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大公子院落的書房之中,劉毅與簡雍相對而坐,後者正在侃侃而談,前者則聽得十分用心,不時還在紙上做著記錄。漢末已經有了蔡倫紙,經過器具所的改進之後則更為利於書寫,如今雁門一地的辦公已經用紙張取代了竹簡,也大大減輕了官員們在處理公務之時的體力消耗。
“君侯,二位張先生確是大才,所見極有見地,雍也覺得將軍簡政之法有點太急,似農事水利等處人員一旦減少就會影響耕作,比如上郡曲縣……”彙報完手中政事之後,簡雍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正色言道。
“憲和高見,二位張先生亦是眼光不凡,此乃毅之疏忽也,各位及時提出都是有功,那此事便按憲和與二位先生商議的辦,肖某這便與你蓋印。倘若以後毅不在憲和還要更加勇於擔當才是,隻要言之成理哪怕行之有錯也由毅來承擔,儘管放手為之。”簡雍不僅僅是提意見,也有著詳實的實際調查和好幾個實例,最關鍵的是他還提出了改良方案,豈能不讓劉毅歡喜,隻要屬下能夠如此並州何愁不興?他又豈是聽不見不同意見之人。
“嗬嗬,古人雲,聞過則喜,今日雍算是領教了。”見劉毅的欣然絕非作態,簡雍也是一笑言道,冠軍侯一貫如此,絕不會拘泥什麼臉麵。
“憲和謬讚了,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不過憲和你還得抓緊把親事給我辦了,那家姑娘也很是不錯。”劉毅一笑言道,卻原來蔡琰在雁門為簡雍尋了一個大家小姐,算得上是品行淑均。
“多謝君侯與夫人,隻是怕要等到秋收之後。”簡雍頗為感激的道,公事有君侯信任,私事還有夫人操勞,這個官當的就算累些也是極為舒心,眼下已經要開始忙著秋收之事了,對並州而言可是極為關鍵的。
“哎,都是毅之失也,待得秋收之後毅當為憲和親自操辦!眼下雖是諸事繁雜,但憲和還要自重自身,切不可過度操勞,回去可將毅之言告知諸位,秋收重要,各位的身體也不是小事。”劉毅聞言便是以手撫額,臨近秋收各處都是忙的不可開交,今年可說風調雨順各處莊稼長勢亦是喜人。
“若說勞累,我等又豈能比得上君侯?好在現在各地人手已經安排齊備,待得兩位張先生回歸就更多策劃之人,想來再有一年時間其餘七郡之政事便可周順了。”簡雍很是認真的言道,並州最為忙碌的的確是劉毅,雖說行事的是他們,但很多規劃皆出自君侯之手,他還要為國討賊。
“憲和,要論身體你們可遠不能與毅相比。”劉毅一笑言道。
在書房聊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恒之親自送簡雍出府,憲和自要謙遜但劉毅隻是不讓,此番簡雍立刻就要回歸雁門總攬秋收大局,連自己的納妾之禮和老夫人的五十大壽都趕不上了,恒之心中多少有些歉疚。
這一會到家中便是連軸轉,回到書房劉毅便往軟椅上一躺將身體儘量舒展,雙手則按上了太陽穴,說實話他在戰場之上根本不會感覺到累,除非傷員太多。可這些行政之事卻是極為繁瑣,而他需要操勞的又何止是行政之事?現在腦海之中還有並州軍製的改革和下一步自己的走向。
很快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便是香風撲鼻,劉毅不用看也知道是蔡琰帶著眾女到了,當下便要起身,今晚當是能酣暢淋漓一番了。
“夫君不必勞動,這遠征剛又是一番忙碌,該好好休息才是。”蔡琰見狀急忙言道,隨即便來到劉毅身後雙手按上了丈夫的額頭,秦玉瑤和柳如煙則是一左一右坐在朗生的腿側為他捶腿。蔡琰的手法顯然極為熟練,比起自己按揉舒服的太多,而秦玉瑤柳如煙亦是力道柔和有致,在三女六隻玉手的按揉之下劉毅覺得自己便如在天堂之中,當真享受之至。
“有夫人和各位這般毅馬上就又生龍活虎了,說實話當真要感謝夫人和大家,家中一切操持的極為妥當,夫人更是賞罰分明,要我看若是入軍中也是將才。”劉毅笑道,這般溫柔場麵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嗬嗬,夫君這話隻能在家說說,豈有女子為將的道理。”眾女聞言都是麵露笑容,蔡琰則是出言道,自家夫君的確是與眾不同。
