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紅雪聽的是心旌神搖，這等牽涉到人族誕生史的宏大曆史，自是讓她頗為向往……

蘇景倒是淡定的多，琅霄講述的比襄桓要來的詳細的多，但知道了大概的劇情，蘇景光靠腦補基本上就能補足這場影響人類命運的大戰。

他問道：“那這事跟無上天以及九霄的成立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

琅霄唏噓道：“我人族其實本來並無修煉之法，然而異魔先天上便占了天大的便宜，他們力量之強，壽命之久遠遠淩駕於我人族之上……正因如此，說是大戰，但事實上我人族一開始可能連勝算都沒有，隻能用人命去堆，直到第一部功法的誕生，而後推陳出新，演化出武技，功法更為強大，推演出一個又一個後續的境界……這本來可能需要千萬年才能演化而出的過程，因為過於凶險的境地，時間被縮短了數百倍……短短幾百年，便已經有人踏足了入道至尊境界！”

蘇景言簡意賅的總結道：“以戰養戰。”

“不錯，你說的很對，無時無刻不處在激烈的戰鬥中，稍有不慎便是隕落，因此為了活下去，自然要挖出自己的每一分潛力，決不放過任何一個變強的機會！”

琅霄歎道：“據傳在異魔入侵之前，我人族亦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文化，並非是異修百道，而是另外一種完全截然不同的文明，但到底是何文明，我等已經無從得知，更無從揣測，縱然在無上天的文獻中亦查詢不到了，隻知道異魔徹底覆滅了之前人族的文明，而後更對我人族展開追殺，我人族奮起反抗，這場戰鬥維持了數百年……人族從之前的百億人口，隕落至僅僅隻得不到百萬人口，一度淪落到徹底毀滅的邊緣，直到異修百道的興起，人族才算是擁有了真正與他們抗衡的力量！”

之前的文明？

蘇景若有所思。

“之後呢？”

傲紅雪問道。

“之後，便是更高境界的不停領悟，人族從一開始的隻能在異魔的實力之下勉力維堅，到後來的並駕齊驅，再到後來……比之入道至尊更高的境界出現了，那便是道境。”

“道境？”

蘇景驚奇道：“不是破道嗎？”

“破道也好，道境也好，統歸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便比如入道，難道老朽稱呼其為玄微至尊，那些玄微至尊的武者，實力便會弱上幾分不成？”

琅霄說道：“你沒發現麼？無論何種修士，哪怕是浩然正氣，其境界劃分雖然頗有不同，但大的階級卻是相同的，煉氣、神海、先天、入道！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因為異修百道無論哪一道，其實都是照著異魔的修煉之法參考而來，時間太短，我等哪有時間從零開始？！”

蘇景問道：“那道境的話，與之前所說的破道之力，又有什麼關係？”

“道境乃是異魔們對自己所能修至最高境界的稱呼！據傳異魔之王便是在這個境界，這是淩駕於入道至尊之上的境界，非我等人類所能揣測！”

琅霄說道：“人族當時以計生擒異魔，從其口中套出修煉之法，然而這些修煉之法卻根本不適合人族修煉，貿然修煉，難逃渾身爆炸而死的下場……所以我們是無法抄襲的，隻能根據他們的修煉之法參照推演，創造出我們人族也能修煉的功法，初始時，威力也好，進度也好，都遠遠無法與異魔這等天地生靈相提並論，然而我等人族憑借自身的大智慧以及悍不畏死的精神，硬生生的將功法推演至入道一境！亦是人族的最高境界……至此，才算是勉強有了抗衡異魔的資本，然而仍是無法抗衡異魔之王，直到……破道之力的出現！”

琅霄歎道：“破道之力到底是如何被修煉得到，已無人知曉，隻知道若異魔入道之後，後麵的境界是道境，可身化天地自然，那麼我人族入道之後的更高境界便是破道，憑借破道之力，我人族終於斬殺了異魔之王，甚至於若非異魔逃遁至無邊域的東墟，而東墟之內，障氣毒氣萬千，人族無法深入……說不得，異魔一族已經被我人族徹底覆滅了。”

“那為何我等卻從不曾聽聞過破道境界？”

傲紅雪問道：“據我所知，入道至尊便已在至高境界……不僅僅是我，幾乎所有的入道至尊都是如此認為，他們上進無路，隻能在這個境界裡苦修，但卻再難有質上的蛻變。”

“事實上，異魔與人族的戰鬥，這千萬年來從未曾止息過，隻是已經從明麵上轉為暗麵。”

琅霄起身，拄著拐杖走了幾步，到得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涼白水，一飲而儘。

歎道：“異魔不愧是天地精靈，較之我人族，他們更為得天獨厚，真靈不滅，靈魂不死，因此，他們竟想出了一個法門，舍棄肉身，以真靈融入人族肉身，混跡於人族之中……所為的，便是尋找破道境界的法門！”

他說道：“異魔之王身入道境，卻仍慘被破道之力殺害，道境與破道境界孰強孰弱，我等無從得知，但這卻是兩個完全截然不同的境界，而異魔與人族所修煉的功法更是一體同根，他們打算潛入人族，將破道之法帶回東墟，到時候，異魔實力自然便能大為提升，尤其是新任異魔之王在繼承了那死去的異魔之王全部力量之後，已達至道境巔~峰，若再得到破道之力，到那時，天下間便真的無人能製了。”

琅霄苦笑道：“異魔太得天獨厚了，異魔之王身死，所有力量半點不泄，儘都流傳到新任異魔之王的身上……也就是說異魔之王無論更換多少代，他們皆是道境之力，甚至於千萬年來隨著修煉，他們會越來越強，到如今，恐怕早已經在道境巔~峰，隻差一個契機，便能踏足更為高深不可測的境界，甚至於……那位開辟世界的大能的神奇境界也說不定……”

“而破道之力，就是他的這個契機？”

傲紅雪問道：“他們失敗了……對不對？”

“不，他們成功了。”

琅霄苦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