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齊從傳送法陣中走出來的,就是他的那一大家子人。
黑胡子、鐵錘大叔、屠刀大叔、巴爾大叔、莉莉大嬸等,這些是黑虎家族的人。
驢子、白天、黑天、阿爾達、嗶哩嗶哩、酒桶等,這是林齊自己收服的一批人。
腆著大肚子,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自然是林齊的患難之交熊萬金熊五少爺,他身邊的那位體型一樣肥碩,但是兩個眼袋漆黑,不斷打嗬欠的,就是這些天被熊五少爺從精神到**打擊得幾乎崩潰的熊千金熊四少爺。
其他跟著林齊過來的,還有胡馨竹帶領的大批胡家的賬房先生,這些人是林齊拜托胡塗準備的,他要好生的清理一下自己封地的賬目。以前的那些賦稅收入也就不提了,但是未來的所有賦稅,那是一分錢都不能少的。
當然,青黎公主也帶來了大批的查賬能手,可是林齊當然不能讓青黎公主的人完全把控了自己封地上的財政——不是說信不過青黎公主,而是因為虎族、狐族的很多事情,實在是不能見人的。
在林齊家的那些老祖宗徹底接受青黎公主之前,他是不會讓青黎公主知道自己的本家根底的,那會害了青黎公主——林齊還記得林破在那片花田中對自己說過的話,林破曾經親手斬殺過一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縱使那女子不是一個‘女人’,但是起碼她是林破愛過的‘人’!
所以,胡馨竹也帶來了大批支援林齊的查賬人手。
除了胡馨竹帶來的人,沙心月也湊熱鬨,將她的追隨者全部帶了過來,包括塔克在內的一群聖境的追隨者,這一股力量也著實可觀。隻要不碰到天廟尊者、彌羅神教殿主這種級彆的對手,沙心月手上的這些人,足以揮極其強大的作用。
一如現在,當沙心月帶著她的追隨者走出傳送法陣的時候,任青琊等人越不敢抬頭。
任青琊是安國總督,他是以文臣的身份累官而進,他雖然也修煉了一些養身延壽的法門,但是自身修為極其淺薄,近百歲的人了,還僅僅是天位高階的水準,對於一個血秦帝國的總督而言,他這樣的實力可謂是極其的單薄。
但是這不妨礙他的眼力,林齊身邊的這群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強大,這樣的人若是想要對他任青琊下手,殺他就和殺小雞一樣。
任青琊越恭謹的跪在地上,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當林齊拉著青黎公主的小手,緩步走到任青琊等人麵前是,任青琊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大的聲音高聲呼喊道:“卑職安國總督任青琊,率百官恭迎王爺、公主大駕!”
百官隨著任青琊一起高聲呼喊,林齊看著眼前黑壓壓一片跪在地上,通體或者黑袍或者血袍的官員,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安國行省的所有文武官員,他們在自己的轄區內,是一言九鼎足以決人生死、定一家興亡的大人,但是在自己麵前,他們隻能這麼乖乖的下跪,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和黑淵神獄的那些異端不同,和高盧帝國的那些貴族不同,和林齊在西方大6收服的那些山賊暴徒不同。血秦帝國的這些文武百官,已經將‘權力’二字演繹到了極限,當這些手掌生殺大權的貴人們跪在自己麵前,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時候,‘權力’、‘地位’這些冠冕詞彙,才會在靈魂中形成最直接的印象!
讓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跪在自己的腳下,這才是‘權力’的真諦!
森冷的目光掃過這些安國的文武官員,林齊的大袖一揮,冷淡的說道:“越國、輿國的官員呢?”
任青琊的心臟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他驟然想起了自己得知林齊將來封地視察時,從定海王贏逸那邊傳來的諭令——任青琊可以率領文武百官用大禮迎接林齊,但是贏逸希望越國、輿國的官員……他不希望這兩個行省的官員擅離職守。
於是今天一大早出現在安民城內的,隻有安國行省的數千官員。
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落在光潔不染一塵的地磚上,任青琊乾澀的說道:“王爺,卑職……”
黑胡子大步走了上來,一把掐著任青琊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胡蘿卜粗細的雪茄煙頭差點杵在了任青琊的鼻子上!黑胡子放聲咆哮道:“你當本王老糊塗了麼?你們這是下馬威是吧?嗯?”
任青琊正要辯解,一旁的數十名任青琊的心腹護衛同時嗬斥起來:“大膽,放開總督大人!”
當自己的護衛們嗬斥出聲的時候,任青琊有一種將這些護衛九族夷滅的衝動!這群該死的混蛋,他們看不到黑胡子身上的王袍麼?任青琊知道林齊的父親也被冊封為王,雖然沒有實際的封地,但是東安王林虎,他的俸祿和享受的待遇,和其他親王並無任何不同!
