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驅虎吞狼巧設謀(1 / 1)

“田元皓之言太過長他人誌氣了吧?黑山張燕或許不敢與劉朗生為敵,但不要忘了他的並幽二州亦是背靠匈奴烏桓,有異族之患。”田豐個性剛正,黑白分明,不同意的便是直言,但隻要認可亦是一般,可許攸在意的卻是前者,當下又再言道,他從來不願在主公麵前落任何人的下風。

“匈奴?烏桓?如今草原之上誰人不知匈奴烏桓皆以劉毅為神威天將軍,自從其擔任燕郡郡守之後皆不敢犯分毫,蹋頓單於之女更是劉朗生側室,如此怎能對其牽製?”田豐聞言不願與辯,一旁的沮授卻是高聲言道。

“主公,這鄴城之地主公是誌在必得,無論劉毅如何也不能動我軍之心,隻是一旦起兵必定要謀萬全之策,劉朗生究竟會否出兵,倘若出兵是他親領還是張文遠高敬方等輩前來,我軍都要提前準備以對之,似此兵力調整之上亦要有所改變,同時接好黑山張燕也可速速行之,此人終究成不了大氣,謀大事者不拘小節,放任他一時又何妨?”田豐不等許攸出言便立刻對袁紹言道,他是拿下鄴城的堅定支持者,但更會為袁紹謀萬全。

倘若劉大公子能在此間聽見許攸田豐之言一定會極為支持,許以厚利好啊,能多厚許多厚。並州與黑山之間互通有無關係和睦皆是在暗中,表麵上黑山眾將皆是深恨劉毅,這可不是朗生故意做的無間道,此計出於郭嘉之手一切都由他實行,如今看來鬼才的這一手可說大獲成功。

聽田豐如此說,沮授是頷首讚許,許攸郭圖也不再出言辯駁,蓋因元皓所言皆是理之所在深合兵法,眼下也的確要隨機應變作出調整。

“主公,各位,方才元皓之言確是周全,但我軍是否一定要與幽州兵戎相見?之前所言絕非長他人誌氣,劉朗生有信,布之勇馬援之雄,在戰場上乃不可多得之良帥,似此之輩隻可以計謀之,以力並之乃是下策。各位不要忘了我軍一旦攻擊鄴城,劉朗生信中所言之私向攻伐並非沒有道理,到時候他是師出有名而我軍卻要居於下風。”此時位於最末的那位青衫文士卻是出言道,正是讚軍司馬審配,他投效最遲故位居最後。

“嗯,正南所見甚高,既有此言想必正南亦有應對之法,何不繼而言之?”對審配所言田豐還是十分認可的,就劉毅之前的百戰百勝,誰又願意與之善動刀兵?而聽審配的語氣便是言猶未儘,因此也欣然問道。

“元皓兄客氣,配這裡倒真有一驅虎吞狼之計可對付韓馥與劉毅,倘若成功則我軍可不費一兵一卒而下鄴城,劉朗生即使出兵也不會指向我方,如此可謂兩全其美。”審配先對田豐微微一笑,隨即便目視袁紹言道,其言之中更是顯得信心十足。

“驅虎吞狼?正南快快言之,紹洗耳恭聽。”聞聽審配之言袁紹一臉欣然的言道,漢末之時的謀臣似乎都喜歡來這一套,不如此就不能表明計謀之高超,包括戲誌才郭嘉在內亦是經常為之,對此劉毅也是和袁紹一樣的表現,讓彆人驕傲自得一下有怎麼了?領導是那麼好當的嗎?

“主公,月前北平太守公孫瓚曾經遣使前來,言他有推幽州刺史劉虞自立之意,希望主公可以幫他一同勸說劉刺史,以配看來劉幽州當絕無此意。不過我可借此事為契機引公孫瓚揮軍南向進攻鄴城,拿下此地便歸幽州軍所有,且若能勸劉幽州自立為帝主公還可以瓚為大將軍。”審配聞言這才侃侃言道,而他此言一出,袁紹和田豐沮授等人亦是陷入思索之中。

“正南,倘若公孫瓚當真揮兵南來,一旦被他拿下鄴城又豈肯交於我軍?”片刻之後還是許攸首先出言問道,他和郭圖一向交好,田豐與沮授則是好友,因此他言語之中對審配還是比較客氣的,公孫瓚此人好大喜功設若袁紹當真如此他還真有可能揮軍南來,問題在於鄴城歸屬。

