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士庶之分尤利害(1 / 1)

士為知己者死,這是賈詡在心中生出的念頭,但他知道願意為燕候效死的可不僅僅是士!士卒,百姓莫不如是,可能一開始文和還會有些稍稍的不適應,但當他真正融入進去之後就更能體會到劉毅那句民為貴真正的含義!不但要給對方衣食無憂的生活,也要給與寒門中人相當的地位。

士族寒門孰優孰劣?在以往的認知之中這不是一個問題,但如今文和卻越來越要深入思索,尤其是在人才這個層麵,因為它與主公的大業息息相關。朝中以王司徒為首的群臣抓不住燕候彆的錯失,就在此處大作文章,隱隱間就會暗指君侯的很多做法會和祖製相悖,對寒門太過寬容。

在其位謀其政,賈詡首先要戰在主公的角度思考問題,一句任天下智力以及各處招賢館及南山書院的模式已然能將劉毅的立場表露無疑!且在主公麾下,似首席軍師張虎,戲誌才,大將張遼臧霸等等都非士族中人。

一開始在自己心中賈詡多少是對劉毅之行有些疑問的,那是長期以來形成的想法,與忠誠無關。但在來到並州之後,尤其是身體力行所聞所見很多事之後,他的想法也發生了改變。幽州書院中寒門學子比之士族絲毫不差,器具所就更是明證,那些被士族視為奇技淫巧的匠人在此處卻有著璀璨的光芒,君侯說的不錯,他們缺的隻是良好的環境和發揮的場所!

劉毅巡視黃河一線,並州幽州各處都在大練精兵,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發展,大河之北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不過平靜之中亦有暗流湧動,奉迎天子必將會帶來一大批朝臣,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關於權力的角逐永遠不會停止,在得到巨大利益的同時劉毅亦要麵對種種險阻。

曆史上曹操奉迎天子與許都改元建安,是公元一九七年初,再到官渡之戰前有三四年的時間並沒有太大的動作,且同時期袁紹勢力大增坐擁四州之地帶甲百萬。是曹操的才具不及袁紹?在劉毅眼中就是朝中傾軋牽扯了一代梟雄極大的精力,便是官渡之戰也打的極險,倘若一戰失利整個三國的曆史都要改寫,你也不得不承認此戰運氣也戰在孟德一邊。

正是基與這個思考劉毅之前才會對出兵司隸有著很大的猶豫,他能處理好朝中的爭權奪利嗎?那與戰陣不同,就是殺人也得動軟刀子!自己性格之中始終存在著弱點,麵對波譎雲詭的朝爭又能否把控的住?不過後來形勢的發展讓他不得不麵對眼前局麵,再難亦要前行。

和曆史上的曹操相比,劉毅眼下的優勢在於先知,他不會去采取過激的方法激起士族的反抗,但不要忘了董卓的存在也是他最大的劣勢。如今影響已經體現出來,他的用兵和策略都會受到很大的牽製。

這是外部因素,內部還有大臣的內鬥,賈詡的擔心一點不假,董承等人抓住的就是劉毅在對待士族和寒門之上的偏差,儘管郎生已然做的十分小心,但不得不說並州這兩年的飛速發展還是損及了一些士族的利益。

“君侯,以詡看來可在幽州書院起一場論戰,請鄭公劉公子才幾位出麵,以正視聽方為上策。”一天的巡視下來晚間劉毅便在張璧安排之處歇息,賈詡自然與他同屋,如今郎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了。而文和此時所言亦是月來心中所想,眼下的形式不能動用太激烈的手段,但也不能任由對方興風作浪,因此從輿論層麵展開反擊當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文和果然妙計,不過在毅心中還是更看重文和心中所想,非是毅不循祖製,而是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大漢亂世不靠武力根本無法安定,而一切前提就是基礎,基礎則在萬民之間。”劉毅讚賞的點點頭,隨即亦是正色言道,他是真心希望麾下大才能和他一心,而不僅僅因為上下之道。

“不瞞君侯,一開始詡之所想亦與司徒等人有相同之處,不過觀兩州詳細,再看君侯麾下人才之盛,此舉的確可取,如今詡是一力與主公同心,再無他想。非常時當用非常法,君侯所言乃是真知灼見。”賈詡聞言稍稍沉吟了一會兒,方才緩緩言道,麵對劉毅的真誠他也敞開了心扉。

