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劉毅之子,將門之後,劉信身上的弓箭還能差了,且與北平在幽州武院他又得到了太史慈很多的教導。子義一身箭術冠絕並州,換了彆人他可能還不會傾囊相授,可他深受君侯之恩,對主公的二公子怎會吝嗇!加上劉信原本的底子在那兒,他隻需指點一些技巧就能使其威力大增!
見此情形那些賊人是一個個麵上變色,他們那裡見過如此射術!今日也算他們倒黴,碰見了劉信,且因為阿牛的傷勢二公子現在很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他胯下的蹄踏燕何等迅捷?一箭將賊人射落馬下,幾個呼吸之間就到了麵前,手中的虯龍百煉戟寒光閃閃便是全力出手。
以劉信如今的武藝出手便是全力,而且還是含恨而來,怕是張合徐晃等大將在此也要先避其鋒芒,這幾個山賊雖然凶悍,但武藝怎能與張徐二將相提並論,連劉信的虯龍百煉戟都沒看清已然是血光飆現,寶馬蹄踏燕從幾人之中飛馳而過,所有的山賊已然落馬,更有兩人身首異處。
這一幕隻把阿牛看了個目瞪口呆,連臂膀上中箭的疼痛都忘記了,知道自己主家年少英雄武藝高強,徒手格殺猛虎他也親眼得見。可與殺敵相比顯然後者更為震撼,從劉信大喝出聲縱馬而來到八名山賊全部落馬而亡,一共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他都沒看清主家是如何出手的,隻有一團光幕閃耀。
彆說阿牛,劉信自己也有點發愣,他還沒什麼感覺了,對手也太不堪一擊了,那股氣勢起來卻已然沒了對手,倒頗為難受。看著地上一地的屍體,他的胃部稍稍有些翻滾,畢竟是第一次殺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刻縱馬來到阿牛的身邊為他查看傷勢,還好那箭入肉不深,而且山賊所用並非鐵質箭頭,隻是一般的竹箭,因此殺傷力亦很弱。
“主家,我沒事,這種箭不厲害,拔出來包紮一下就好了。”見劉信到了麵前一臉關懷之色,阿牛心中一暖便是言道,隨即也將竹箭拔出,哼也沒哼一聲,他常年在山林之中打獵,對於一些外傷的處理倒也在行。
劉信亦立刻從懷中取出創傷藥遞給阿牛,這方麵他就沒有劉毅的本事了,不過藥品可都是極品,阿牛往傷口上一撒頓時一陣清涼,疼痛頓減,便連流血也漸漸止住。在衣襟上撕下一條包好傷口,他又到山賊的屍體旁撿了一根長矛,主家能打他也不能成為累贅才是。
此時城中又是十餘騎奔跑而出,後麵還跟了數十人,那身上的衣甲五花八門,手中兵器亦是分門彆類,一看就是烏合之眾。劉信見狀亦是縱馬迎了上去,麵對對方數十人二公子是毫無懼色,他的鬥誌才剛剛燃起並未消退。阿牛見了深吸一口氣也緊緊跟了上去,哪怕對方人多勢眾,自己要喪生在此也不能舍棄主家而去,劉信亦是暗暗點頭。
見對方隻有兩人卻敢坦然相迎,那雄壯少年手中一把造型奇特的兵器寒光閃閃,胯下戰馬更是前所未見的神駿山賊具是心中一凜,方才隻是聞聽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喝,急忙出來觀瞧,卻隻見到那一地的屍體,不用說肯定是喪在麵前少年之手,此人的氣勢不凡更是人人感受的道。
不過見了少年一身普通的裝束頭領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劉毅的幽州軍到此,當年就被劉毅殺寒了膽,並州待不下去跑來司隸,還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那個殺神居然又來了,說不得要縮回山寨不敢出頭,這次要不是餘糧實在不夠了他們也不敢出來劫掠。
“小子,你膽子不小啊,竟敢殺我兄弟,還不報上名來?”身穿漢軍皮甲卻裹著一塊頭巾的首領到了距離劉信二十步之處便勒住馬頭高聲問道,總感覺離他過近就會極為危險,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爾等賊寇,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掠鄉村,草菅人命,似此之輩人人得爾誅之,還配問公子的姓名?識相一點給我下馬就擒還能少受點罪,否則必叫爾等鏜下做鬼。”劉信聞言朗聲回道,一臉的不屑之狀。
“好小子,好大的口氣,要我等做鬼?我這兒可有一百多兄弟,山寨之內還有三千,你當你是劉朗生不成……”劉信之言聲若洪鐘,把一幫賊寇聽得都是一愣,那首領隨即言道,怕肖郎也就罷了豈能給你嚇住。
“大膽狂徒,竟敢呼我父親表字,給我死!”劉毅劉桓到劉信都是極為孝順之人,當年在洛陽若是有人言語對祖父稍有不敬劉毅就翻臉送客,動手都不在少數!今日劉信聽見這個盜賊首領竟敢直呼父親姓名當即便是怒氣升騰,一聲大喝之後縱馬便上,虯龍百煉戟攜帶風雷之聲直刺對方的心臟。
劉信說打就打,他那寶馬蹄踏燕是何等神駿,瞬間發力快如閃電!沒等首領反應過來劉信已然到了麵前,他那裡還能擋得住劉信借著衝力的一擊?隻覺胸口一痛竟被虯龍百煉戟透心而過,鮮血湧上喉頭的同時身體也被高高舉起,直到此刻他才後悔離劉信太近,可惜已然不及。
“汝這賊首,其罪當誅,爾等再不下馬便與此人一般!”劉信單臂叫力將首領挑在空中,同時舌綻春雷喝道,此刻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身份,兵法有雲,擒賊擒王,對這點二公子倒很是清楚。
此刻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撒在劉信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身,那個動作又是極具威勢,加上驚人的大喝周圍那些賊人莫不戰戰兢兢,當即便有人扔掉兵器下跪。一來是為劉信的威勢所懾,二來也是聽清了對方的那句話,他稱劉朗生為父親,豈不是劉家之子?
