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探長扭過頭,目帶詢問的看向了秦然。
“裡麵有毒。”
秦然很肯定的說道。
憑借著接近Ⅱ階的感知和技能無雙級彆的【醫學.藥品知識】,秦然在看到那個信封的時候,就已經聞出了裡麵的毒藥。
甚至,因為專精毒藥分類,秦然還可以確認裡麵的毒藥應該是:氟乙酰胺和青箭蛙的混毒。
按照其中的毒性,不需要身體有傷口,隻要觸及皮膚,就會造成致命。
而且,對方很聰明,裡麵還用魚泡布置了一個噴吐的小機關,一撕開信封毒粉就會噴吐出。
想象一下,你在撕信時的習慣。
信封的高度幾乎是是對準了撕信人的臉部。
簡單的說,毒粉百分之百的會觸及到脆弱的眼睛。
秦然不知道對方和女探長有什麼仇怨,但對方想要殺女探長,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而他?
在順手的情況下,並不介意救對方一命。
看在那令人討厭的性格和尊敬的堅持上。
更何況,眼前的事情真的是簡單的仇怨?
為什麼不會是女探長觸及到了什麼,被人殺人滅口呢?
例如:他這個身份前妻的那些令人咋舌的‘災難’。
不前不後,恰好在女探長查到了他這個身份前妻周圍意外頻發時,這封信就被送了過來。
世上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
或許有人認為是巧合。
但秦然從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毒?”
女探長一愣,隨即神情鄭重的看向了手中的信奉,對身旁的下屬吩咐起來。
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探長是氟乙酰胺和某種動物的混毒,至於是什麼動物,還在檢測中,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而且,信封內還有機關,隻要您撕開信封,這些毒粉就會噴出。”
“稍微沾染上一點,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警員心有餘悸的彙報著。
“是嗎?”
女探長深吸了口氣,平複著瞬間起落的內心,目光看向了秦然。
“我是一個醫生。”
深知對方想要問些什麼的秦然直接說道。
“是心理醫生!”
女探長強調著秦然的身份。
“但那也是醫生。”
“我在主修心理學時,自行選修了一部分藥理學,就如同我有著格鬥的愛好一樣。”
秦然坦然自若的說著瞎話。
而對於這樣的瞎說,女探長根本無法分辨。
因為,她根本不了解秦然。
雖然在之前調查那位前妻‘瑪麗’時,她順帶的調查過秦然,但是除去‘弗翁心理學大獎’這個新聞外,對方和那位‘瑪麗’相比較,真的是‘默默無聞’。
隻是通過接觸,女探長卻本能的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凡。
主修心理學成為了‘弗翁心理學大獎’最年輕的獲得者。
愛好格鬥,能夠輕易踢斷一個變態殺手的雙腿。
選修一部分藥理學,則在不接觸的前提下,就判斷出信封內的毒藥。
似乎彆人窮極一生都不能夠達到的成就,在秦然這裡變得輕而易舉,可以兼得。
女探長不否認天才的存在。
但要證明對方是真的天才才行。
不然……
那就是偽裝!
一個偽裝的人,必然是有著秘密的。
而這樣的秘密,在牽扯到不止一件謀殺案時,則變得尤為重要了。
“警局有顧問製度。”
“這件案子已經可以啟動這個製度。”
“所以,2567你……”
“時薪300。”
“這是我的預約價格,但你這裡不同——從你決定邀請我,且我簽字後開始計算,不論我是否在這裡,你先需要預付給我一個月的薪水,當合約的時間不夠一個月時,我們按照一個月計算,如果滿一個月,我們則重新簽訂下個月的合同,當然了,合同依舊是按照之前說的來。”
秦然打斷了女探長的話語。
他可不希望和對方共事。
因為,他清楚,對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也更清楚,該如何拒絕對方。
就如同秦然預料的那樣,女探長在聽到秦然的要求後,臉就一黑。
一天就相當於她一個月的薪水,三十天就相當於多出了三十個探長級彆的薪水,而整個警局此時包括她在內,也就五個探長而已。
三十個探長級彆的薪水,對於警局來說,完全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如果她真的敢答應,那麼不用等局長找她談話,,第二天財政稽查就能找她談話了。
接著?
