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認出這人,叫李解放,知道是村裡的一個痞子,以前殺豬,後來在城裡和人打群架,對方死了一個人,由於他是重要參與者,判了十多年,最近兩年才出來。
他弟兄兩個,另外一個因為屢次偷盜,至今仍在牢裡,聽說最近也要出獄。以前的時候,由於兩兄弟比較野蠻,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一般的村民不敢招惹他們,至今仍有餘威存在。
以前年輕時不顧及父母感受就罷了,可是出獄之後,爹已病逝,剩下一個老娘無人贍養,他居然裝作不知道,連村裡也不住了,在城裡找份活,不問母親的死活。
村裡人看不下去,求村委會給些補貼,交由李解放的堂弟李福奎贍養,村裡分的幾畝地,自然也要交給李福奎。這兩年,老人漸漸接受這種現實,把自家侄子當成了兒子,有什麼錢財,也交由李福奎打理。
如果建酒廠要征地,私人土地買賣的錢財交給李解放的堂弟,倒也符合常理。隻是不知道哪個大舌頭,把這事傳了出去,讓李解放知道了,專門從城裡跑回來,拿著刀子找李青雲的麻煩,看來想訛一筆錢。
李青雲的脾氣早就不是文弱書生那般柔弱,自從用了小空間,殺人放火的事也不是沒乾過,被人欺負到家門口,哪裡還會容忍?
金幣和銅幣聽到命令,汪汪幾聲,如閃電一般,撲向李解放。刀子在它們眼中,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武器。
李解放嚇了一跳,沒想到李青雲這小子如此狠辣,兩句話沒說完,就放狗咬人。他也是個狠茬子,揮刀就要捅死一條獵狗。可是金幣和銅幣,不是普通的狗,那速度和力量,敢和山裡的豹子野豬單挑,豈會懼怕這柄刀子。
所以這刀子還沒捅出去,就被金幣咬住了手腕,金幣的咬合力極強,幾顆牙齒深入骨頭。李解放慘嚎一聲,用力甩了幾下,怎麼也甩脫不了。手裡握的刀子,再也握不住,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這還不算完,銅幣已經從正麵,把他撲倒。血盆大嘴,竟然咬向李解放的喉嚨。旁邊圍觀的人,早就看呆了,這一瞬間隻不過幾秒鐘,剛才還厲害哄哄的李解放,就被兩條獵狗乾翻了,正主李青雲根本沒動手。
“打狗,去去,彆真咬啊……福娃,快讓它們停下來,要出人命了。”
“我的娘咧,這兩條狗咋恁凶啊,這隻狗想咬解放的喉嚨啊,快擋住它。”
“福娃,出出氣就好了,彆真鬨出人命啊。”
圍觀的一些村民,紛紛驚叫著,出言相勸。而剛從彆墅院子裡走出來的穀兆基一看,頓時覺得失望,原來是一個普通人,還以為是多厲害的高手呢,敢對李青雲這種高手叫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解放連踢帶打,用另一隻胳膊擋住了銅幣,喉嚨雖然保住了,可是這隻胳膊也被咬住。無論怎麼掙紮,都掙不開金幣和銅幣的撕咬。疼得滿地打滾,亂踢亂扒,最後慘嚎著求饒。
“福娃,你特麼的夠狠,行,老子服了,哎喲……你讓它們鬆嘴吧,你搶了我的地,難道還要我這條命嗎?現在是法律社會,你殺了我,你也會坐牢的,我兄弟這幾天就出獄了,他也不會放過你的。”李解放心裡已經服軟懼怕,嘴上卻是不乾不淨,又想保留一點麵子。
“你兄弟出獄就了不起了?你們在老子麵前算根毛?不服氣等你兄弟出獄了,你和他一起來找我麻煩,老子要是收拾不好你們,以後就隨你姓。”李青雲也說了狠話,不過卻是喊回金幣和銅幣,不讓它們再咬下去,不然這貨的兩條胳膊可能會被咬斷。
李解放滿身是血,疼得哼哼唧唧,被眾人攙扶起來,這才恐懼的盯著走近的李青雲,顫聲叫嚷道:“行啊,福娃,你果真長能耐了。占了我家的土地,還放狗傷人,更看不起我們兄弟是吧?行行,咱們走著瞧。”
他放句狠話,就要離開。
正在這時候,村長李天來和李青雲的五爺爺一家人從遠處跑過來,應該是聽到有人鬨事,特意趕來的。
李天來跑到大門口的時候,就厲聲吼道:“李解放,你媽裡個逼,我**先人板板,你想死了不成?出獄兩三年不進家,連娘都不養活,今天一回來就給老子找麻煩,聯防隊的人呢?給大頭、大牛打電話,這群狗日的混球光拿錢不乾事,現在有事了再不趕來,明天就斷了他們的薪水。”
五爺也是個好臉麵的人,聽說因為自己處置不當,讓李解放在李青雲家門口鬨事,氣得不行,不知從哪撿了一根棍子,像瘋虎一般,衝向李解放。