有了一人帶頭,一時間跪倒者連綿不絕,就如同有慣性一般,片刻之後劉信的周圍除了阿牛之外再無人站立!劉信見壯這才垂下了虯龍百煉戟,首領軟軟滑落下來,已然是氣絕而亡,兩個眼睛瞪得老大,到死他都沒有看清劉信的招數!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等都是迫不得已啊,皆是這胡才逼的……”那副首領模樣之人帶頭言道,餘者皆是一片附和之聲,其中不乏涕淚橫流之輩,卻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那表情十分逼真罷了。
“饒命?倘若爾等為惡不重還可饒恕,倘若殺人性命斷不輕饒。”劉信依舊冷冷的言道,這一點大公子受外租蔡邕熏陶極深,很重仁義之道。
“沒有沒有,真得沒有,征北將軍大軍已然占據洛陽,誰敢在君侯治下為殺戮之事?公子放心,村中之人隻是綁起來了,搶我們都沒敢全搶啊?”副首領聞言卻是連連點頭言道,剛才他也聽清了肖毅所說,見他此時還這般強硬便更加相信這是征北將軍燕侯劉毅之子,劉朗生的脾氣與他的武藝一般的響亮。
“哦,還有此事?進村看看。”劉信卻是奇道,在劉芸等人和他的描述之中很多山賊都是十惡不赦之輩,殺人不眨眼的!今天這些難道會例外?劉信一時來了興趣,他是藝高人膽大也是沒有經驗,根本沒將賊寇放在眼中,換個人是多半要想想對方在小村之中是否會有埋伏,這麼進去會不會被暗算。
不過今天顯然是個例外,劉信越是如此那些賊人就越相信他方才之言屬實,這天下誰都能惹千萬彆惹劉毅,否則絕不會有好下場,那是無數次事實證明過的。當年並州剿賊之時山寨裡窮的老鼠都沒有了。再說就憑劉二公子手中這杆兵刃和一身的武藝,上去多少怕也不夠他殺得。
副統領馬都沒上一路小跑前頭帶路,眾人則隨在身後,怕劉信起疑沒有一人去撿地上的兵刃,前麵那番話說的也不錯,倘若不是賊首胡才的凶威,怕也有很多人會和流民一般重回並州去了,那裡有力氣老老實實就能吃飯。
便在此時,張合虎衛軍駐地之中也跑來一名小校傳訊。
“啟稟將軍,洛陽之西二十裡的小道來了一路人馬,約有兩千餘眾,觀其衣著似乎乃是流寇,趙隊長命我速速上報將軍,請將軍定奪。”到了麵前那探馬立刻言道,虎衛軍的斥候可是在洛陽至此到處設點的。
“流寇?”張合聞言一愣,幽州軍所在還有這種東西存在?找死嗎?
“將軍我去,八百人就夠了,拿不下來甘當軍法。”還沒等張合出言,一旁一位軍司馬已然言道,看他的樣子是雙眼放光,又有仗打了。
“杜司馬,對付兩千流寇還要八百人?太給他們麵子了吧,將軍我去,我隻要六百人,拿不下來你砍我腦袋。”另一名司馬緊接著言道。
一時間虎衛軍騎兵營眾軍官是群情洶湧,那些流寇在他們眼中也成了香餑餑,來到司隸除了與徐榮一戰他們都在看戲,這是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