停薪留職是唯一的出路。
對於自己工作的熱愛讓女探長明智的做出了選擇。
“真是可惜。”
“請你保持家中電話的暢通,有事的話,我們會隨時聯係你。”
例行公事的說完後,女探長就不再理會秦然,轉過身開始吩咐著手下。
“調取監控,查那個送來快遞的人。”
“然後,檢查屍源。”
“還有把之前分屍案的資料給我再整理一遍。”
“我需要在太陽落山前,看到結果。”
向外走去的秦然聽著女探長話語,不置可否的繼續前行。
這是對方的習慣。
秦然不會特意去評價什麼。
就如同他也有著自己的習慣和做事方法一樣。
【追蹤】視野內,殘留在紙箱上的痕跡顯露無疑。
秦然緩步向前。
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街角處。
……
麥克蘿絲一夜未睡。
在天色大亮後,就匆匆的趕回了法醫工作室。
對於女法醫來說,這裡真的是她的命根子,哪怕是昨晚發生了那樣令常人恐懼,一生都不敢回憶的事情,但每個月需要還清的貸款卻讓她充滿了勇氣。
檢查一遍,除了等沒有關,浪費了一晚上的電費外,一切如常。
呼。
麥克蘿絲鬆了口氣。
她真的是擔心今天早上來就發現被特殊愛好者光臨這裡。
要真是那樣,那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徹底的完蛋了。
而現在?
她還有挽回的機會。
拿起電話,女法醫撥通了記載本上的電話號碼。
這個電話號碼是前‘麥克蘿絲法醫工作室’擁有者的電話。
對方既是她的老師,也是她的好友。
正因為這樣,在六個月前聽到對方想要出手這間法醫工作室的時候,女法醫毫不猶豫的將其貸款買了下來。
她熟知她的那位老師、朋友。
對方是因為身體不好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並不是法醫工作有什麼問題。
在有著警局這個穩定的合作關係的基礎上,整間法醫工作室是有著相當收益的。
隻要她努力工作,除去還貸外,每個月還偶爾能吃上一兩頓大餐。
當然了,這是她之前的想法。
雖然現在在女法醫的心底依舊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老師和這件事有牽扯,但是她的態度已經猶豫了。
“嗨,亞當斯。”
“有件事我想要問你。”
女法醫故作輕鬆的問道。
“什麼事?”
“直接說吧,蘿絲。”
聽筒中略帶虛弱感的男聲傳來。
“在你接手這間法醫工作室前,它有主人嗎?”
女法醫旁敲側擊著。
“當然有。”
“我是它的第二任主人。”
“而你是它的第三任。”
“雖然它看起來有些破舊了,但還是一個好姑娘,需要你好好的照顧她才行。”
虛弱的男聲開著玩笑。
“我把她看做我的生命。”
女法醫認真的說道。
“那是她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虛弱的男聲問道。
“和我之前告訴你的一樣,電路老化,排水口堵塞,防盜係統老舊,已經有不止一波該死的混蛋盯上我這裡了。”
提到那些混蛋,女法醫憤憤不平的說道。
並不是偽裝,而是真實的感情。
人死為大。
解剖著屍體的麥克蘿絲更加清楚這一點。
她每一次都是近乎虔誠的完成著工作,努力的尋找著屍體上的線索,為他們或她們討回公道。
但總有那麼一些混蛋喜歡彆人不喜歡的。
除去某些有特殊心理疾病的人外,大部分的人都是以此為炫耀的。
就好像是三歲小孩子拿到了新玩具一樣。
三歲的小孩子沒有明確的三觀,情有可原。
但他們呢?
簡直是……
不可原諒!
“需要我幫你和格蕾迪探長說一下嗎?”
虛弱的男聲這樣的問道。
“不用了。”
“她已經幫了我夠多的了。”
“而且,她現在也是焦頭爛額。”
女法醫拒絕了老師的好意,再和老師閒聊了片刻,聽到老師話語中的疲憊後,就掛斷了電話。
至於從老師的嘴中直接詢問法醫工作室第一任主人的資料?
