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大院外麵黃、韓二人在冒冷汗,而院子裡麵的彭錫同卻是已經傻了,看著一個個‘鐵罐子’從破開的大門湧進來,手中鋼弩一刻不停的發射著弩矢,而自己這邊的家丁、護院則是成片的倒下,老彭感覺天都要塌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府軍,棣州府的府軍老彭至少認識一半,就算是不認識,單看裝備也能知道,‘鐵罐子’絕不是府軍能裝備上的東西。
這到底是誰在找彭家的麻煩?彭家又到底得罪了哪一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軍隊出現在棣州府?
如果早一點知道外麵的軍隊是這樣的一群人,剛剛就不應該反抗,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不就好了,不管他們喜歡什麼,就讓他們去搬,讓他們去拿,如果拿不動的話彭家還可以出一些人手幫他們,何必鬨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這樣撕破臉多不好啊。
彭錫同很奇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似乎除了想這些事之外,他也確實沒什麼可以想的。
家丁已經被屠的差不多了,護院也基本上全都跑了,而對方似乎除了有一個家夥下台階時摔了一跤之外,連個破皮的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已經可以很好證明,彭家完蛋了,不管是因為惹到了誰也好,得罪了誰也罷,總之彭家完了。
麵對這一群冷血的連話都不會說的家夥,任何的掙紮與狡辯都是徒勞,乖乖的被他們架著,送到外麵見見這件事情的主使,知道一下自己死在什麼人手裡,以後到了閻王爺那有個訴苦的地方,就很知足了吧。
帶著這樣的心思,彭錫同連帶著他的兒子被拖到了外麵,死狗般丟到李承乾的麵前。
輕輕在馬車的車廂上敲了幾下,等到楊雨馨掀開車窗上的簾子,李承乾問道:“讓豆豆看看,這不是這小子。”
“公子,豆豆姐說就是他。”楊雨馨回身嘀咕了一句,時間不大,便有了回答。
李承乾點點頭,示意楊雨馨沒事了,然後擺手讓舒天把馬車趕的遠一點,最後才對雙胞胎兄弟說道:“你們兩個進去搜一下,找一塊和這個一樣的玉佩。”
“喏!”天佐接過李承乾遞來的現佩認真看了一下,然後交給了天佑,等天佑看完之後,兩人便雙雙離開,進了彭家大院。
“你到底是誰?我彭錫同到底哪裡得罪了你,為什麼你要下如此重手?另外你到底要找什麼東西?”看到李承乾閒下來了,彭錫同這才開口問道。
剛剛他不敢問,因為他不知道李承乾的品性如何,如果是那種喜怒無常的,搞不好會因為被打擾,一氣之下砍了他們父子。
“你沒有得罪我,得罪我的是他。”李承乾對著那個騷包一樣的‘棠兒’歪了歪下巴:“你兒子在河邊強擄我的女人,還拿走了她的東西,你認為這筆帳應該怎麼算?”
“不可能,棠兒這幾天一直都呆在家裡,怎麼可能去河邊擄你的……”彭錫同亢聲辨道,隻是說了一半就停了想來,想到了月餘之前他兒子的確去了一趟黃河邊。
“怎麼?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看到彭錫同突然間不說話了,李承乾不溫不火的問道。
“我……”彭錫同遲疑了一下,狠狠瞪了跪在一邊的兒子一眼。
眼前這個少年可以調動朝庭精銳兵馬,破家入宅,而州府的最高長官卻隻能在一邊看著不敢說話,這一切都說明少年來曆定然非比尋常
他彭錫同的兒子招惹上這樣的人物,是死是活已經由不得他們自己,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
當然,彭錫同還有最後的一招殺手鐧沒有使出來,他猶豫著要不要用,必竟少年人一般都好麵子,如果自己背後強大的勢力來壓他,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得救的同時也很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沒話說了吧?既然沒話說了,一會兒等東西找出來了,你們全家就安心上路吧。”李承乾的語氣很淡,淡的就像是在說一件與眼前眾人毫不相乾的事情一樣,不過這種談然的語氣中帶出的意思卻是透著徹骨的寒意。
“不,你不能殺我們,我認識長孫衝,長孫衝是我兄弟,如果你殺了我,我兄弟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滅了你的全家。”一直沒有說話的‘棠兒’在聽到‘上路’兩個字以後,突然間炸毛了,猛的人地上站起來,麵露猙獰就要向李承乾衝過去。
“跪下!”一聲冷喝,一道寒光,接著就是‘棠兒’的慘叫之聲。
就在剛剛那一聲冷喝響起的同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夜魅已經用手中長劍劃斷了‘棠兒’的腳筋。
“棠兒……”看著兒子倒地,彭錫同立時紅了眼睛:“小子,有種你就屠了我彭家滿門,我彭某道要看看,最後你能不能落個好下場!”
李承乾有些好笑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後笑著對彭錫同說道:“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看成是對我的威脅麼?”
“我大唐是有王法的,你縱兵私掠民宅便是不該,即便是有家裡人用官家身份保你,你不經審理便害人性命,也夠你全家好好喝一壺的。”彭錫同還是怕死的,所以他話說的雖然狠,但是卻依舊是打算講道理,用大唐律法把李承乾嚇走。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大唐律法就是眼前這位小爺的爹製定的。
“彭錫同,現在這個時候你跟我提大唐律法?你回頭看看,看看從你家裡搬出來的東西,強弓勁弩樣樣俱全,你說說,依照律法該當如何?再看看你這沒用的兒子,這小子當街強搶民女,強納為妾,依照律法又該當如何?”
李承乾的越說聲音越冷,最後沉聲說道:“本宮救人心切,事急從權,即便是屠了你彭家滿門,又能如何?”言罷,從已經回來的雙胞胎兄弟手中接過那塊孔雯了的玉佩,在彭錫同麵前晃了晃:“此物為本宮父皇所賜,現在卻出現在你的家中,你說,按大唐律法,該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