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林齊回到了暖玉閣。
胡家、龍家、刑家還有龍城送信的另外幾家勢力該如何合作,該如何取得相互之間的信任,該如何相互拿把柄、抓小辮子,該如何統籌號令,當務之急應該做些什麼,然後應該繼續做什麼,這些傷腦筋的事情林齊沒什麼興趣。
胡馨竹是條徹頭徹尾的小狐狸,龍僉圖和刑冷墨也不是什麼心地良善的人物,他們湊在一起,有得是熱鬨好看了。林齊返回暖玉閣,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因為酒桶的體型太引人矚目的關係,林齊這次去宮城登門拜訪,並沒有帶酒桶過去。回到暖玉閣後,林齊就聽到了酒桶的那間大套房內傳來的宛如摔跤一樣的轟鳴。林齊呆了呆,然後本能的將精神念力放出,窺視了一下酒桶房間內的情況。
一看之下,林齊轉身就走。
起碼二十個在矮人一族算得上絕色美人的矮人少女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正‘呼哧、呼哧’的打著呼嚕,一絲不掛的她們有著粗壯的身軀和強健的胳膊腿兒,一個個結實得都和鋼鐵樁子一樣。
酒桶正摟著一個身高隻有他一半的矮人少女,宛如公牛角鬥一樣進行著繁衍後代的偉大運動。他很亢奮的‘嘿咻嘿咻’的運動著,好像要將他在黑淵神獄這麼多年積攢的火氣全部泄出去。他眼前可全都是正兒八經的矮人美女,可不是那些牛高馬大的有著獸人血統的婦人能比的。
林齊剛剛拐過屋角,一臉詭笑的贏芹就突兀的冒了出來,他一把抓住了林齊的袖子,笑吟吟的問道:“林兄弟,你去宮城內拜訪那幾位大人,可有收獲?嘻嘻,小王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給酒桶找了這麼多絕色處子!嘻嘻,酒桶是林兄弟你的人,小王自然不會挖你的牆角,但是讓酒桶為小王留下幾個子嗣後代,這總沒問題吧?”
贏芹的前麵一句話就是廢話,他才不會在乎林齊去宮城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重要的就是後麵那一段話——他在給酒桶配種,拜托你林齊不要耽擱他堯山王的正經事。矮人王的身份對贏芹有極大的作用,但是酒桶畢竟是林齊的人,贏芹偶爾借用是可以的,真要讓贏芹將自己的計劃完全寄托在酒桶身上,贏芹也是不樂意的。
所以,贏芹在努力的爭取讓酒桶留下幾個有著矮人王血脈的後裔,這才是一勞永逸的事情。
林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將刑冷墨簽署的那份公文拿出來向贏芹亮了亮。這份公文以鐵黑色打底,黑漆漆的綢緞麵上用血色的朱砂墨書寫了一道血淋淋的海捕令——公文的大意就是,林齊得到了當朝太宰刑冷墨的授權,有權力對某些特定的嫌疑人進行逮捕和審問。
至於這‘某些特定’的嫌疑人的身份,公文上並沒有提及,也就是說,憑著這份海捕令,林齊站在大街上,能夠逮捕幾乎所有的行人。公文的末尾蓋上了當朝太宰的大印,血淋淋的大印底紋是一頭凶殘的九頭猛虎,贏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九頭猛虎底紋上的幾個暗記,這印璽不是偽造的!
這是一份正兒八經的由刑冷墨簽的海捕令,一份不限時、不限目標的海捕令,一份幾乎有著無限權力的逮捕令。贏芹的臉色變得無比的精彩,他驚駭的看著林齊,不知道林齊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讓黑臉煞神刑冷墨簽這麼一道不符法理的手令。
林齊笑了笑,偷偷的湊到贏芹的耳朵邊咕噥道:“刑老大人年紀大了,那地方自然也不行了。林齊獻上了三條深淵淫龍藤,所以……王爺,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得太明白了!”
贏芹恍然大悟的笑了,他擠了擠眼睛看了林齊一眼,低聲咕噥道:“想不到刑老大人還喜歡這個調調?嘿,以前有人給他送金銀珠寶,全部被他打出了府外,看來以後想要結交這位老大人,還得直接送美女、孌童才行!嘖,人老心不老,這位老大人倒是老當益壯了!”
林齊隻是抿嘴一笑,然後贏芹的臉色又是一變:“可是林兄弟,你拿這海捕令準備做什麼?”
到了這時候贏芹才突然醒悟,林齊根本不是血秦帝國的人,刑冷墨為什麼會給他簽這麼一道手令?一個不是血秦帝國的人拿著這份手令去逮捕一個血清帝國的子民,這怎麼都是說不過去的。
將海捕令向贏芹的懷裡一塞,林齊放聲笑了起來:“我的堯山王,這海捕令可不是給我的,而是給你這位當今最受寵的堯山王爺的!我給胡馨竹胡大人送上了一筆厚禮,足足六條深淵淫龍藤啊!胡大人異常歡喜,這才給我提供了那些死士的一些相關的情報!”
