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橫到底拾文工橫,這個步騎配合相當不錯,哎~可惜今次有主公將令,否則必要與之對戰一番。”看著敵軍開始緩緩壓進,徐晃也是微微頷首,隨即卻是一歎道,麵對強敵不能交手,對徐晃這樣的大將可是一種折磨,尤其是在龍驤軍現在的情況下。
徐晃一聲歎息說的龍驤軍一眾將領都是深以為然,今次他們的任務和另外兩路不同,主要在於牽製吸引,將軍此言一出,大家打大仗的心思多半是要落空了,豈能不遺憾?
“將軍所言極是,不過龍驤軍同袍與白馬營聯手,絕不輸之。”徐晃說完眼光落在了身邊一名小將身上,白馬銀甲,頭戴纓盔,一見就是白馬營的標配!聽了將軍之言他是正色答道,此人乃是白馬營第七軍校尉尉遲平,剛剛才來到陣中和龍驤軍交連。
對於白馬營統領嚴綱的強迫症徐晃是深有領會,主公這三個字總結的十分精辟,這也虧了並州有馬場,否則哪兒來那麼多一色的白馬?據說有一次嚴仲甫為了白馬甚至把主公堵在了茅廁,劉毅都拿他沒有辦法,隻能儘量滿足。對此白虎騎統領張合還很不服氣,言道我們白虎營也有個白字,也應該用白馬。對儁乂主公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你要是想讓馬癡僅剩的那一點頭發掉光你儘管要,不過可得陪我一個軍中馬場場主。
馬搶不到張合的目標就轉向了人,並州軍中有一句話,哪兒都有張儁乂!看見想要的士卒或是將校他能把你纏死,還振振有詞。徐晃就深受其害,在他的龍驤軍成軍之後至少給白虎騎貢獻了六名曲長以上的軍官。按張合的話,白虎騎可是你公明的起家之地,都是你的老兄弟了,你就忍心看著白馬營淩駕我等?對此徐晃隻有投降。他還不算最慘的,據說玄武騎大將張遼就因為在切磋之中一時失手讓張合受了點小傷,於是就被對方敲詐到現在,人員兵器戰馬,張儁乂還不挑嘴什麼都要!是以前番甘寧敲了張合一次那是全軍上下怕手稱快,你張儁乂也終於有吃癟的時候了。
如今徐晃得將嚴綱也加入名單之中,眼前的尉遲平就是他用三十匹好馬和甘寧換來的,看著對方在戰陣之上沉穩又信心十足的模樣,公明不得不承認嚴綱做了一筆劃算的生意。其所言亦是不假,冀州軍這一陣步騎配合的壓進雖說不錯,但白馬龍驤軍二軍之間的協作當更為精妙。
“尉遲,大戰一起你的人馬多久能到?”視線之中徐晃並看不見白馬營的蹤跡,但他相信對方是絕不會耽誤戰事的。主官親自觀察敵情是白馬營乃至整個並州騎軍的習慣,如此對作戰將會更為有利,地形相對騎兵而言對戰力影響更大,不過能夠如此做的前提乃是並州軍之間有著十分便捷的通訊體係,而且在校尉這個職級上南山武院培養出了很多的人才,副統領的領導能力也十分了得,主官出陣就算有所意外後繼也能保證戰役的順利執行。
“將軍放心,信號一發,一炷香時間之內肯定趕到戰場。”尉遲平回答中氣十足,他來到陣前就是為了打探敵軍詳細,以他的經驗看一眼之後自是大有增進。
冀州境內圍繞盧中郎大軍回師的爭鬥在劉毅和袁紹之間展開,不過二人也都是各有顧忌,因此看似十幾萬大軍雲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甘寧統軍三路突進,中路的張遼燕雲軍在和高覽的渤海營經過一陣糾纏終於成功與盧中郎回師,此一路除了於士前和對方打了一場群架之外並沒有發生其他的衝突,一來盧中郎親在,二來先登燕雲聯手渤海亦不敢造次。
至於左路的徐晃龍驤軍對上文醜冀州騎,右路甘寧的虎衛軍碰到顏良南皮營,幾人則是心照不宣頗有默契的拿對方做了一回戰術演練,也是各有損失,不過事後雙方都沒有提起。劉毅和袁紹都默認了部下的舉動,此刻一戰也是為了日後能更好的了解敵人。
遠征軍回到安縣休整了三日便起行趕赴晉陽,聞聽中郎前來劉毅親自率領眾將出城十裡相迎,此次遠征徐州在戰略上還是完成了恒之的構想,且機緣巧合之下他還在徐州安下了一顆釘子,曹豹三萬人馬坐鎮小沛!不過此事到底是好是壞還要看將來的發展。但從眼前來看能讓袁曹心存顧忌,又能限製劉備經略徐州,總而言之還是利大於弊。
