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想到了什麼?”陳旭有些疑惑的問。
“的確如夫君以前所說,沒想到這劉季果然不同凡響,劉季曾投奔外黃張耳,其實張耳此人輕柔也曾聽聞過,乃是信陵君魏公子無忌府上的座上嘉賓,乃是魏國名士,與公孫北雁曾經來往密切!”水輕柔輕聲說。
“娘子是說這張耳還曾經和公孫北雁攪在一起試圖反秦複魏?”
“公孫北雁身邊圍聚了一大群人,都是對大秦不滿的魏國名士和貴族,這張耳我數年前還曾經見過一次,年約四旬,不僅能言善辯而且心思縝密,公孫北雁的許多計策都是他在幫忙策劃,我想上次我們成親之日發生在宛城的事就是張耳所為……”
“那上次在伏牛山中殺死和抓捕的人當中有沒有張耳?”陳旭趕緊問。
“沒有,張耳一直居於幕後策劃指揮,而且聽聞朝廷還在緝拿他,肯定不會輕易露麵,公孫北雁也一直很器重他,給與他大量的金錢,這劉季曾經投奔張耳,肯定和張耳還有藕斷絲連的聯係,如果找到張耳,可能還能知道公孫北雁以後的一些動向……”
“輕柔,公孫北雁複魏之事隻是自取死路而已,你與他雖然自幼情同姐妹,但上次發生的事你還沒看透嗎?她其實就是一個瘋子,何必再為她操心,張耳也好,公孫北雁也好,其實在這個劉季麵前屁都不是,九州軼誌中記載,就是這劉季最後戰勝項羽建立大漢,乃是一位絕世梟雄,包括眼下為我效力的陳平英布皆都是其屬下,因此對於這劉季,我需要謹慎對待!”
“夫君何不將其殺之,那樣就不會有任何後患了!”水輕柔也知道陳旭對公孫北雁非常討厭,因此也不再提方才的話題。
“殺他容易,但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人的貪婪本性注定了不會按照天道的規律去做事,而是想不斷的逆天而行獲取更多的資源,占據更多的財富,讓天下人臣服和崇拜,以滿足自己的私心和私利,皇帝如此,我如此,天下百姓皆都如此,隻是出發點不一樣,但歸根到底,還是人的貪婪心在作祟。”
“我做不到娘子這般清心淡泊,也做不到無涯大哥這般無羈灑脫,更做不到赤鬆子前輩這般與世無爭如閒雲野鶴般的輕鬆自在,因為我有巨大的欲望,這個欲望驅使我不斷的去爭奪。”
“我可以殺死劉邦,還可以殺死項羽,鏟除這兩個對大秦威脅最大的人物,但天下大勢乃受天道驅使,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我如果不能改變大秦如今苛法暴政的局麵,終有一天一定會有其他英雄人物站出來推翻大秦的統治,這是無法避免的,眼下六國貴族暗中蟄伏不斷積蓄力量,隻要這個格局一天沒有改變,暗流便會一天不會停止,而要改變大秦,就需要收服這些對大秦不滿的人物,讓他們能夠為大秦所用,而不是一味的去鎮壓,暴力無法徹底解決問題,而暴力鎮壓之下必然就會積壓越來越多的反抗力量,等到某個時機,這股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必然是毀天滅地。”
“因此殺死這二人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對大秦也沒有任何好處,項羽乃是項燕之孫,楚國貴族,在楚地名聲很大,殺死他隻會讓楚地之民更加心存反意,而劉邦和張耳等前六國餘孽有牽連,殺死劉邦隻會讓這些人更加害怕隱藏的更深,但如果我們將這二人收為己用,則會大幅度化解六國民間的這種反抗力量,此消彼長之下大秦才能穩定發展……”
“還是夫君深思熟慮,輕柔想的太過簡單了!”水輕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拱在陳旭懷裡。
“不是你想的簡單,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陳旭笑著緊緊的摟著老婆,“但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劉邦既然已經出現,想來不久之後就會有項羽的消息,我要抽空去見一見這二人,看看是否有收複的可能!”
“夫君打算什麼時候去?”
