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賭場包廂內,付誌鬆聽完老倌的話,頓時明知故問了一句:“師傅,您要和我談什麼越N賭場的事兒?”
“你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倌笑著應道:“伍甘的兒子在你們那兒嗎?”
付誌鬆沉吟半晌:“怎麼了?”
“倌爺,這事兒我來說?”周廣龍插了一句。
“對,你倆的事兒,你倆談。”老倌笑著點頭。
話音落,周廣龍伸手給付誌鬆倒了茶水,始終臉上麵帶微笑的說道:“小鬆,你是沈總的得力乾將,我當著聰明人就不說繞彎子的話了。伍甘倒了,我看上他的賭場了。”
“嗬嗬。”付誌鬆一笑,沒有吭聲。
“如果伍甘在,我們是有沒插手越N賭場的機會的,可他現在人沒了,兒子短時間內又難以支撐他留下的產業,所以我們周氏集團覺得這是個機會。”周廣龍話語赤.裸:“前段時間本來我們想在越N留住張永佐,跟他談一談產業轉讓的事兒,可事情弄到一半,他就被你們救到緬D來了。但這也沒關係,生意一個時期有一個時期的談法嘛,嗬嗬。”
付誌鬆喝著茶水,微笑著點頭,依舊沒有接話。
“小鬆,你把張永佐交給我們談,讓我們來做壞人,等越N賭場拿來下來,我給沈總三成股份。”周廣龍豎起三根手指繼續說道:“越N雖然不禁賭,但你乾這一行沒有政府關係是萬萬不行的。張永佐留在你們手裡,作用不是很大,但你要把他給我,我就可以借著周氏集團和越N政府高層之間的關係,把盤子做起來,規模不會比之前伍甘的小……畢竟他倒了,但這個行業還在,還會產生新的領軍企業,而你們的人,加上我們的關係,就是最理想的組合。”
付誌鬆依舊沉默。
“小鬆,三成股份,我沒給你們的少吧?”周廣龍主動問道。
“不少了。”付誌鬆如實回應道:“我們就交個人,能拿這麼多股份,你周老板辦事兒不摳門。”
“哈哈。”周廣龍一笑:“我們家最早搞煤礦,兩代人發展到今天才算有點資本,所以我們這代人都明白,這發家容易守家難,做生意一分錯錢都不能錯花。跟你說句實話,如果張永佐是在彆人手裡,我是絕對不會給三成股份的,可你們不一樣的,你們和三鑫公司的事兒,我多少聽過一些……所以我覺得咱們可以平等的談生意。”
“周總,我敬您一杯。”付誌鬆二話不說,端起洋酒杯就一飲而儘。
周廣龍一愣。
“首先啊,我謝謝周氏集團能瞧得上我們,人和人交朋友,尊重是要擺在前麵的。”付誌鬆放下酒杯後,就拿著瓶子繼續倒酒:“但越N賭場的事兒,可能不行。”
周廣龍靜靜聽著,沒有回話。
“伍甘先生在的時候,幫過我們兩次,如果沒有他,我們的情況可比現在要糟糕的多。而伍甘下麵的幾個兄弟,像征召,唐川……都跟我們的關係很近,所以我們和越N那邊,不僅僅是單純的合作關係,還有很多人情在裡麵。”付誌鬆端起酒杯,繼續補充道:“朋友有難,幫不上能理解,但落井下石,不是我們的做法。伍甘倒台了,我們要搶他兒子的股份,那不仗義。”
周廣龍聽到這話有點意外,因為他沒打聽的那麼詳細,不知道伍甘那邊和沈天澤這邊的關係能這麼近。
“所以,這第二杯酒,是交朋友的酒,不是談買賣的酒。”付誌鬆仰脖再次一飲而儘,隨即拿瓶繼續倒。
“行了,行了!”周廣龍伸手就要阻攔。
“不不,你讓我把它喝完。”付誌鬆一笑,舉杯繼續說道:“俗話說得好,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我已經不跟在倌爺身邊了,但他教過我手藝,我吃過他的飯。今天這事兒我不能答應,那就是駁了他的麵子,這杯我敬師傅,也敬您周總對他的照顧。不好意思了,我乾了。”
說完,付誌鬆仰脖又喝了杯中酒。
三杯酒。
三句話。
就已經清晰明了的表明了付誌鬆的態度,因為這事兒不用跟小澤商量,他非常明白,小澤是不可能答應的。
第一,他不可能現在去搶張永佐的股份,更不可能把他交給周廣龍,因為征召和唐川在中間。
第二,即使真要拿股份,以小澤的性格也是得自己單乾,給彆人打下手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公司的實力,已經完全有能力單獨乾任何事兒了。
綜合以上原因,付誌鬆才態度客氣,話語滴水不漏的回絕了周廣龍。而周廣龍內心雖然有點失望,但對付誌鬆的話和為人,還是有些許敬佩的,因為對方給足了他麵子,不傲慢,有理有據。
三杯酒下肚後,老倌才笑吟吟的衝著周廣龍說道:“你看,我就說這事兒他不可能答應吧,你還不信。”
“嗬嗬,總得試試嘛。”周廣龍一笑,伸手拍著付誌鬆的肩膀說道:“老弟,既然你們和伍甘的關係這麼近,那你給我交個實底兒,如果我要拿張永佐的股份,你們什麼態度。”
付誌鬆沉吟半晌,話語簡潔的說道:“他要願意賣,那我們能有啥辦法?所以你們能不能談成生意,跟我們關係不大。雖然我不能代表沈總,但有一點,他隻要在我們這兒一天,那就是我們的朋友。”
“妥,我明白你話裡的意思了。”周廣龍聞聲點頭後,直接就端起了酒杯:“這杯我敬你,謝謝了小鬆,你給足了我麵子。”
沙發邊角處,周燦輝聽見付誌鬆不同意合作的話後,臉色就又變得陰沉了起來。
這種沙雕的城府就隻有一泡尿那麼深。
你跟我合作了,讓我賺錢了,那咱們就是朋友;你不跟我合作,還打過我,那我肯定煩你。
……
皇冠賭場周邊。
一個青年拽開豐田車的車門,輕聲說了一句:“他們在3樓01包。”
“都誰在?”疤瘌壯漢問了一句。
“周廣龍好像是在裡麵呢。”青年不太確定的回應道:“那個包房私密性比較好,門口有保安,不讓生人進。”
“再等會。”疤瘌壯漢低頭再次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