“文和,此乃私下,君與毅既是同道也為長者,無需這般客氣,毅信得過文和的判斷與手段,儘管放手為之。由書院入手更是貼切,司徒與我如今看來也隻是政見不合,有備無患便成。”劉毅一笑道,用人就要儘其才,以賈詡的才具更應該放下一切顧慮,首先自己便要有一個態度。

“君侯既如此說,詡當銘記心中,有備無患不假,但非常之法亦不可少,主公在戰陣之上對敵如何,朝爭之中也不能放鬆。”賈詡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劉毅方才的言語之中可以看出主公對待大臣的心態還是太過輕鬆了,朝爭亦如戰場可容不得半點留情,劉毅的心善會成為極大的障礙。

劉毅聞言也是稍稍一愣,再看賈詡眼神十分堅定,當下重重的點了點頭便對文和拱手道:“文和教訓的是,毅也要深銘心間才是。”

“隻要主公能視朝爭如戰場,那任何人都不足懼也,隻是一切尚要以主公名聲為重,其餘當由詡與誌才奉孝等輩擔待。”賈詡由衷言道,上了戰陣劉毅的無敵統帥風姿就會展露無疑,再強大的敵人他也敢於言勝!當然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有些事情絕不能親手為之落人話柄,那麼為主上分憂就是他當然的職責,之前戲誌才和郭嘉亦早就表達過這層意思。

“文和之心毅豈能不知?既然為上當然該有所擔當,說的狂妄一些,君等便是把天捅破毅也敢撐住。”劉毅頷首言道,此時卻是不掩豪情,他很清楚賈詡的決心,但讓麾下待自己受過可不是肖郎生該為之事。不要忘了他手中還有天耳的存在,隻是不到緊要關頭這個手段不會輕用罷了。

言及於此,主從二人相視皆是會心一笑,恰在此時卻是朱寶敲門而入的,後麵跟著的小翠與小虎牙手中都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木桶,如今帶上一個侍女伺候君侯早已成了軍中慣例,而燙腳則是郎生多年的習慣。

“今日不用伺候,自去外間歇息,貴之,你和花奇今晚可往民工營地一觀。”對小翠說了一句劉毅又對朱寶言道,每到軍中郎生是都要巡營的,彌縣大壩進度很快民工們的辛苦乃是最大的原因,他亦不會薄待。

“君侯放心,已經派了人去了,寶就在門外。”朱寶一笑答道,說完便就出屋,對劉毅的習慣他知之甚深自然不會再讓君侯費心,而就是這短短進門,對話,再出門的場景,二人之間的默契都是顯露無疑。

“文和,腳乃百脈齊彙之處,天天燙之有舒經活絡之效,前番我已然和夫人說過,讓嫂夫人派兩個丫鬟過來學習那足底按摩之法,為之亦可讓疲勞儘去。”朱寶辦事妥帖,那水溫恰到好處,劉毅不忘對賈詡言道,他這足底按摩之法乃是以後世之經驗與今生周神醫之醫術交流而來,很是有效。種種細節亦都會逐漸引入軍中府中,麾下的健康當是要事。

“主公見識不凡,所言自不會差,詡多謝主公之意。”賈詡亦將雙足放入木桶之中,感受到那陣溫度方才言道,對劉毅所言他當然不會懷疑,燕候的見識和他的武勇一般出名,也不知救活了多少軍中士卒。便是州府之中那些體操及太極拳練之亦極為有效,這燙腳肯定很有道理。

“這可當不得文和之讚,毅那是熟能生巧,且隻在內外傷處理,真正論起醫術,周神醫勝我十倍,這燙腳和足底按摩之法乃是神醫親授。”劉毅擺手笑道,現在不光是周神醫,他的幾名弟子也開始在各地懸壺濟世了,郎生還在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開上一個南山醫學院,以後還要開工科理科,他要把南山書院打造成大漢第一個最高的綜合性學府。

“主公,我並州軍戰力甲於天下,再經各位將軍全力操練,待得明歲便可完成,如此精銳可不能沒有用武之地!”賈詡微微頷首話鋒又是一轉,雖然朝中牽扯了劉毅不少精力,今年並州還會以休養生息為主,但軍略方麵又豈能輕之?以穩為上這個大前提是對的,但也絕不能放過時機。

“哦,文和有何高見儘管言之,毅當洗耳恭聽!”劉毅一聽來了興趣,目下除了董卓他還真沒有太好的借口對各地用兵,朝中亦有內憂,原本的想法是通過一段時間先安內部,同時將基礎打的更牢。但賈詡此言顯然是有了新的想法,隻要言之成理劉毅也不會墨守成規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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