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奴心不悔(1 / 1)

不久後,王鬥領軍到達高邑城下,見大軍滾滾而來,不論許月娥及麾下大將,當地的知縣守備,或是鄉紳百姓們,皆露出驚畏神情。

此時南門周邊圍觀的百姓眾多,眾人都是讚歎:“許娘子兵馬雖然精銳,然與這些官兵還是不能比啊。”

“我道是誰,原來是勇冠三軍的王大將軍,怪不得許娘子恭敬相迎。”

“聽說大將軍又在洛陽、襄陽大捷,聖上封其為忠勇伯,掛征虜將軍印呢。”

“王大將軍也是忠義之人,聽說當年跟隨忠烈公,在巨鹿殺了不少韃子。”

“忠勇伯跟許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眾百姓議論中,王鬥策馬來到麵前,許月娥領著眾人,不論文官武將,全部拜倒:“下官等拜見忠勇伯。”

王鬥道:“諸位有心了,請起。”

他仔細打量麵前的許月娥,還是那樣的英姿颯爽,裹著緊身戰襖,更顯身材凹凸有致,散發一股熟透女性的魅力。綾帕包頭,打著披風,又給她帶去一些威嚴與英氣。一段時間不見,許月娥更有氣質了。

許月娥起身後,不敢接觸王鬥的目光,她身後侍立的一些女兵,便是當日舜鄉堡一起的女逃軍,同樣目光躲閃,不敢看向王鬥的臉麵。

終於,許月娥看向王鬥,柔聲道:“忠勇伯一路辛苦,月娥己在城內備好酒宴,還有下榻之處,請忠勇伯入城歇息。”

看她那嬌羞溫柔的樣子,高邑諸人大跌眼鏡,許娘子一向冷傲,對男人不假顏色,沒想到在忠勇伯麵前卻如小貓一般溫順。

很多人心頭暗歎:“許娘子這類雌豹,唯有忠勇伯這等猛虎才能降服。”

一些暗戀她的當地士子,見心中女神如此。不由黯然神傷。

王鬥道:“好。”

高邑城南有一磚塔大寺廟,當地人稱為南寺,王鬥吩咐大軍在南寺周邊紮營,自己領著護衛總。隨許月娥由承薰門進城而去。

高邑這個地方,全境地勢平坦,僅西南臨近讚皇的地方,有一土山,名曰“鳳凰山”。所以高邑城又稱“鳳凰城”。高邑城池不大,城內街巷格局均為正南正北,正東正西設置,城門外各建一窎橋,上架木梁,鋪上秫秸泥土等為橋麵。

當地言,這些草鋪的小橋,便若鳳凰下蛋的窩,每下一個蛋,高邑就能出一個大官。高邑史上曾出吏部尚書趙南星。為當時“東林黨三大領袖之一”,所以當地人對此說法深信不疑。

許月娥領王鬥進城,一路為王鬥指點城內景致,又談起自己在高邑等地所作所為,頗有在王鬥麵前表功之意。

王鬥說道:“許娘子你做得很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以工代賑,即救濟災民,又免其滋生懶惰之心,很好。”

聽了王鬥誇獎。許月娥更喜。

很快,到了王鬥歇息之所,卻是當地一個鄉紳的花園所在。

許月娥從讚皇趕來高邑時,該鄉紳聽聞許娘子暫時征用。為了巴結,立了讓了出來。沒想到入住的竟是忠勇伯,更是大喜,忙前忙後的服侍,意圖在王鬥麵前露個臉麵。

此時不說王鬥名滿天下,他得封伯爵。己經脫離武人的範疇,不論文官武將,一率不能小視之。

不過該鄉紳心願沒有達成,他被許月娥趕得遠遠的,由她領幾個帖身女兵,親自服侍王鬥。

王鬥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沐浴更衣後,又參加了盛大的晚宴,這才回到房中歇息。

護衛在院外園中戒備,王鬥則舒服地靠在床上看書,該鄉紳書房藏書不少,王鬥便取了幾本觀看。

正看著,咿呀一聲,房門打開,許月娥端了一個茶盞進來,對王鬥柔聲道:“將軍,這杯濃茶,是給您醒酒的。”

