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俠客將這身穿壽衣的女子以真氣定在半空,湊近仔細打量,隻見這女子麵淡金色,生絹抹額,毫無半點生人氣息,張口嘶吼之時,牙齒外露,成獠牙之狀,不似人齒,尤其力氣巨大,不輸尋常武者。
“看來這就是一個僵屍啊!”
李俠客伸手從旁邊鬆樹上掰下來一根樹枝,向這女屍身上戳了戳,隻覺得其身軀僵硬如鐵石一般,便是尋常修煉外加硬功之輩,也未必能比得了。
“嘖嘖,這鬼物到底是怎麼生成的?”
李俠客從隨身大殿內取出一根鐵鏈,將這女屍鎖了,看向正在驚魂未定正在發抖的男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女屍被鐵鏈鎖了之後,尤自掙紮不休,鐵鏈被掙的嘩嘩作響。
旁邊這名男子身著小衣,赤著雙腳,懼怕的看了不斷掙紮的女屍一眼,叫道:“大俠,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啊!”
李俠客皺了皺眉,對著女屍腦袋虛虛打了一掌,這女屍登時老實起來,不再掙紮,隻是不住發出嘶吼之聲。
旁邊這男子方才停止了顫抖,一臉敬畏的看向李俠客,對李俠客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女屍有多恐怖,他深有體會,但是在李俠客手中,卻如同嬰兒一般,隨手拿捏,不費吹灰之力。
見李俠客如此了得,他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此時才覺得雙腳刺痛,遍體生寒,忍不住呻吟出聲。
李俠客看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道觀的大門,喝道:“開門,我知道你在門後!眼見彆人呼喊救命,你這道人竟然連大門都不敢開,你修的什麼道,學的什麼法?”
早在身邊男子狂奔呼號之時,便已經驚動道觀中人,李俠客感應到有人趴到門縫處向外觀瞧,本想開門,不過看到男子身後追逐的女屍後,登時心跳加速,不敢在開門了。
現在這女屍被李俠客用鐵鏈綁了,又聽到李俠客的嗬斥,門後道人這才打開大門,乾笑道:“兩位請進,貧道有禮了!”
他眼睛不住看向被李俠客用鐵鏈鎖住的女屍,身子微微發顫,一臉緊張的問道:“綁緊了沒有?會不會咬人?”
李俠客笑道:“你身邊這位老兄缺了一雙鞋子和衣服,他若是有了衣服鞋子,這女屍就不會咬人,要是沒有的話,估計這女屍就會掙脫鐵鏈,在你這觀內安家了!我說小道士啊,你這到底有沒有鞋襪衣服啊?”
“有有有!”
這道人大驚,點頭如小雞啄米:“必須有!肯定有!這位施主,且隨貧道來,我這還有一身乾淨的鞋襪衣服,一次都沒穿過,正好給這位仁兄穿上避寒。”
他領著那赤腳男子進入一屋,換了衣服鞋襪之後,這才來到李俠客麵前,點頭哈腰道:“壯士,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李俠客將女屍拎到道觀的三清大殿之內,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把剛才被女屍追逐的男子喊到麵前,問道:“說說,怎麼回事?”
這男子此時已經平靜了不少,對李俠客千恩萬謝,也不敢坐下,站在李俠客麵前,將自己的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他是行腳的車夫,名叫江順風,平時在趕車之時,順便販運貨物,經常來此地住宿。
今天晚上住宿的時候,可巧客棧客滿,彆處也無棲身之所,因此隻得懇求店家行個方便,無論如何給騰出一間房來。
這店家最近兒媳婦剛剛死了,停屍後院一間房內,房內有一連榻,客棧掌櫃把他們四人領到停屍房內,問他們可敢安睡其中。
眾人商議了一下,都覺得四個大好男兒,何懼一名死去的女子,因此都說無妨,便在停屍房內睡下。
他們舟車勞頓,躺下便睡,隻有江順風家中有事,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正要入睡之時,忽然覺察靈床上有動靜,微睜眼觀瞧,隻見那掌櫃的死去的兒媳,竟然從床上跳起,來到他們床前,對著其中一人俯身吸氣,隻是一口氣吸入,那人登時呼吸全無。
那女子接連吸了三口,三個人相繼沒有了聲息。
江順風肝膽欲裂,掀開被子就跑,邊跑邊嚎,沿街竟然無人出門查看,那女屍在其身後急追,眼看就要追上,江順風隻得繼續跑路,一直跑到荒郊野外,想起這裡有一個道觀,便向道觀跑來。
畢竟道觀是修行之所,道人畫符捉妖,民間常有傳聞,他跑到道觀,就是想向道觀求救,結果遇到了李俠客,被李俠客所救。
江順風說到這裡,嚎啕大哭:“我們同鄉四人來此,其餘三人卻是生死不知,獨我存下了性命,若是他們死了,我如何向他們家人交代?”
李俠客道:“想要交代?這不就是交代麼?”
他手指女屍,對江順風道:“把這女屍送交官府,回頭讓官府給你寫個憑證,讓官差為你作證便是!”
他說到這裡,將女屍拎起,對江順風道:“走,且去你說的客棧看一看究竟。”
轉頭看向身邊道人:“這女屍追人,你也看到了,算是一個證人,待到天明報官,你要為其作證才行。”
這道人最怕鬼怪僵屍,對於當證人卻不懼怕,聞言拍著胸脯道:“這是分內之事!”
李俠客笑道:“既然如此,便隨我走吧!”
說到這裡,長身而起,心念動間,一股無形真氣將兩人托起,隨後邁步出門,倏然下山,江順風與那道人被他以罡氣托在身側,緊緊相隨,口中不住驚叫。
李俠客拎著女屍快速前行,邊走邊笑:“趕路而已,何得如此懼怕?”
旁邊道人顫聲道:“我也趕過路,卻沒有如此這般快!上仙,您一定是降世仙人,不然如何能有這般法力神通?”
李俠客大笑:“我若是仙人的話,也不至於被人殺的逃到此界活命。”
無需江順風指路單憑剛才江順風跑路時留下的痕跡氣息,李俠客便能找到江順風跑路的源頭。
這道人與江順風被李俠客架在半空,足不沾地,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兩側樹木飛速後退,遠處一座山頭迎麵撲來,但瞬間便被拋到身後。
李俠客此時速度之快,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也就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李俠客身子倏然停住,將兩人放在地下,問江順風:“這便是你說的客棧?”
他仔細感應了一下,道:“這裡陰氣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