贏芹簡直抓狂了,刑冷墨年老體衰,有那種毛病不奇怪;但是胡馨竹正當青春年少,他甚至還沒娶親呢,他怎麼也會染上了這樣的毛病?
但是眨眼間贏芹就將這個問題丟去了九霄雲外,管他胡馨竹是不是有難言之隱,總而言之有了這份海捕令,贏芹幾乎可以在皇城之外的任何地方為所欲為了。想想一大早的那幾個死士刺客,他們差點在暖玉閣的門前刺殺了贏芹最重要的貴賓,最重要的財神爺,贏芹想到這件事情就想要滅那些死士的滿門。
“是誰乾的!”贏芹的眼珠都紅了:“有了這份海捕令,本王可以堂而皇之的帶領護衛去抓人,除了父皇和那些個台閣重臣,誰也彆想攔著本王!本王要滅他們九族,要殺他們一個人頭滾滾!”
林齊滿意的看著贏芹那赤紅一片的眸子,這正是胡馨竹預測的贏芹最有可能的反應。輕咳了一聲,林齊刻意壓低了聲音:“王爺,要抓人,就得趕快,帶領那些死士刺客進城的人,是寧侯的幼子崖兀遠!”
贏芹輕蔑的冷笑了起來,他低沉的咕噥道:“一個敗落侯爺不入流的賤種兒子,崖兀遠麼?嘿,他簡直就是帝都貴人圈子裡的笑話,寧侯帶人去獵殺那些遺棄之民取樂,虜獲了一對兒孿生的姐妹帶回府裡享用,一不小心弄出了這個賤種而已。”
林齊的臉色微微一僵,贏芹剛才說什麼?寧侯,贏芹嘴裡的一個敗落的侯爺,居然帶人去獵殺遺棄之民取樂?將活人當做野獸一樣狩獵取樂,這還是一個敗落侯爺的娛樂活動?
林齊想起了在西氐都護府和西羌都護府見到的,那些在大漠中堅韌的前行,堅韌得猶如野草一樣力求存活下去的遺棄之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隱隱傳來一聲低沉的虎嘯聲,林齊笑著向贏芹點了點頭:“那實在是有趣到了極點,林齊真的很想見識見識這位侯爺的幼子了!”
贏芹興致勃勃的卷起了袖子,他低聲笑道:“那咱們就趕緊出!宮裡的那群混賬都是廢物,折騰了一個白天,硬是沒能查出半點兒蛛絲馬跡。這按察令果然厲害,他們的秘諜、密探遍布天下,要查探這樣的陰私事情,還得靠他們啊!”
一條條諭令了下去,贏芹點起了三百宦官內衛,帶上了三千金甲禁衛,又把暖玉閣蓄養的打手護衛帶上了一千多人,浩浩蕩蕩四五千人馬湧出了暖玉閣,迅朝著官城進。
贏芹極受贏晸寵愛,贏晸給他配的親兵護衛就有三萬之眾,帶著區區四五千人招搖過市,一路上並無人敢阻攔贏芹,隻是有不少耳目探子迅將這消息傳了過去。所有人都看出了贏芹的這支護衛臉上的神色不對勁,他們分明是要去找人麻煩的。
林齊這次坐進了贏芹的車駕,終於得到了和贏芹平起平坐的機會。
剛進雙陽赤龍城的時候,贏芹隻是將林齊當做一個惡普通的西方大6來的秘商,直到從林齊這裡得到了巨大的利潤,贏芹這才終於將林齊放在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上。而當林齊帶來了刑冷墨親筆簽的海捕令,贏芹這才徹底的將林齊看做了一個可以和他平等交流的人。
大隊人馬湧入了官城,迅向官城最不起眼的西南角衝去。
在大隊人馬趕到之前,贏芹已經派出了幾個貼身的老太監趕去了寧侯府,將整個寧侯府監視了起來。
必須要說,寧侯的確是一個敗落的貴族,作為血秦帝國開國時傳承下來的功勳貴族,寧侯府已經被排斥出了宮城,被逼居住在官城,而且還是官城地勢最差的西南角,和那些五六品的朝廷中階官員廝混在一起,由此可見寧侯府已經衰敗到了何等程度。
饒是如此,血秦帝國的國勢就是這樣,一個敗落的寧侯府依舊占地數百畝,擁有帶甲親衛數百人,門前侍立著八名精神抖擻的精銳護衛,身上的甲胄鮮明,襯托著那扇血色的朱漆大門,依舊透著一股子侯府應有的富貴之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林齊看到這座寧侯府的時候,隻能如此感慨。
贏芹臉上閃過一抹凶厲的煞氣,他站在車架上,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
“給本王封了這府邸,砸了這大門,嘿,所有男女全部羈押,靜候本王一一拷問。”
頓了頓,贏芹很是淫褻的笑了笑。
“所有十二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女眷,全部單獨關押,本王要逐一審問口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