王鬥放下書,微笑道:“有勞了。”

其實今晚王鬥並沒有喝什麼酒,以他現在的名望地位,誰敢強迫他喝酒?不過許月娥有心,王鬥也不能不謝。

許月娥仔細看了看王鬥,微有嗔意:“看您,還有酒氣。”

招呼一聲,一個女兵端了一盆洗臉水進來,許月娥讓女兵出去,她試了試水溫,拿起麵巾擰好,說道:“我給您搽搽臉。”

垂著頭,有些嬌羞地走上前來,為王鬥搽臉。

王鬥輕咳一聲,讓她服侍,隻覺許月娥身上的幽香不斷傳來,幾絲秀發拂在自己臉上,癢癢的。

搽好臉,許月娥又到水盆那邊去。

王鬥看許月娥今晚似乎精心打扮過,略施粉黛,烏黑柔順的頭發隨意挽個髻,穿著白綾裙,現出幾絲嫵媚。王鬥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側麵,燭光下,她長長的睫毛不時眨動,神情專注而柔和。

見許月娥又過來,王鬥輕聲道:“許娘子,這些事,下人丫鬟服侍就好,你……”

許月娥說道:“奴願意。”

又服侍王鬥搽了臉,喚女兵將水盆端出,自己將房門關上。

可以看出,她在劇烈喘著氣,良久,許月娥轉過身來,雙頰暈紅,她看著王鬥,慢慢來到床前,垂首不語。

王鬥看著她,想起這個女子,本是辛莊同村之人,因慘遭變故,命運一步步滑向不可知的未來。看著這個女子,往事一幕幕從心頭掠過,辛莊之事,靖邊堡之事,還有舜鄉堡許月娥的逃離,巨鹿她的援助等。

他歎了口氣,說道:“許娘子,你……”

一根柔軟的手指按在王鬥唇上,卻是許月娥製止了王鬥說話。

她急促地道:“將軍,你不用說。”

她癡癡看著王鬥,說道:“我記得將軍說過,你不嫌棄奴家。”

王鬥歎道:“我何德何能……”

許月娥搖頭道:“奴看得出來,這天下間的男子,唯有將軍真心憐惜奴家,不嫌棄奴家。真心的在意奴家。彆的男子,隻是垂涎奴家姿色與名位罷了。”

她幽幽地道:“早在靖邊堡時,奴就看出來了,從那時起。奴的心便係在將軍身上……”

她看向王鬥,目光灼熱無比,猛地她撲到王鬥懷中,在王鬥耳邊嬌聲道:“將軍,給奴一個孩子吧。”

王鬥芳香滿懷。不由摟住她的腰肢,入手豐腴滑柔。

許月娥順勢坐到王鬥腿上,雙手死死摟住王鬥脖頸,嬌軀似乎要擠入王鬥體內一般。

王鬥感受到她的溫熱與心跳,心中大起憐惜之意,他勾起許月娥的臉容觀看,時光荏苒,許月娥也有二十五、六歲了,眼角出現一些細微的眼尾紋,皮膚也不再白膩。歲月己經留下了痕跡。

許月娥被王鬥看得羞澀無比,臉上如同抹上一層胭脂,雙目更媚得要流出水來,隻是用力蠕動身體。

她往日冷豔高傲,此時動情,更為動人。

王鬥道:“你不後悔?”

