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麼希望他們打個哆嗦,好讓她感同身受一下,但是這些人站在風雪中,對嚴寒偏偏沒有一點反應,要麼來回踱步,要麼交頭接耳的在那聊天。
她感歎道,“看來還是小瞧他了,真不是普通家庭啊,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排場。你說他們家得多有錢?”
柏悅婷道,“萬一是有權呢?”
蔣瑤瑤道,“那不可能,真有權的人不能開勞斯萊斯、賓利不是這排場,不會這麼招搖。”
柏悅婷笑著道,“你倒是了解。其實剛剛真應該拍個照片,然後網上搜一下的,是做什麼的,什麼身家,什麼地位,一查就知道。”
蔣瑤瑤掏出手機,一邊打字一邊道,“這有多難,搜富豪榜,看看有沒有姓何的做物流的就是了。”
柏悅婷湊著腦袋也盯著手機看,搜了一番,毫無結果,她搖搖頭笑著道,“彆做無用功了,算了吧,到時候直接問就是了。”
蔣瑤瑤把手機收起來,笑著道,“我可不好意思問。”
不一會兒,兩人看到樓下的車子啟動了,何舟跟著他老娘上了汽車,然後車子也沒掉頭,順著路直行,從另一條小路走了。
蔣瑤瑤好奇的道,“他們這是去哪啊?”
柏悅婷攤攤手,“你問我我問誰啊,行了,時間不早了,回去洗洗睡覺,明天一早還得上班,最近接了個項目,累的要死,甲方事真多。
沒有做二代的命,隻能自己拚了。”
蔣瑤瑤癟癟嘴,心想能送孩子出國的家庭,怎麼可能是普通家庭?
即使不是富二代,也比她家強吧?
她父母是蘇北農村種地的,即使偶爾打個零工,收入也有限,她上麵一個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壓力很大。
她上大學的時候,還是辦理的助學貸款,畢業後運氣不錯,進入了信貸行業,在第一年便還清了所有的貸款。
“你們家應該不算差吧。”
柏悅婷道,“為了我出國留學,我父母賣了在楊浦的房子,六十平才90萬,按照現在的房價,我估計是買不起了。”
蔣瑤瑤詫異道,“你是本地人啊?”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個樓道,但是平常也僅限於相互見麵點點頭,並沒有多說過幾句話。
柏悅婷道,“是啊。”
蔣瑤瑤一臉惋惜的道,“真可惜,當初賣了的房子,這會房價估計翻翻,想買回來是得費一點勁。”
柏悅婷道,“隻是苦了我爸媽,幸好我外婆留有一套房子,他們才有地方落腳。”
蔣瑤瑤道,“那你沒和他們一起住?”
柏悅婷道,“在青浦鄉下,離著我上班地方距離比較遠,我偶爾雙休日才會過去。”
蔣瑤瑤道,“那也比我好了,你起碼還有機會做拆二代,聽說你們本地人不光分房,還有百萬現金呢。”
柏悅婷道,“那邊很偏的,沒個十年二十年是不用指望的,再說,那也是我父母的事情,我以後啊,全靠自力更生。”
不但花光了父母一輩子的積蓄,還讓他們失去了安身之所,如今一無所成,她心裡更多的是愧疚。
蔣瑤瑤道,“出國挺好,知識學到自己腦子裡,一輩子就是自己的,你們設計行業最賺錢的,搞好了,一年說不定就是一套房。”
柏悅婷道,“謝謝你了,可彆這麼安慰我,一個掙個幾十萬差不多了,我也沒太多要求。但是呢,我真不後悔,大概是可惜吧,誰能想到現在的經濟形勢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人生總有很多意外的。”
兩個人聊了一會,她同蔣瑤瑤告辭,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的麵積很大,有四十多平,當初即使沒有獨立的衛生間的,衝著這麼漂亮的房子和房間,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租下來。
屋子裡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個芭比娃娃,一台咖啡機,再無其它。
洗完澡後,她聽見外麵有動靜,沒有多去關注,畢竟樓道裡不止住著她一個人。
剛抱上一杯咖啡在電腦桌跟前坐下,門被敲響了,她起身去開門,蔣瑤瑤站在門口,令她詫異的是,黑後背著一個雙肩包,身後還拖著一個行李箱。
“你這是?”柏悅婷不解。
“你不走?快點收拾行李啊。”蔣瑤瑤更是詫異。
柏悅婷一臉迷茫的道,“我為什麼要走,去哪裡?”
蔣瑤瑤搞的莫名其妙,她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蔣瑤瑤低聲道,“剛剛沒有人找你啊?”
柏悅婷道,“沒有人找我啊,我剛洗完澡,正準備喝點咖啡呢,你就來了。”
蔣瑤瑤道,“何舟媽媽不準我們繼續住下去了,剛剛一個女人進來,給我錢,讓我把租房合同還給她,晚上搬地方。”
柏悅婷道,“什麼意思,撕毀合約?她們說搬我就搬啊?憑什麼,她們也太霸道了吧。”
她明白了蔣瑤瑤的意思。
何舟的母親是要趕她們走。
蔣瑤瑤道,“話是這麼說,可我跟錢沒仇啊,有錢我什麼好房子找不到,沒必要在這裡耗著啊,還得罪人。
我的租房合同是一年,眼看到期了,到時候人家一樣可以趕你,還不如現在走呢。”
柏悅婷道,“給你多少錢,你歡喜成這個樣子?”
蔣瑤瑤伸出一個巴掌在柏悅婷的眼前晃了晃,“這個數,哈哈,我以前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現在我信了。”
樓上出現腳步聲,她轉過頭能看見樓梯轉角出現的黑色高跟鞋,她立馬低聲道,“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聯係。”
柏悅婷剛要說話,卻發現從樓上下來一個女人,手提皮包微信著站在了她的麵前。
在樓底下的時候她見過這個女人,一直跟在何舟老娘的身後,她記得何舟是稱呼為柳總的,當然,也許是劉總。
“你好,柏小姐,我是柳橙。”柳橙笑著道,“不請我進屋嗎?”
柏悅婷道,“請進。”
她大概能猜想到,對方是來趕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