這些混蛋居然敢嗬斥一位親王,他們作死麼?他們想死可以,但是不要連累自己!
嚇得魂飛天外的任青琊正要開口解釋,林齊已經揮了揮手。
嗶哩嗶哩化為一道黑影掠了過去,數十名護衛根本沒看清嗶哩嗶哩的動作,突然他們的兩臀傳來劇痛,他們慘嚎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雙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們的手掌。不等他們看清是誰刺傷了自己,可怕的麻痹之意從雙臀湧了上來,迅擴散全身,他們張了張嘴,倒在地上變成了僵硬的屍體。
嗶哩嗶哩使用的是矮人族贈送的一對兒短刀‘亡靈的怒火’,不僅淬了劇毒,更銘刻了大型的亡靈詛咒在上麵。不要說這些普通護衛,就算是一條巨龍被這對兒短刀割破了皮膚,那也是就地慘死的下場。
任青琊看到自己的護衛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被撲殺,他嚇得加緊了雙腿,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王爺恕罪,卑職不知為何越國、輿國的同僚沒有來此迎接,或許,或許是路途遙遠!”
黑胡子一耳光抽在了任青琊的臉上,放聲罵道:“你當老子是蠢的?路途遙遠?這個詞在西方大6用用還差不多,血秦帝國每個行省之間的省治重城,都有傳送法陣相連,你敢說路途遙遠?”
林齊冷冷的看了任青琊一眼,他淡然道:“好了,任總督,你準備交卸總督之權吧。本來本王還準備留下你位本王辦事,但是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把省庫中的軍械、糧草和資金交割清楚後,帶著你的人走吧!”
任青琊呆住了,什麼叫做‘帶著你的人走吧’?
林齊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任青琊,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本王說得還不夠明白麼?你,還有你下麵的這些文武百官,他們都被去職了!本王絕對不會任用一群對本王有異心的官員,你們懂?”
數千官員同時驚愕的抬起頭,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哪裡有林齊這樣燒火的?他的第一把火就是把封地內的所有官員都趕走?哪裡有這樣做事的?
但是林齊說得更加直接:“你們現在都是平民百姓了,官職是肯定保不住了。如果你們有爵位的,還能依靠爵位混口飯吃,如果你們沒有爵位的話,那本王隻能抱歉了,希望你們這些年貪汙所得足夠你們豢養一家老小!”
冷酷的笑了笑,林齊獰聲道:“但是本王醜話說在前麵,你們滾蛋之前,把所有的賬目都給本王一條條的理順了!有任何一筆賬對不上數,本王罰沒你們所有的家產!”
林齊正在這裡狠,青黎公主已經輕飄飄的開口了。
“王爺,安國行省的文武官員起碼還來迎接我們,所以也不要對他們太苛刻了。給他們留下足夠養老的家產就是了,至於越國和輿國的官員,既然他們不願意來迎接,證明他們都是‘逆賊’、‘叛黨’,估計和前些日子的‘帝都叛亂’有關,還勞請胡馨竹胡大人調派人手將他們滿門老小下詔獄,罰沒全部家產。”
青黎公主的話不帶一絲煙火味,卻充滿了淩厲的殺意。
任青琊的身體驟然僵硬了起來,不管不顧的就給人扣上逆賊、叛黨的名頭,這是要趕儘殺絕了。
安國、越國、輿國的權貴官員們,因為平日裡地域相近的關係,他們向來相互通婚結成姻親,算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青黎公主的這條諭令,無疑是要了越國、輿國所有官員的身家性命。
任青琊焦急之下,他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王爺,公主,請聽卑職一眼,臣等,臣等……”
黑胡子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任青琊的小腹上,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他凝視著任青琊痛苦的麵龐,低聲笑道:“來不及了,蠢貨!老子的乖兒子剛開始問你話的時候,你就應該直說有人攛掇那兩個行省的官員,不讓他們來迎接老子和老子的乖兒子,這樣你起碼能保住自己的官職!”
黑胡子湊到麵露絕望之色的任青琊耳朵邊,壓低了聲音獰聲道:“但是你說了‘路途遙遠’這個詞開始,你,還有你的所有族人,注定完蛋!‘我們是來自西方的蠻夷野人,我們習慣用最直接的手段辦事,我們和你們血秦帝國的官僚不同,我們殺人,從來不需要借口,更不需要罪名’!”
任青琊絕望的看著黑胡子,他終於明白了林齊這個東順王和其他王爵的不同,但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