許月娥看著王鬥,用力道:“奴不後悔,奴從此生是將軍的人,死是將軍的鬼。”

她喘著粗氣,在王鬥耳邊低語:“請將軍要了奴家。隻是奴蒲柳之姿,還望憐惜。”

王鬥一把吻住她的紅唇,兩人向身下的床榻倒去。

當晚,說不儘的雲雨之事。許月娥熱情似火,纏著王鬥要了一次又一次。

……

清晨的陽光通過那層簿簿的窗紙照進來,王鬥醒了過來,看著身側那具曲線優美的胴體,感覺自己仍在夢中一般。

他聽了聽,微微一笑。手指沿著許月娥那細膩的脊背上滑,手感妙不可言。

此時許月娥其實己經醒來,想起昨晚自己的放蕩,她那欲仙欲死的呻吟聲似乎整個花園都聽得到,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赧,任由王鬥所動,隻假裝沒有醒來。

王鬥手一探,又去撓她癢癢,許月娥一聲驚呼,轉過身連聲求饒:“奴家醒了,請大將軍饒了小女子吧。”

王鬥道:“還敢不敢?”

許月娥哀求道:“不敢了,不敢了,奴再也不敢了。”

她嘴上哀求,其實心思極暢,隨後又嘻嘻笑著,爬上了王鬥身體,舒服地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

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吧,嬌憨、活潑,王鬥記得出事前,許月娥在辛莊很活躍的,唱得一手好山歌。戰爭的摧殘,生生將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子,變成一個冷漠冰寒的人,想到這裡,王鬥對她更增憐惜。

他摟住許月娥,一手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撫摸,說道:“你有什麼打算?”

許月娥輕歎:“奴還是留在讚皇,這邊總算有一片基業。”

見王鬥要說什麼,許月娥又將手指放在王鬥嘴上,說道:“不怕將軍笑話,其實奴有些自卑自賤,生怕配不上將軍。所以奴拚命往上爬,獲取地位權力,如此可報仇殺韃子,又可匹配將軍。”

王鬥歎道:“你這又何苦。”

他看著許月娥道:“以後你有什麼困難便與我說,你要記得,在東路,有一個關心你的男人。”

許月娥大滴大滴的淚水滾下,她死死抱住王鬥,泣不成聲。

……

當房門打開,王鬥與許月娥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眾人神情各異。

許月娥那些貼身女兵露出欣慰的神情,她們當然知道許月娥的心思,對月娥姐終於與將軍在一起,內心都高興祝福。

謝一科等護衛總官將卻知道許月娥當年之事,這個女人殘花敗柳不說,更心如蛇蠍,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敢殺害。便如白虎克夫傳言,許月娥這類女人,很多人都認其為不祥之身。

以王鬥現在身份地位,有女人上門服侍沒什麼大驚小怪,不過這許月娥……

謝一科己經蓄了兩撇性感的小胡子,此時他摸著自己的胡須,心念電轉,心中隻是盤算,這許月娥可否會給大將軍帶來什麼危害?不會從此帶來禍害吧?

看眾人神情,許月娥心中一疼,臉慢慢冷下,又恢複往日那種冷漠高傲神情。

王鬥轉過身來,對許月娥微微一笑,許月娥心中一暖,突然覺得,什麼都不在乎了。

不過在眾人麵前,她己經習慣了那種冰冷的樣子,怎麼也回不了單獨麵對王鬥時,那種嬌憨、活潑。

王鬥道:“多謝許娘子款待,本將足感盛情。”

許月娥施禮道:“這是末將份內之事,末將相送大將軍。”

眾人出了城,又有當地官員鄉紳相送,出城後,大軍己經集結。

王鬥上了自己戰馬,深深地看了許月娥一眼,說道:“保重。”

馬鞭淩空抽了一聲脆響,駕的一聲,絕塵而去,王鬥身後,滾滾大軍追隨,彙成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

許月娥魂不守舍地看著大軍遠去,慢慢神情恢複過來,她秀目露出煞氣,喝道:“回讚皇!”

身旁各人,不論部將,還是高邑諸官員鄉紳,皆鬆了口氣,各人熟悉的許娘子又回來了。

先前她在忠勇伯麵前,那種嬌羞溫柔樣子,實在不習慣,還是這樣冷著臉看著順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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