“誰說沒有?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劉毅聞言脫口便道,隨即才反應過來此言不妥,那花木蘭乃是南北朝之時,還有好幾百年了。
“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夫君這不知出自哪一部典故?”這邊劉香聞言卻是問道,她是劉虞之女自幼飽讀詩書,這個卻從來沒有聽過。
“啊,那是為夫小時候聽先生說起的故事,是這麼回事……你們說這女子是不是也能為將。”劉毅一愣隨即答道,不得不說咱們劉大公子說故事的口才是極好的,一個花木蘭的故事聽得眾女都是津津有味。
“還是夫君學問好。”聽完故事劉香是一臉敬佩的言道。
“哈哈哈,還行還行,為夫唱的更好,等一下啊,嗯哼……李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肖大公子現在臉皮也厚了,當下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後世的豫劇花木蘭,有眾女相伴享儘溫柔他的情緒也高漲起來。
“夫君這個唱腔挺怪的,不過的確動聽,誰說女子不如男,這也就是妾身親耳所聽,要是告訴外人肯定不信是冠軍侯說的話。”蔡琰笑道,劉毅剛才故意學的女聲還十分逼真,卻把眾女聽得都是掩口而笑。
“當著彆人的麵為夫也敢說,就以夫人和瑤兒仙兒你們的才學,哪個又比須眉男兒差了,你要是不相信,就往這身上看。”劉毅理所當然的道,說道最後又是拿腔拿調起來,更將眾女笑的是花枝亂顫。
“對了,聽說夫君最近收了一隊歌姬,為首的那繆姬原本是閉月閣中知名之人,不如在母親壽辰之時讓她們出演一番。”蔡琰轉而言道。
“咳……”此時方仙兒正往劉毅口中送著水果,陡然聽見妻子這句話也不知為何就有點心慌,一時間卻是咳嗽起來。
見劉毅這一番咳嗽頗為急促,方仙兒急忙滿懷歉意的為丈夫順氣,秦玉瑤則是起身去倒清水,片刻之後劉毅的呼吸方才平緩下來。
“唉,也都是些可憐女子,為夫收留了一些在醫療營中,繆姬那些歌姬則想留在營中為兄弟們演出,也好提振士氣,虎牢關前那一次可是人人叫好,你們千萬彆想錯了,為夫可不會在營中設……”劉毅故作深深歎了一口氣言道,好好的心虛什麼?此時他倒不是怕眾女誤會自己和繆姬有什麼,而是怕她們想到營妓,以劉毅的性格是絕不會為此事的。
“夫君放心,妾身等豈會亂想,隻是夫君行事常有出人意料之處,這以歌姬為士卒演出倒還是頭回聽聞,既然夫君說了精彩,也該讓妾身們開開眼界才是。”看著劉毅一副急切解釋的模樣,眾女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當下還是由蔡琰言道,從平常的言行就能看出劉毅絕非好色之人。
“行,等敬方他們到了便任由夫人安排便是。”劉毅頷首道。
“夫君遠行辛苦,搖紅傳飯,今夜夫君便在若兒房中休息吧。”蔡琰一笑先安排搖紅擺上酒宴,又對劉毅輕聲道,她身為大婦自然該有容人之量,這段時日秦玉瑤的身體調理的極好,說不得就能懷上夫君的骨肉。
“夫人這如何使得,還是應該在主院才是。”秦玉瑤聞言心中一陣歡喜,她做夢都想早點懷上劉毅的骨血,但此時內院之中的規矩卻不能廢。
“我給妹妹算過,這幾日正是合適的時機。”蔡琰一句話出口秦玉瑤立刻就不再出言,看了劉毅一眼卻是羞的低下頭去,畢竟大家都在。
“哎呀客氣什麼呀,大家一起多熱鬨啊……”二女說話之時劉毅心中一直這麼想著,可惜也僅僅是想想而已,而後者投來的一瞥卻是讓他有了心潮澎湃之感,不得不言在一眾妻妾之中秦玉瑤的容貌確是冠絕!且論起感情劉毅對之亦是很深,當年在陳留初嘗滋味當真隻羨鴛鴦不羨仙。
說話間搖紅已然帶人在外廳擺好了酒宴,眾人便在廳中用飯,用罷晚飯劉毅又是又去給劉公及母親問安,最後才去了秦玉瑤的廂房。那一夜朗生久曠秦女含情,二人一陣癡纏情到深處自是樂在其中……
八月三十第五平大師到達晉陽,劉毅帶人親自出城迎接,亦是十分尊敬,而就在午間第五玲亦是前來,父女相見自有一陣悲喜,反正最後劉毅還是得到了一個極好的消息,在老夫人大壽之後第五大師就會去器具所一觀,之後再決定自己的去留,而在朗生眼中,來了你就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