冀州刺史更像是一種交換條件,就算是交換條件你也得拿實際點的來換啊,這刺史之位原本就是我囊中之物,捧出孔融也不過就是拖延一點時間罷了。可在這聖旨之中卻成了天子莫大的恩惠,言下之意他另外兩件事還必須做到,這讓袁紹很是難以接受,風度如他都有想要罵人的衝動。

可肖毅玩了這麼一手便是牛不飲水強壓牛低頭,因為他有天子在手,有大義名分在手,以眼前的局勢倘若他不肯接旨繼續與周瑜交戰,肖恒之一定會在朝中將他說成不忠漢室背信棄義之徒,哪怕袁家在朝中也有不小的實力都無法辯駁。事實擺在眼前,此刻袁本初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臣袁本初接旨謝恩。”袁紹上前一步雙手高舉從內臣手中接過聖旨,口中則是朗聲言道,從其言語態度之中看不出半點不滿,周瑜亦是暗暗點頭,在這般情勢之下袁本初還能保持風度,無懈可擊,不愧兄長看重。

“袁刺史,既然誤會清楚,那瑜便告辭了。”這邊內臣將將聖旨交給袁紹,一切交接完成之後,周瑜來到近前言道,此處也不是久留之地。

“公瑾,你方才也聽得清楚,天子下旨加為冀州刺史,陛下之命當要尊聽,這安縣隸屬冀州地界,卻不知公義的虎衛軍何時撤出?”袁紹聞言一笑道,被肖毅用陽謀拿走那麼多好處,心中自然不忿,此時取回安縣卻是名正言順了。那處縣城被並州軍經營的猶如鐵桶,其戰略位置更是如鯁在喉。

“袁刺史所言不假,瑜這裡有兄長手書,便是言安縣之事,還請刺史過目。”周瑜聞言從懷中取出一份娟帛,說這話便遞到了袁紹手中。

後者接過信來心中又是一沉,肖毅連這一點都算到了,卻不知……當下便是打開觀瞧,話是說了,可袁紹也很清楚肖恒之豈會輕易將安縣還給自己?

本初兄鈞鑒:前方公孫度引軍來攻幽州被弟大破,本欲殺之,其卻言乃是兄長之意,弟豈能信之?但卻當真有兄長手書為憑,即使如此弟也不信當真出於兄長之手。可兵家之事不可輕忽,安縣重地弟不可輕棄,如今兄長奉天子之命為冀州刺史,這安縣之地隻要兄長來信解釋清楚弟自當還之……

袁紹看完肖毅之信心中暗暗歎息,公孫度果然不能成事,讓自己解釋?到時候清不清楚還不是在肖恒之一念之間?看來他果然不會將安縣重地交給自己,卻還找了一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倒是典型的肖恒之風格。說起來此事也要怪自己太過相信他人,更是錯誤估計了當時的形勢。

“好,還請公瑾與我帶話與恒之,今日之事來日紹當定有所報,請!”袁紹當然不會去給肖毅解釋此事,那樣隻會中他之計讓其更有把柄在手。事已至此便是多說無益,尚要詳謀後事才對,當下說完對周瑜抱拳便退。

“公瑾算的不假,這袁本初果然不敢與我軍交手。”看著袁紹收兵而退典韋便對周瑜言道,早在此戰之前公瑾亦是為他分析了種種可能,如今觀之袁本初的所為和周瑜之言並無二至,這讓惡來對之更加的欣賞。

“並非袁本初不敢,而是形勢逼人,他終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否則兄長便有了對冀州出手的足夠理由……”周瑜一笑緩緩言道,一日董卓未除,國賊便是肖毅用兵的首選,其餘諸侯對此也看得清楚,不到逼不得已絕不會給肖毅對付自己的借口,而兄長也正是利用其中之度來謀取利益。

“嗬嗬,原本還想能和冀州軍打上一場,這年餘坐鎮安縣,虎衛軍天天操練卻無實戰,哎,看來還得等待了。”典韋一笑不無遺憾的言道,他相信周瑜的分析,打肯定打不起來,但若是不拖延時間卻說不得有小打機會。

“兄長坐鎮安縣要地鉗製袁紹,可讓其始終不敢傾力南向,乃是重責,至於作戰,瑜信有兄長和幾位軍師出謀劃策也定然會有機會,再言兄長你不是經常會和冀州軍練練兵嗎?”周瑜正色言道,說到最後卻是微笑搖頭,安縣附近大的戰鬥沒有,小摩擦絕不稀奇,甚至有很多都是典韋在刻意為之。

“我那也是沒有辦法,兄弟們光操練也不行,尤其那些新兵,不見血又豈能成為真正的精銳?隻不過全是小打小鬨不解渴的。”典韋笑道,幾乎所有摩擦的機會都被他用來練兵了,這一點並州冀州雙方都是心照不宣。

“兄長行事與自然放心,不過接下來一段時日可稍稍平靜一番,若是所料無差,此次之後袁紹也定會在加強監視安縣的同時用兵向南,陶刺史的徐州怕是首當其衝,說不得又有一場熱鬨了。”周瑜說著話便是上馬,與典韋申虎一道率軍而回,袁紹南向擴張實力眼下對肖毅而言還是有利的。

“公瑾,張雲緲的黑山軍有何戰力韋知之不深,但你的燕雲軍加上公明的龍驤軍,我等合力也不會怕那袁本初。”典韋自是然周瑜之言,肖毅在幽州之處擺了十萬精銳當然不會僅僅是擺設,袁紹也絕不會輕鬆。

