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就比如一個少年暗戀一個女孩,為了她所以努力奮鬥。終於事業有成的時候,少年去找那個女孩兒,而那個女孩兒卻已經有了......女朋友。我擦嘞,她喜歡的是女人。
同樣感覺計劃趕不上變化的還有江夏。
此刻他正看著這國子監集賢門外告示張貼處上貼著的告示一臉鬱悶,他嚴重懷疑朱厚照在他的天驕裡麵安插了奸細,否則憑什麼昨天才開完會,今天禮部就出了告示,昭告天下會試將提前一個月開考。同時國子監通知,國子監內部會考將於十日後開始開考。
計劃中的一個月,現在變成了十天。而計劃中的兩個月,變得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江夏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但同時也激起了他的狠心。他江夏計劃要做的事,必須做成功!
正陽門進去一百步右手邊的地方就是禮部,它與戶部相鄰,是六部之中占地最為廣闊的衙門之一。
禮部的職事不少,尚書、侍郎、司務、郎中、員外郎......等等相加起來僅六品往上的大員就有十三位之多,更彆說還有那些不入流的禮部鑄印局大使、副使等等。
此刻在儀製清吏司郎中苟學明的房內,國子監祭酒和司業正聚在一起。三人之中以國子監祭酒的官位最高,從四品。但是卻以苟學明的地位最顯赫,畢竟是在禮部當差,屬於國子監的上級主管部門。
三人此刻正在商議國子監內部會考一事。
作為大明最高學府的內部會考,三人都十分重視,所以仔仔細細地商議起來。近些年國子監監生們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所以三人在商議考題的時候都儘量出的簡單一些。
按照往常的慣例,三人各出一題然後開始商議以誰的題目為主題,誰的為預題。所謂預題就是在主題題目涉嫌泄漏的時候臨時啟用的另外一道題目。一般來說三人出的題中都是以儀製清理司郎中的題目為主題,祭酒的為預題,至於司業大人的嘛,隻不過是拿出來證明一下郎中大人和祭酒大人的英明而已。
完成這一切以後,主題會上好封條送往國子監博士院,而預題則會先交給祭酒保管,有需要才會取出來。
眾所皆知,明朝科舉的核心思想是惟朝廷指定的“聖賢書”是遵,隻設進士一科,隻考經義一門。所以會考的題目其實很簡單,就是四書之中的一句話,隻不過這句話究竟是什麼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三人商議好以後各自離開,六天以後自翰林院裡挑選出來的提督學政會帶著主題前去國子監,然後等三日以後開始開考。如果江夏他們想要偷取主題,那就得等到提督學政將主題帶到國子監去的時候下手。
也許是因為時間還早,江夏乾脆就沒急著去操心會考考題的事兒,而是先去落實了店鋪。江夏的店鋪選在了三裡河街這裡,是一處十字路口的交叉地帶,算得上是極好的旺鋪。選好以後江夏找了工匠進行裝修,然後打了一則廣告。
“飛鳳丹,你不行,老娘能夠讓你行!九陽丹,明晚再來行不行?你說行不行!”
這兩句話咋一看可能沒人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但凡有點旖旎心思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猜到這兩句話說的什麼意思。不過這兩句話隻是江夏隨手而為,並為想過讓起多大的效果,針對買藥來說,隻有療效好才有可能真正暢銷賺錢。
店鋪裝修的事江夏丟了設計草圖給工匠以後就讓韓慕楓去盯著,而江夏自己則每天拉著天驕裡麵的人開始訓練記憶力。他的方法千奇百怪,但是每一項都讓天班的人大呼有趣。最後像王文博這樣的人甚至對記憶力訓練幾乎上了癮,每天都在無休止的挑戰自己的記憶力極限。
熟悉八股文的人都知道,它的基礎就是四書五經,準確的說是四書。隻需要能夠將四書完全記一下來並且理解,真正考試時絕不會差到哪兒去。
江夏所傳授的記憶方法超脫這個時代好幾百年,這使得他們在一個月以內完全轉變從不可能變為了可能。而江夏自己在傳授他們四書的時候也一遍又一遍地加深了對四書的理解。近來李東陽考校了他幾次,江夏所作出來的文章讓他連連稱讚,並直言江夏已經有問鼎金科三甲的實力了。
時間過得很快,九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明天就要開始進行國子監會考了。天驕裡的眾人紛紛著急不已,因為至今江夏還沒有給他們任何考題答案。