“還沒想好,眼下鹹陽事情太多,諸多事情還未理順,何況隻要皇帝在位一天,這些人也蹦躂不起來,等明年再說吧,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輕柔自然願意陪伴夫君左右,但如果不能收服怎麼辦?”水輕柔微微點頭但又有些忐忑的問。
“項羽年幼心性不穩還好說一些,但劉邦比皇帝年齡還大,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就範,但娘子莫要忘記了我的身份,即便他們是猛虎蛟龍,到時候也隻能俯首聽命,不然我就用太乙神火槍頂在他們的腦門上尋找答案!”陳旭笑著說。
“噗嗤~”水輕柔忍不住笑的嬌軀亂顫,捂著嘴巴眼眉彎彎的說:“原來夫君也並不是那麼講道理!”
“講道理也要看場合,也要分對象,殺掉這二人我有些糾結,但嚇唬一下還是可以,何況東南美食眾多,我們也就當出門散心了,大海之中可有吃不完的美味,我好幾次做夢都在流口水……”
陳旭說話之時手又不知不覺的掀開薄薄的綢裙伸到了裡麵,很快找到一個熟悉的位置撫摸著,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嗯~,輕柔希望能夠陪著夫君到地老天荒,我還想陪著夫君去看您說的遙遠的西方那些法老的金字塔和獅身人麵的妖神雕像!”水輕柔被某個禽獸小侯爺莫得臉頰緋紅渾身酸軟,閉著眼睛輕聲呢喃。
“小旭哥哥,我要告訴你今天學校發生的事情……”就在陳旭拉開水輕柔衣裙的一根絲帶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突然半掩的房門哐當一聲就被撞開,虞姬啃著一根雞腿闖了進來。
呃~陳旭趕緊把手從水輕柔的衣服裡麵拿出來,水輕柔也趕緊臉紅耳赤的把散開的衣襟捂上從陳旭身上下來。
“哇,大白天小旭哥哥又在解姑姑的衣裳,羞羞!”虞姬如今長大了兩歲,對這些男女之事也稍微有了點兒理解。
“進門為啥不敲門,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到城外不讓上學了!”陳旭滿頭黑線的威脅。
“小旭哥哥不要,虞姬下次一定不敢了!”虞姬嚇壞了趕緊低頭認錯。
“要記牢哦!”陳旭也站起來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問:“今天學校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中一班的蘇家小娘子打了大二班一個姐姐,說她又臭又臟,還讓她跪著在地上學狗爬,好多同學都看見了……”
“什麼?還有這種事?”陳旭眉頭一皺臉色瞬間變的陰沉下來。
“夫君莫要生氣,今日不知為何中車府令蘇越家的女兒和一個鹽商家的小娘子起了衝突,蘇小娘子便出手打了那個學生,還逼其下跪在地上爬行,不過這件事師院長和教務室的管事已經處理過了,那個鹽商家的小娘子也並沒有受傷!”水輕柔整理好衣服之後趕緊說。
“如何處置的?”陳旭臉色猶自不爽。
“蘇家小娘子被罰站一節課,那個鹽商家的學生也被暫時送回家,等這件事平息下來之後再來上學……”
“豈有此理,師宣怎會如此處置?”陳旭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把水輕柔和虞姬都嚇了一大跳。
“夫君息怒,尊卑有彆,師院長隻能這樣處置!”水輕柔輕輕的握著陳旭的手解釋說。
“不行,我當初招生之時就說過,學院所有同學一視同仁,家長也都在入學通知書上簽名同意,如今出現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讓彆人怎麼看,中車府令之女也不能欺辱商賈家的女兒,若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置,以後學院如何招生發展,在學校裡,即便是公主也要遵守學院的紀律……”
陳旭說話之時大步走出房間,喚來管事安排人去把學院把師宣請來。
此時申時剛過不久,師宣作為女子學院的副院長每天走的最晚,他把所有的學生都安排用校車送走之後,正坐在辦公室書寫東西,一身彩裙的綰綰站在辦公桌旁邊,一雙眼睛落在師宣龍飛鳳舞的毛筆上。
“田老師您先回去吧,今日發生的事我需要寫一份檢討書給清河侯,或許明日他便要把我的副院長職務開除了!”師宣並沒有抬頭,聲音沙啞而低沉,聽起來異常難受。
“惠回家也是一個人,就在這裡陪師院長一會兒,等您忙完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餐!”
“您這又是何必,宣配不上您的身份……”
“篤篤篤~”就在兩人說話之時,一個管事敲門進來說:“師院長,清河侯請您去一趟清河侯府,說是有事相商!”
師宣歎口氣站起來苦笑著說:“侯爺已經生氣了,您還是先回去,我要去侯府拜見侯爺!”
“我陪您一起去!”綰綰跟著師宣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