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查抄福王府(1 / 1)

獨斷大明 官笙 1629 字 27天前

平王忐忑不安的走了,他太了解他這位皇帝侄子了,這麼平平靜靜的,肯定有事情要發生了。

一連兩天,皇宮內都安靜異常。

一乾王爺們都很欣喜,稱病的也外出,與親友們開懷暢飲。

“嘿,皇帝又如何,咱們這麼多王爺,即便什麼也不做,也讓朝廷害怕!”

“可不是,什麼也不做,就是最好的態度,不管是信王還是皇帝,都不敢輕視我們!”

“你們不知道吧,聽說皇帝找了幾個老師,開始上課了?”

“哈哈,我就知道,皇上肯定要退縮,真當我們宗室是好欺負?”

不少人放肆無所顧忌,大話頻出。

自然也有憂心忡忡的人,食不安寢。

德王,淮王等人上奏本,上交了二十萬畝膳田,白銀一萬兩,卻被司禮監打回去,讓他們越發的忐忑不安,卻也都沒有再進一步,都等著皇宮裡的風向。

平王府這幾天也都緊閉大門,誰都不見,以往的風花雪月都沒了,王府裡一片靜寂。

十王府內的璐王也無聲無息,王府如同鐵打,滴水不漏。

一時間,京城之內風聲鶴唳,無數人都遙望著皇宮方向。

文昭閣。

信王朱由檢召集了一乾人,在大堂內議事。

七月的天氣已經漸熱,但大堂內靜寂異常,有無形的壓力在流動。

在座的有錢龍錫,施鳯來等老文昭閣閣員,也有新的周延儒,另外還有禮部侍郎溫體仁。

錢龍錫環顧一圈,看向朱由檢道:“王爺,宗室對朝廷越來越不滿,得想辦法挽救。”

宗室不論如何,都是朱家皇室,朝廷以至於整個大明最重要的支柱,不能輕動。

朱由檢坐在那,默然不語。

現在誰看不出,是皇帝要動宗室,誰阻止就是跟他作對,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施鳯來也清楚,之前皇帝就收走了文昭閣最重要的官吏任命權以示警告,真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解散文昭閣也就在皇帝一句話之間。

他思索一番,道:“王爺,現在整個大明能說服皇上的,也唯有慈寧宮裡的太後娘娘,想必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朱由檢搖頭,道:“王妃之前去仁壽殿給太妃請安,太後也在,她直言後宮不乾政。”

眾人眉頭緊皺,張太後在劉太妃麵前說這種話,是表明不會勸說皇帝了。

可如今大明還有誰能影響到皇帝?六部九卿的官員要麼是皇帝親信,要麼中立,清流亦或者東林黨人寥寥無幾,根本形不成力量,都察院被連翻派出京,基本上徒有其表,偌大個大明,已經找不出製約皇帝的力量了!

周延儒也是思索,瞥了眼溫體仁,道:“王爺,不若您出麵,宴請諸位宗王,請他們捐納一部分,想必皇上也不會過於逼迫。”

朱由檢沒有說話,坐在那,安靜的聽著,眉宇間不時動一下,若有若無的帶著憂慮之色。

他很難理解,為什麼作為皇帝,朱栩一直為難自家人,這些都是大明的支柱,需要他們鎮守四方,守護大明國土,現在不但全部被圈禁在京城,甚至還要逼迫他們交出田畝,私產,這不是在挖大明的根基嗎?

對於周延儒的話,他不置可否,宗室諸王對於皇帝接連逼迫他們,已經心生不滿,現在不止是要滿足皇帝,還要安撫這些王爺,必須要兩全其美才行。

“溫卿,你怎麼看?”朱由檢抬頭看向溫體仁,對於這位,他十分在意,認為他有能力,有眼光,可為宰輔的大才!

溫體仁表情看不出什麼,直到朱由檢問,才側身,道:“王爺,下官建議您不要輕舉妄動,作壁上觀即可。”

朱由檢眉頭微擰,這不符合他的想法,作為總理大臣,如何能毫無作為,更何況是這樣的大事。

他還是耐著性子道:“此話怎講?”

溫體仁沉默著,仿佛在組織話語,一會兒道:“臣觀皇上自登基以來,行事向來謀定而後動,臣猜測,用不了多久,就要有事發生,且是大事,王爺不宜涉入。”

朱由檢心裡一驚,這說到他心坎了,他早就發現,朱栩每每行事都異常謹慎,這種謹慎從他登基之前就如此,如果真是這樣,朱栩真的有可能已經策劃好了什麼!

朱由檢連忙問道:“溫卿,可能猜到是什麼事情?”

溫體仁搖頭,道:“臣猜不到,不過,想來璐王節製巡防營,不會無緣無故。”

朱由檢不說話了,明白了溫體仁的意思。皇帝連世代守護京畿,忠心耿耿的英國公都不信任,怎麼會信任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璐王!