僅僅這麼九天的努力,他們還根本不足以應付考試。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即便今天晚上將考題偷出來,也沒有時間再找人做出答案。好吧,即便是做出答案,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完全將其背誦下來。
第二日早晨。
江夏在念奴和如霜的服侍下穿了一身全新的衣服,然後在二女臉上一人親了一下後才出了逍遙山莊。
來到國子監的集賢門外,江夏發現梁文涵他們早已經在等候自己。見到江夏後梁文涵他們跑過來圍著他問道:“江大哥,現在怎麼辦?我們全都沒有考題啊。”
“對啊,並且我好收到消息,國子監裡有不少人都托關係買到了考題,價錢也不貴,才三百兩。”王文博道。
江夏搖搖頭,他低聲道:“既來之則安之,一會兒你們就明白了。”
江夏話剛說完,隻見一輛馬車停在了國子監門口,從馬車裡下來就是國子監的祭酒大人。祭酒大人抱著一個木盒子急急忙忙地走進了集賢門內,守在門口跟他打招呼的護衛他都沒有理會。
江夏笑了笑道:“好了,咱們進場吧,祝大家都能有一個好成績。”
說著,江夏當先一個人走進了集賢門。
見到江夏進去了,天班的其餘眾人也隻能歎了口氣跟著走進去。對於這次會考,他們幾乎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
會考雖然是在國子監內舉行,但是所有人都已經打亂了順序分彆坐在不同的學堂裡麵。比如江夏現在就坐在黃班的學堂裡,前後左右全都是些不認識的人。
江夏五識異於常人,隻聽見身後最後一排的那個胖子在低聲跟身旁的友人說道:“怎麼樣?這次你有沒有把握?”
“當然,三百兩豈是白花的?”
“就是就是,反正殿試我是不想了,至不濟也得弄個舉人的名頭回去。”
“嗯,我也正是此意。”
聽見這樣的討論,江夏微微笑了笑,然後專心致誌地整理著自己的毛筆。
沒一會兒前來監考的學政大人前來,一個麵白無須的年輕人,身材瘦弱一身的書卷氣。隨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木架子,那是專門用來掛考題的。
學政掃了眾人一眼,從木盒之中取出考題掛在木架上,然後等待了幾息時間,外麵響起一聲清脆的敲鑼聲,緊接著不知道是誰喊道:“會考開始。”
江夏看了看那個考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心中暗道:“天班眾人看見那考題恐怕會驚喜好一陣吧。”
的確,坐在玄班學堂裡的梁文涵和王文博看見那考題後就同時“咦”了一聲。因為那考題......之間背過。
前幾日訓練記憶力,江夏讓他們各自背過一篇八股文,而那篇文的題目就是現在這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原來江大哥早就給了我們答案,這也太神功廣大了吧,難道他能掐會算?
而與此同時,學堂裡麵也有很多其他人發現了不對。比如江夏所在的黃班學堂之中,那個胖子和他的友人就一起“咦”了一聲。胖子低聲對他友人說道:“不對啊,不是說題目是“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嗎?”
“吵嚷什麼?”負責監考的學政大人低喝了一聲,目光一下掃過去把那胖子嚇的頭縮了縮。
而此時博士院裡,祭酒的房間裡也吵嚷開來。
清吏司郎中苟學明一臉不忿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那主題會丟呢?”
“實在是不知啊,昨天晚上檢查的時候都還在,今個兒一早就沒了。所以我們趕緊通知了黃大人將預題送過來。”司業大人馬朝也是一臉不解地說道。
倒是祭酒黃如海比較鎮定,他端著茶杯吹了吹漂浮著的茶葉道:“算了算了,反正現在考題已經更換了,遺失出去的考題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這......哎呀......”苟學明恨恨地跺了跺腳,心中暗道你們倒是沒事,但是接下來恐怕得有不少人要來找本大人退銀子了。眼看著那些已經到了手的銀子,居然還要退回去。
黃如海端起茶杯喝茶的同時偷偷用餘光看了苟學明一眼,心中也冷哼了一聲道:“你吃肉,連湯都不給我們一口。還好我那預題還賣出去了一千兩銀子。”
黃班中的江夏奮筆疾書,很快就將一篇答卷寫好,檢查了一遍沒有錯字以後江夏心中暗道:“主題老早就泄露了,即便我們答的再好也不一定保證全都在一百名以內。如今我逼他們用預題,考題隻有我們二十八個人知道,這樣才能十拿九穩的進入前一百名嘛。”
想到這裡,江夏嘴角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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