不片刻周瑜典韋已然回到縣中大寨,申虎則暫領燕雲軍一營負責斷後與監視,從此處再向西北五十裡便到了黑山的山口,在肖毅的布置之中白帆的黃巾大軍就會從此而過經由幽州直接前往晉陽。此刻在營地之中是一片炊煙嫋嫋,隔著數裡就能聞到飯香,正是白帆所部士卒在用晚餐。

“哈哈哈哈,公瑾公義此時聯袂而來,袁本初定然已退……”黑山軍統領張燕是隨周瑜典韋一同來接白帆的,他和後者乃是故交,因此便在縣城之中坐鎮接應,而四營過萬的黑山士卒亦是在四周擔任守衛嚴陣以待。得知周瑜前來他與白帆自然要來相迎,遠遠的看見二人張燕迎上來大笑言道。

佩服周瑜的又何止典韋一個,張燕也在其列,拋開公瑾的地位與人脈不談,他的確腹有雄才,黑山軍的訓練很多都是周瑜親自抓的,如今與之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語。方才白帆見了張燕麾下行動有度,氣度嚴謹還在稱讚,況且公瑾師從肖元,那為人處事更是沒話說,雖然還不到弱冠已然被軍中大將尊敬,張燕便與白帆提起主公之弟可稱雅量高致,不愧名門之後。

“張將軍辛苦了,白帥和兄弟們安置如何?時間倉促,若有慢待之處瑜之過失,還請白將軍海涵。”和張燕微微一笑周瑜便對白帆言道,言語之中顯得頗為親近,兄長交代,對待此人定要有禮,進一步樹立肖郎之名。

“周將軍客氣了,眼前若還叫慢待,那帆之前過得就不知是什麼日子了,以往隻是聽說肖將軍待下之善,如今親曆傳言尤顯不足。”白帆由衷的言道,他的五萬大軍精疲力竭到達這裡,得到了黑山軍及並州軍士卒周到的照顧,有可口的飯菜,技術高超的軍醫,更有充足的被服,對並州軍的細致感慨的同時白帆心中更有對肖毅的感激之情,冠軍侯待下果然名不虛傳。

“白將軍不必如此,如今天子親封將軍為安平將軍,兄弟們也皆是大漢士卒,君侯當然要一視同仁,二位將軍,你我且帳中敘話。”周瑜笑道,隨即便伸手請張燕白帆二人入帳,此間事了,他要迅速安排其返回晉陽。

到了帳中落座,一旁自然有人捧來香茶,那茶色澤渾厚香氣四溢,張燕不由笑謂白帆道:“周將軍相請可是好茶,肖公乃我大漢名士精通茶道,周將軍是名師高徒,這般滋味你我從前斷然嘗不到的。”肖公諸般精通,周瑜從師多年也是學的周全,此處比之肖毅還要更勝一籌,當是非同凡響。

“好茶好茶,多謝周將軍相賜。”白帆嘗了一口之後也是連連言道。

“白將軍,此時袁本初大軍雖然已為典將軍所退,但你我還是身在險地,事不宜遲當要速速送將軍與兄弟們歸返晉陽,兄長想必也等待將軍多時了。”周瑜一笑隨即正色言道,當下便有親衛抬來了一副巨幅地圖。

“帆既然率眾來此,自然聽候君侯與將軍之命,該當如何,將軍儘管示下便是。”白帆能身為黃巾之帥,眼光自然非凡,那地圖一見多半就是自己前往晉陽的詳細路線,心中感歎肖毅安排周到的同時口中則是欣然言道。

就在周瑜典韋來到之前,白帆還在對張燕問起黑山軍投效肖毅之事,後者便言冠軍侯言出如山沒有半點虛假。如今黑山軍民都在河東河內二郡安置,生活無憂,而黑山眾將如張牛角周倉等人也都得到了君侯的重用,而張燕自己麾下便有三萬人馬,在並州諸軍當中算是人數最多的了。

白帆聞言便說起以往張燕麾下有二十萬大軍,似乎另有所指。張燕心中清楚便答道且看眼下黑山三萬大軍,人數比之以往是少了很多,可已然全是軍中精銳,戰力和之前差的絕不是一星半點。無論裝備還是官位,冠軍侯對他都沒有半點的虧待,種種之處隻會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更好。

“白將軍太謙了,瑜不過代兄長而言罷了,待得今日休整之後,明日一早便立刻起行前往黑山,與山中營地再休整三日,各項物資加以補充,隨即可沿此前往晉陽,沿途之上君侯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兄長有言,到晉陽之後將會以將軍為首,原先軍中兄弟編練一支新軍,自然還有將軍擔當統領之責。隻不過這人數上要稍稍調整,其餘也會有妥善安排。”周瑜聞言頷首便為白帆介紹他的詳細行軍路線和與路接應,最後則是直言不諱。

“君侯待帆和兄弟們如此,當深銘五內,一切聽由君侯軍令,帆無有不從。”白帆亦是頷首言道,聽張燕說,並州軍最大的一支主力軍便是他的黑山軍和周瑜的燕雲軍,便是天下聞名的王牌陷陣先登也隻有一萬五千人,但裝備供給皆是充足,如今自己能獨領一軍已然是意外之喜了。黃巾和並州軍之間的差距那是明擺著的,白帆亦希望可以統領一支強軍。

“好,白將軍果然快人快語,兄長有言,定會儘量尊重白將軍的意見來編練新軍,到時將軍見了兄長與諸位軍師自然會有詳細安排,今日瑜就不多言了,典將軍隨軍帶來十壇五年陳的晉陽佳釀,今日瑜也該為將軍接風洗塵。”周瑜笑道,以他的眼光當然也能看出跟隨白帆到此的黃巾士卒皆是精銳,雖說還不能與並州軍相比,但稍加勤練兄長麾下將會再多一支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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