“你這龜孫子,買你家土地的人是老子,找福娃鬨什麼事?錢也給了,你母親也按手印了,你再來鬨事,還要臉皮不?彆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當著老少爺們的麵,我抽死你,你也隻能挨著。”說著,彆人沒攔住,那棍子劈頭蓋臉的就落了下去,頓時把李解放砸得滿頭是包,鮮血順著眼角往下流。
跟著來鬨事的,有幾個是李解放的本家,也就是一門的人,也不會讓他太吃虧。幾人忙把五爺攔住,好說歹說,算是打開了一段距離,並把他手裡的棍子奪了下來。
李解放不但不懼,反而更加凶厲,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恨意,吼道:“你們這門人厲害了是吧?有種今天就打死我,打不死我,小心我以後弄死你們。李春泰,今天這幾棍子我記下了!福娃,你放狗咬我的事,我也記下了。”
“既然想記,那就記清楚了,我不介意讓你記一輩子。想報複,找我李青雲一人就行了,如果敢對我的家人下手,嗬嗬,你會死的很難看。”李青雲冷冷的瞪了李解放一眼,沒有在大家麵前出手的打算,想殺人,在夜黑風高的時候最合適,現在不是時候。
李解放被李青雲這個眼神嚇了一跳,再也不敢說其它狠話,被人攙扶著,扭頭就走,逃一般的離開了。因為他從李青雲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他在牢裡見到幾個殺過人的重犯身上才能查覺到的恐怖感覺。
五爺也沒去追,隻是有些氣惱的叫罵幾句,才對李青雲解釋道:“福娃,這事給你添麻煩了,不過錢給他娘了,咱們絕沒讓他娘吃虧。那一片地方,加上林子,總共給了六七萬,比村裡的行情價還高了兩萬塊的補償。他堂弟李福奎滿意得不行,還當著村委會眾人的麵,向大家保證,收了這筆錢,會把李解放的娘養到老,給她送終,絕對不會虧待老人一點。”
村長李天來在旁邊證明,說道:“都是一個村的人,沒人敢在這事上說瞎話。我和你五爺,還有你三叔,正在村委會商量村裡那片集體用地的買賣問題,還沒談好,就聽到這邊有人鬨事,才趕過來。”
李青雲見村裡人還有一些在旁邊偷聽,就想當著大家的麵,詢問清楚,先把這事說清楚,免得有人造謠。
“買地總共給了多少錢?李解放的娘按了手印?李福奎也按了手印?錢給了誰?”李青雲想問清楚這些根源問題。
“買地和地上麵的樹,一共花了六萬八,李解放的娘和堂弟都按了手印,錢是當著大家的麵,交給李解放的娘那裡,他娘又把錢當場交給了李福奎。”三叔李承功湊上前,解釋道。
李青雲點點頭,“嗯,這樣我就放心了,一方願意買,一方願意賣,錢貨兩清,又簽訂了買賣交易合同,我們占理。好啦,看熱鬨的都散了吧。你們幾個進屋聊,順便談談酒廠建設的情況。”
村長李天來、五爺李春泰、三叔李承功、堂兄李青虎,跟隨李青雲,進入客廳。茶商穀兆基也悄悄的跟了進去,他最關心的茶葉買賣還沒談好,而且剛才提到的茶葉價格問題,還沒給李青雲回複,剛好趁這個機會,細想一下該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拉攏住李青雲。
有李青雲的加入,村裡那塊地的買賣問題就好解決了。原來村長和村會計、以及幾個村委員給那片土地定價四十五萬,五爺嫌貴,覺得最多給三十萬就不錯了。雖然地方很大,但就是一片荒地,值不了幾個錢。村委卻說這是集體用地,就算賣掉,這錢也會分給村裡的人,每家每戶每人都會得到一筆錢,村委會不會截留一分。由於錢是大家的,村委不能賣得太低,免得讓村民戳脊梁骨。
李青雲一聽就樂了,這是買地而不租地,買下來這地就永遠屬於酒廠了,這價格開的確實不高。於是他一點頭,五爺就不再堅持,當場就答應下來,簽訂了早就準備好的合同。
這合同剛簽完,就聽外麵一陣腳步聲,大牛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後麵跟著七八名聯防隊員,一個個滿頭是汗,滿臉尷尬的解釋道:“對、對不起,我們回來……晚了……我們在河西岸,保護拍攝現場,聽到村裡有人鬨事,就往回跑,可是浮橋堵車,我們乾著急過不去,等浮橋可以通行時,已經耽誤半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