這裡麵有陰謀!

朱由檢眉頭擰緊,心裡開始不安。朱栩的每一次動作都讓心驚肉跳,這次,恐怕也要如此。

周延儒見朱由檢默認了溫體仁的話,臉上難看,肅然道:“王爺,咱們決不能無動於衷,若是如此,滿朝文武如何肯信服文昭閣?信服王爺?”

朱由檢眉頭又一皺,看向周延儒道:“周大人,認為本王該如何做?”

周大人,溫卿?

周延儒眼神裡冷芒一閃而過,沉色道:“王爺,下官認為,王爺應該明確反對,這樣一來,不但宗室,清流,文武百官也都會越發信任王爺,信任文昭閣。皇上那邊,日後慢慢補救就是。”

朱由檢聽著周延儒的話,稍稍思索,心裡就意動起來。周延儒的話,給了他啟迪。他確實更在乎外廷的聲音,若是能夠拉攏到外廷的支持,或許就能掣肘朱栩的‘亂政’。

溫體仁果斷的反對,道:“王爺,千萬不可!收回宗室的田畝,私產,乃是皇上謀劃已久的事,不論誰都不能阻擋,王爺此時公然反對,皇上必然大怒,若是拿您示威,殺雞儆猴,後果不堪設想!”

朱由檢看著溫體仁,神色變幻起來。

一方麵是拉攏人心的好機會,一方麵又不能惹惱朱栩,兩種意見在心裡交錯,掙紮,讓他猶豫不決。

半晌,他抬頭看向錢龍錫,道“錢卿,你怎麼看?”

錢龍錫沉吟一聲,道:“皇上,臣讚同溫大人的想法。”

錢龍錫也萬不想惹怒皇帝,禍將文昭閣。

朱由檢有些不甘心,又看向施鳯來,道:“施大人的意見呢?”

施鳯來本來就很欣賞溫體仁,自然站在他一邊,道:“王爺,下官也讚同溫大人。”

周延儒聽著幾人都讚同溫體仁,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是羞惱一閃而過。

朱由檢見如此,心裡也輕歎,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便點頭道:“那就這樣,本王先不出聲。”

文昭閣這邊做出決定,洛/陽魏忠賢也收到了京城的飛鴿傳書。

“公公,來自司禮監的密旨。”一個番子將信鴿遞給魏忠賢。

魏忠賢寄過來打開信,上麵隻有兩個字:‘抄家’。

魏忠賢站起來,冷聲道:“走,去見楊嗣昌。”

楊嗣昌的武威軍駐紮在洛/陽城外,隻有武威軍進城,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魏忠賢拿著聖旨,王命令箭,楊嗣昌當即親率三千兵馬進城,同時收繳了洛/陽的一切兵權,五百精銳士卒,直接圍了福王府!

日上三竿,福王還在昏昏沉沉的熟睡著。

偌大的金絲床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個妙齡少女,衣不蔽體,春光乍泄。

武威軍圍府,東廠破門而入,福王府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王爺,王爺!”

左右長史急瘋了,拚命的要闖入福王的寢室。

一個丫鬟攔住了他們,道:“二位長史,王爺今天不在這裡,在世子院內。”

兩位長史哪裡不清楚福王父子兩是什麼勾當,恨恨的跺跺腳,還得去朱由崧的院子,快步的跑過去。

不止是他們,內庫典寶,王府侍衛的指揮使,承奉司等等,都拚命的在尋找福王,這個時候,沒有福王可怎麼辦?

兩位長史找到福王,看著福王在那昏睡,床上還有幾個朱由崧的婢女,恨得咬牙切齒,左長史大聲道:“來人,叫醒福王!”

右長史哪裡顧得了這些,怒聲道:“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慢吞吞的叫,打一桶水來,都給叫醒。”

在不遠處的一個房間,朱由崧也被推醒,揉著炸裂的頭,從脂粉堆裡爬出來,嚷嚷道:“一大早的你們叫嚷什麼……”

左右長史將將兩人拖到一處,一邊看著丫鬟們給他們套衣服,一邊也不管他們有沒有清醒,急聲道:“王爺,武威軍圍了王府,東廠已經衝進來了!”

本來還昏迷不醒的福王一個激靈,肥胖的身體非常靈活的跳起來,瞪大一雙小眼睛,道:“你說什麼,圍府?”

左右長史道:“王爺,還是趕緊出去看看吧!”

福王臉上變了又變,飛快的穿好衣服,奔向外麵。

還沒有走到大堂,東廠的番子如同潮水一般衝出,凡是遇到人,都是長刀一揮,大聲道:“所有人原地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福王府數百人,東廠所過之處都跪在原地,趴在那,顫顫巍巍,驚慌失措。

福王還沒有跑到大堂,魏忠賢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

福王沉著臉,一邊顫巍巍的跑過去,一邊喝道:“你是誰,憑什麼封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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