“中郎遠征,展朝廷威嚴與徐州,挫亂之鋒芒與廣陵,不愧大漢名將之稱,前輩風範亦是我等晚輩之楷模!”遠遠的看見盧植縱馬而來,劉毅已然迎了上去正式一禮言道。三大名將之中盧植的身體最差,不過如今見中郎麵上並無太多風塵之色,精神也頗見矍鑠,心中很是欣慰,這一趟由中郎前往還是最佳的人選,老將軍也算是勇挑重擔了。
“劉征北謬讚了,為天子出力乃我輩本分所在。”見劉毅如此正式,盧植也是下馬回禮道,中郎在公開場合還是十分注意劉毅的威望的,棟梁之才也自該有此待遇放手而為。
“郎生,老夫今番前往徐州不過是為子龍和眾將搖旗呐喊,實在三軍士卒用命,子龍年少英傑指揮若定,各位將軍則是通力合作,要說功勞,還是郎生有識人之明可使三軍用命。”相見之後中郎微微一笑又對劉毅小聲言道,親身參與其中他更能感受深刻。
“中郎如此說豈不讓毅汗顏?中郎辛苦,還請上車同回,太傅和祖父他們都在東門等候大駕了。”劉毅正色說道,得知盧植回歸,朝中大臣和太傅楊彪都要親來,原本天子都要親自迎接,但卻也無此慣例,因此還是由劉毅前來遠迎則最為穩妥。
“哎,勞動二兄了,也好,恰好有事要與郎生分說。”盧植說完便和劉毅一起上車而行,朱寶見到君候眼色自然十分清楚,十三隊遠遠離開馬車將之壞繞,貴之親自駕車。
“郎生,老夫當年就對你與孟德和袁本初頗為看好,都是我大漢之俊才,可此次……難道二人當真心懷異誌?”上車飲了一杯香茶,盧植微微沉吟之後便對劉毅問道,此刻中郎的麵容極為沉肅,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漢室當真已經衰弱到一眾諸侯都要心懷異心想要取而代之嗎?他不願意相信,但徐州之處袁紹曹操的表現令得他不得不正視。
“也未必儘然如此,似蜀中劉刺史,劉虞劉大人以及三位中郎豈不皆是忠貞之士?隻是中郎……”劉毅說道此處微微停頓亦是連連搖頭,麵上則是一副歎息的神情。
“郎生有話但說無妨。”盧植見狀催道,對於劉毅的眼光和看法他向來都是極為看重的。
“哎,亂與桓靈,天下動蕩,數十年來戰亂不斷,朝廷失去太多的民心和士子之意,似董卓這般想要取而代之之人卻不在少數,中郎勿惱,當年諸侯討董當真能齊心一致又豈有董賊的活路?然亦奈何,袁曹雖不是董逆一流但其心未必儘在漢室了。”劉毅微微猶豫還是認真的說道,話到一般見盧植麵上露出不豫之色又是勸道,這便是眼前的現實了。
盧植聞言沉默不語,他並不是看不見眼前的天下之勢,隻不過內心之中不願如此去想罷了,一個董卓已然鬨得大漢風雨飄搖,如今天子在各路諸侯心中還能有多高的威望?興複漢室又豈是易為之事?怕是自己剩下的歲月也不知能不能看見這一天。
“叔父,時勢如此,我等正麵就是,說句心裡話,似袁曹這般才堪稱對手,毅定會為大漢掃清天下,競祖父與叔父心中之誌。”見盧植有點消沉,劉毅又在言道,隻不過此次換上了親近的口吻,這番話他由心而發十分真誠,隻不過他的大漢並非劉家天下罷了。
“你這小子,要你來安慰老夫?”自打劉毅從軍開始,盧植最喜歡的就是他意氣風發的模樣,此刻不由失笑道。
“嗬嗬,叔父豪情不減,前路險阻多難,毅還需要叔父扶持了。”肖毅笑道。
“郎生,你倒是看得很清,不過此事又可曾對伯卿兄說過?”盧植一拈胡須問道。
“那可不敢,有些事實乾就行,不一定要說,再言我怕老人家揍我。”劉毅說的也是實情,其實以盧植劉公的見識什麼看不出來?隻不過內心之中始終不願意承認罷了,這也算是他們心中的一份執著,旁人很難理解大漢正統在他們心中代表著什麼。
“臭小子,你怕你祖父揍你就不怕老夫說你?”盧植聞言佯怒道,不得不說劉毅是一個非常善於緩解氣氛之人,三大中郎對此都深有感受,不光是那些讓人輕鬆的言語,關鍵劉毅向來是說到做到,無論什麼樣的難題他總有辦法去麵對的,如此才能給人信心。
“怕怕怕,隻不過叔父比我祖父更講道理,叔父,這話可不能對我祖父說啊。”劉毅一疊聲言道,隨即又不忘交代,麵上還是頗有畏懼之色。
“哎~郎生你啊,你就這一點大相徑庭。”盧植聞言啞然,便是點指劉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