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零章 魚應該這樣捕(上)(1 / 1)

李承乾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麼聰明,也不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操控得了倭國國內的形勢。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儘人事聽天命,每一步的安排都是根據倭國來人的言談和表現不斷變化著。

所以他才會把稱心和楊天派到倭國去,在告訴他們一個大概的計劃之後就沒了下文。

這其中的原因一是怕楊天他們知道了太多計劃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彆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確實沒有什麼後續的計劃。必竟倭國山高路遠,又與大唐隔著茫茫大海,如果說李承乾能夠算計到一切,那恐怕隻能用‘妖怪’來形容他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日子就到了六月底,天氣也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李承乾一行此時已經離開登州城,跑到了大海上,由登州水師出動五樓戰船陪著他們不斷在海邊梭行。

“公子,我們已經在海上飄了三天了,這也太無聊了吧?”林豆豆是個活潑好動的姑娘,縮在船上三天,天天看著周圍幾乎沒什麼變化的景色,行走在長不過十餘丈,寬不過兩、三丈一小塊地方,這著實要了她的小命了。

“你也覺得無聊?”李承乾眼前一亮,終於找到一個和自己誌同道合的人了。

“公子,你看看這裡,天天都隻有一樣的景色,也沒什麼玩的,不如我們回岸上去吧。”李承乾的反應讓林豆豆興奮起來,仿佛看到了登岸回城的希望。

不過李承乾這一次出來為的就是海上適應性訓練,接下來的一、兩年時間他打算去南海那邊看看,船上的生活那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現在不適應一下,將來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李承乾理所當然的拒絕了林豆豆的提議:“回岸上你是彆想了,不過我們可以找一件更好玩兒的事情做!”

“什麼好玩的事情?”林豆豆性子野,一聽好玩的立刻就把剛剛的鬱悶放到了一邊。

“打漁!”李承乾伸手向近海地方的幾隻漁船指了指,然後回頭對跟在他身邊的舒天說道:“讓戰船掉頭,把那幾隻漁船給我攔下來。”

攔下幾隻漁船?什麼時候這位小爺開始禍害老百姓了?舒天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想不通,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聽令行事,就算是不理解,也還是去執行了李承乾的命令。

片刻之後,高大的樓船堵在了幾艘小漁船的前方,將他們的去路檔的嚴嚴實實。

“施,施將軍,小,小老兒隻是打漁,沒有窺視阻攔艦隊的意思,您……”漁船上一個年紀大概五十上下的老漢神情有些慌張,不過這些漁民之中隻有他年齡最長,即便是緊張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出麵。

不過好在漁民和水師基本上屬於半個同行,平常在海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算是認識。從這一點上來說,老漢隻是有些緊張,卻並沒有害怕。

“你們先上船,有位貴人找你們有事。”被稱作施將軍的漢子正是這次陪著李承乾等人出行的水師將領。他雖然也對李承乾擾民的行為心有不滿,但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位小爺可是水師都督指定讓自己必須陪好的客人,隻要不殺人放火,一些小來小去的事情他還真不好阻止。

貴人?有事?老漢心中咯噔一下,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凡是貴人、好事沾邊的事情,到了最後往往都不是那麼樂觀。

可現在被堵在這裡,想說‘不’也不行,小胳膊終究是扭不過大腿不是,所以盞茶時間之後,六艘漁船,八個漁民全都順著樓船上丟下來的繩梯爬上了大船。

“你們在這裡打漁多久了?”上船之後,還沒等老漢問問那個施將軍貴人在哪裡,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就走了過來。

“回這位公子的話,俺們自小就生在這片海邊,打漁打了一輩子了。”老漢看著眼前少年,心中有些猶豫,琢磨著總不能今後不讓打漁了吧?

不過少年在乎的明顯不是這片海域,聽到他說起自小打漁,立刻精神一振的問道:“知道這個季節哪裡魚多麼?”

“……知道!”老漢有些狐疑,感覺今天這事兒似乎有些要脫線。

“會織漁網吧?”少年接著問道。

“會,我們這些人都會。”漁民嘛,哪有不會織網的。

“很好,三天時間,回去發動村子裡的人,給本公子弄一張長五丈,寬一丈的片網出來。”李承乾一點都沒有客氣,對老漢提出要求之後想了想,指著舒天說道:“需要多少錢,跟他要!”

此話一出所有人腦子都是一懵,長五丈、寬一丈的片網?那是個什麼東西?最關鍵的是……這貴人到底要乾啥?難道也想打漁?吃飽了撐到了?

不過想歸想,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這貴人可是能指揮得了水師,人家要一張漁網,彆說還給錢,就是不給錢,老漢又怎麼能拒絕。

於是老漢和漁民被再一次從船上放了下去,同行的還有舒天這個被漁民們拿白眼翻了無數次的監工。

“高明,你是打算捕魚麼?”等人都散開,該乾嘛乾嘛之後,看了半天熱鬨的孔雯走到李承乾身邊。

“對,捕魚,像他們這樣捕太笨了,累死他們也就是對付個餓不死,必須有人來教教他們魚應該怎麼捕。”李承乾看著遠去的漁船,口中淡淡的說著。

他想玩,但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則弄不好會被人彈劾的。

從京裡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這麼長時間足夠他想明白很多東西,彈劾這種事情如果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多了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他並不在乎,但是對於外界來說,一個經常被彈劾的太子代表的含意和一個經常被表揚的太子代表的含意,那是完全不同的。

“教漁民如何捕魚麼?”孔雯眼中帶著一抹怪異,一個生在內陸,長在內陸的內陸土鱉,竟然說要教漁民如何捕魚,難道這個世界總是這麼充滿顛覆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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