聞聽許攸之問,田豐心中一動就要出言,卻被沮授輕扯袍袖,轉頭觀之卻見後者微微搖頭,他亦是知其心意,便不再言語。

“子遠兄,方才公與元皓二兄便說過那劉幽州與劉朗生之間極有淵源,又同為大漢宗親,且看劉毅接受天子並州刺史之封以及劉公為人便知他還是心向大漢正統!如此他豈能任公孫瓚為所欲為?倘若幽州人馬不能下鄴城,與我軍而言並無所失,反能消耗韓馥兵力,而他若拿下鄴城,豈能不誌得意滿?主公此時再隱忍一番推波助瀾,則劉毅與公孫瓚必有一戰,戰端一開主公就可坐山觀虎鬥,無論誰勝誰敗他們還能有餘力護住鄴城嗎?”審配微微一笑又是一番長篇大論,最後卻是一句反問,聽得眾人都是連連點頭。

“主公,驅虎吞狼,二虎爭食,正南此計極高,可照而行之,先對公孫瓚虛與委蛇,隨後待二者之位再定我軍之動,上策也。”田豐一心為公,此時也已經想透了審配之計,心中佩服的同時口中也是極為認可。

“主公,確可行之,以公孫伯圭之性情隻要主公處置得當他定會率軍南來,或可暗示待他功成幽州冀州便可聯手對付劉毅。”沮授緊隨其後言道,審配之計既然可行,他們也要竭儘全力為之更加完善。

“哈哈哈哈哈,先有子遠公則之策,再有元皓公與之言,此時更有正南妙計,紹得各位先生之助何愁大業不成?也罷,便讓紹親自捧公孫伯圭一回,不過接好張燕之計亦可行之,耗費些錢糧罷了。”此時袁紹是拍案而起欣然言道,他自不忘將麾下謀臣儘皆誇讚一番,此亦為為上之道。

隨後眾人也是一番群策群力將審配的謀劃添磚加瓦,使其更加隱秘完備,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堂中的那個侍者有一瞬間皺起了眉頭……

黃昏之時南皮北門的一處市集顯得很是熱鬨,尤其是一家肉鋪之前更是派起了長隊,之見案台之前站著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一臉的鋼髯倒豎,隻穿著一件背心胸口有著濃密的黑毛。他正在揮舞著牛耳尖刀分解案台之上的豬肉,看他下刀極快,一整塊豬肉在他手中片刻就被分好。

“王大嬸豬肉一斤,今天你兒子回來,送你一些下水。”豬肉分好之後,漢子挑起一塊便放在了排在最前方的那名婦人籃中,隨即又給了一些下水,那動作亦是極快,顯得無比熟練。

“多謝朱掌櫃,多謝朱掌櫃,還是你家的豬肉最好了。”婦人見狀眉開眼笑的言道,隨即拿起菜籃付錢就走,卻也不問這一斤豬肉是否夠秤。

“劉大娘,就你家那倆小子六兩肉怎麼夠吃?今天多給你二兩……”又是尖刀一條,那塊豬肉就像會飛一般到了第二位老婦人的籃中。

“多謝了,多謝了,朱掌櫃大好人啊。”老婦人連聲道謝按照三兩豬肉付了錢也是轉身就走,也根本未去關心那塊肉夠不夠半斤。

隨之相同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在南皮百姓眼中,南門朱屠戶分豬肉是不用秤的,他一刀下去要多少就是多少,從來沒有偏差,自從三年前他從渤海來到南皮之後幾乎所有人家買豬肉的首選就是南門豬肉鋪。這朱屠戶姓朱名塗,倒是極為相稱,為人也是頗有豪俠之風。

等到案台上的豬肉賣了個乾淨,朱途將那把寒光閃閃的牛耳尖刀往砧板上一插,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買不到朱家的豬肉了,這裡每天都隻賣一頭豬,然後朱途就封刀,唯一的例外就是袁府,在南皮袁府可是不能得罪的。朱屠戶每日也會留下最好的豬肉,等待袁府派人來取。袁紹和袁譚亦對他的豬肉情有獨鐘,此也算是他可以率性的原因之一。

就在案台上擺上酒菜剛喝了兩口,朱途看向遠方的雙眼卻是驀然一瞪,隨即便恢複了平靜,而在他剛才所看的方向走來了一人,一襲綠衣提著瓦罐和菜籃,看那裝束正是袁家外出采購的下人。

“朱屠戶,昨日大公子要的二斤肋條可曾準備,這是今日府中的雞湯,大公子賞你的。”到了案台之前綠衣人將手中的瓦罐往案台上一放就是大聲言道,在周圍人看來這一幕幾乎每隔幾天就要發生再熟悉不過,他們卻沒有看見綠衣人用身體擋在案台前,右手二指並攏在瓦罐底部迅捷一劃。

“多謝大公子賞賜,那上好的肋條早就準備好了,拿著,哈哈哈,這雞湯可是真香啊,大公子待朱某當真不薄。”朱途起身在案台下方取出了一塊包好的豬肉遞在綠衣人手中,隨即便是一番相謝,就在他聞瓦罐香氣的同事雙手十指飛快的在底部點擊,卻原來此處乃是中空可以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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