女法醫做不到把一個在病床上深受病痛折磨的人卷入到這樣案件中的狠心。
她需要用其它的渠道。
值得慶幸的是,在成為法醫後,她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並不缺少相應的渠道。
拿出手機,再給某個人留言後,女法醫深吸了口氣,向著地下的停屍房走去。
她需要在那個好似屠宰場的房間中尋找那個密室建造者可能留下的線索。
存屍櫃再次移動,那個剛剛才合上不到半個小時的密室,再次出現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當那本該習慣的濃鬱血腥味出現的時候,女法醫依舊感到了不適。
女法醫屏住呼吸,拿著強光手電筒尋找著密室內的電源開關。
很輕易的,她就在牆上看到了電源開關。
隻是……
上麵乾涸的血液,粘著頭發的碎肉,卻讓女法醫皺眉不已。
通過專業知識,她能夠肯定,這就是一塊頭皮。
而在女法醫的腦海中,則浮現出了密室的主人敲破了一個無辜者的腦袋,發出怪笑聲後,一邊關閉了電源開關一邊離去。
這樣的畫麵並不是憑空猜測。
是……
經曆!
是她在昨晚被拖入存屍櫃後的經曆。
絲絲疼痛出現在了頭顱上,感同身受的女法醫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完好的後腦勺,這才鬆了口氣。
“該死!”
女法醫不確定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經曆,但這並不妨礙她解決這件事情的決心。
哢!
電源開關被合上了。
隨著‘嗡’的電流聲,整個密室亮了起來。
那手術台般的椅子,厚厚的血汙,淩亂仍在角落內的椅子、移動工具架,隨著光芒徹底的出現在了女法醫麵前。
刺目的光芒讓女法醫微微眯起了雙眼,好半天適應後,她才開始尋找著可能存在的線索。
可惜什麼都沒有。
花費了近一個小時,毫無所獲的女法醫有些喪氣的站在密室中間,思考著自己是否有所遺漏的時候,一陣輕笑聲出現了。
“找到了!”
“果然在這裡!”
笑聲中,一個穿著灰色連帽衫外套的男子出現在了女法醫的麵前。
對方的聲音十分的模糊,就如同是在說話時嘴裡含著什麼東西般,不僅發音不清楚,而且對方走起路來,身體也是有些踉蹌的。
“站住!”
女法醫看著靠近的對方,直接掏出了電擊槍,指著對方喊道。
對方充耳不聞的繼續向前。
女法醫毫不猶豫的扣動了電擊槍。
強大的電脈衝隨著飛出的兩個電極貫穿著對方的身軀。
刺啦!
啪啪啪!
電流聲的傳動中,對方身軀顫抖的倒地,全身肌肉猛烈收縮,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女法醫鬆了口氣。
她很清楚手中電擊槍的威力,所以避開了對方的頭部、心臟位置,但就算是腰腹部,也足以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快步走到對方麵前,女法醫一把掀開了對方的帽兜。
一個麵容蒼白、消瘦的中年人。
僅僅是在看到這張臉的刹那,女法醫就斷定對方的肝臟、脾臟有病,不然正常人不可能這麼消瘦。
下意識的,女法醫就準備報警。
但是想到報警後帶來的麻煩,女法醫猶豫了。
而就在女法醫猶豫的時候,地上蜷縮的人卻猛地舒展開了身軀,他一把抓住了女法醫的脖頸,整個身軀違反常理,猶如起屍般的站了起來。
被對方單手拎起來的女法醫不停的掙紮、踢打著對方。
但本該病重、虛弱無力的對方卻在這個時候表現的強壯異常。
不僅是手臂如同鋼鉗,身軀也如同是精鋼般,踢打在上麵,讓女法醫的雙腳生疼。
對方則是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個類似手術台的椅子。
猶如是朝聖一般,對方邊走邊呢喃著。
“長、長生……不、不死……”
一步一步,對方走到了那張椅子前,將女法醫困在了上麵。
“放開我!”
女法醫掙紮著,看著從角落工具台上拿起了長刀,越走越近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恐懼。
對方想要乾什麼?
她一清二楚。
因為,她經曆過。
但與之前的‘經曆’不同,這一次是真正的經曆。
完了!
女法醫心底升起了絕望,猛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對方的呢喃聲不住的回蕩著。
仿佛是死亡的喪鐘。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喪鐘中響起了一聲禮花的回蕩——
“長、長生……不、不死……”
“長、長生……不、不死……”
“好、好吃……不、不貴……”
“長、好吃……不、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