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小齋道出最後三個字,就伸出右手,掌心勁力一吐,一下就把他推開老遠,自己也順勢起身。
“……”
顧璵燒的跟團火一樣,猛然被打斷,先是一怔,隨即生出一股極為憋悶想要瘋狂發泄的衝動。
這種感覺處男難以理解,堪稱世間慘事。
而他看著眼前之人,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其中波動著的誘惑,瞬間將自己重新點燃。他隻想撲過去,就像幼時在河畔剝春柳的嫩皮兒,把這女人剝成一段白生生的肉。
“嗬!”
小齋瞧他眸中紅光又閃,不由嗤笑一聲,身形一縱就躍到了屋外,道:“顧璵,來打一架吧!”
她係好衣帶,然後勾了勾手指:“打贏了,姐姐就陪你睡。”
嗬!
顧璵毒火橫生,正感無處發泄,腦中一激,當即也跳到屋外。
小齋當真不客氣,一個大步衝到近前,揮掌就拍了過去。顧璵拔背含胸,左手平手外翻,去捉她的小臂。
這是擒拿法的一招,若是捉住,臂骨可立時脫臼。
他速度極快,哪知手指與對方的小臂將遇未觸時,小齋手掌一翻,擰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像蛇一樣順著他的胳膊纏了過來。
跟著她化掌為指,蘭花般的一展,直戳對方雙眼。顧璵連忙左肘橫壓,去撞她的臂彎,小齋手掌又轉個圓圈,避開這一壓,再次向前一探。
頃刻間,倆人已經拆了七八招,使的都是她師門的四十八手。
小齋還光著腳呢,穿著一身素色長袍,衣袂獵獵,招式也極為好看。不過表情就很嚴肅,麵沉如水。
她是有點生氣的:你開車可以,酒駕就不能接受了,何況你不僅酒駕,還特麼的嗑藥,磕完藥還想艸我?
簡直不能忍!
倆人就在這屋外空地,砰砰啪啪,你來我往,竟然真打的不可開交。
小齋掌指連綿,若萬花齊落,春蘭葳蕤,招招淩厲,而且豐姿端麗。顧璵是她教的,雖然不如她通透,但迅捷猛烈,威勢生風。
當然了,倆人都沒放大招,不然分分鐘毀掉院子。
而顧璵打著打著,毒火發泄了不少,情緒逐漸平穩。又拆了幾招,他身子忽地一震,仿佛山間的大鐘被狠狠撞了一下。
咦?不對啊!
為毛我跟隻泰迪似的,滿腦子就想著懟人?他立時明白過來,我是中了桃花瘴了……
“小齋,停手!”他眼中清明,聲音也恢複正常。
“你說停手就停手?”
“小齋……”
“打完了再說!”
小齋根本不理,右手籠成鳥喙狀,直直點向他胸口。
顧璵臉色微變,這招是四十八手威力最大的,一擊之勢,三法連環,自己不用靈力硬肛,都不敢正麵接。
沒辦法,他腳尖一點,身形往後急退,瞬間飄出了院子。
……
龍秋睡到半夜被驚醒,揉著眼睛從屋裡爬出來,就看見哥哥(爸爸)、姐姐(麻麻)在打架。
她嚇了一跳,急慌慌衝過去,喊道:“你們彆打啊!好端端的,怎麼就打起來了?”
“不關你事,回去睡覺!”小齋邊喝邊攻。
“小秋,你先回去,我們沒事!”顧璵連忙招架。
沒事個溜溜球啊?
龍秋雖然單純,但不傻好嘛,這一看就有問題。她心急如焚,瞧著倆人難解難分,不知如何是好。
糾結片刻,妹子小牙一咬,木法子,隻能強行勸架。
“金蠶!”
她一聲清喝,一道無形的波動就從體內飛出,眨眼占到他們中間。
“砰!”
倆人齊齊一亂,顧不上還招,隻好先逼退金蠶。
“回去睡覺,聽到沒有?”
“小秋,你彆搗亂!”
“你們彆打了!”
哎喲,這給妹子愁的,倆個家夥忒不省心。龍秋外柔內剛,越到關鍵時刻越是冷靜,她死死盯著場中,隻為尋找破綻。
隻見小齋又攻了一招,顧璵縱身躍起,似想跳到老樹那裡。她在後麵緊跟,倆人在河麵上對了一掌。
龍秋眼睛一亮,終於找到一個空隙。
那二人掌分,正想抹身落腳,結果虛空中金蠶一繞,砰砰撞上他們胸口。積聚的氣勁一泄,無從借力,身形往下急墜。
“撲通!”
“撲通!”
兩個家夥同時落水,水花四濺,連老樹上的紅皮燈籠都是一晃。
“……”
龍秋跑到河邊,扒著河岸觀瞧,不一會,隻聽嘩啦嘩啦,又同時鑽了出來。
“哥哥,姐姐!”
她把二人拉上岸,又慌亂又關心,問道:“你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忽然打起來了?”
“嗬嗬,睡不著就活動活動嘛。”
小齋裹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頭發也變成一道道的黏在臉上。她先揉了揉小秋,然後轉向某人,問:“清醒了麼?”
“呃……”
顧璵尷尬啊,覺著超超超超超丟臉!大晚上的打了半天,又被寒水一泡,雖然還沒剔除毒性,但已經能控製了。
他對著人家,實在無話可說,半響方道:“我,我……”
“行了,清醒就好!”
小齋仍然光著腳,就那麼啪嗒啪嗒的回了屋子。顧璵也不敢攔,沒琢磨透她是生氣呢?還是生氣呢?還是生氣呢?
“姐姐,你先彆睡……哎呀,哥哥,我去燒點水,你們把衣服換了啊!”
龍秋還不明白咋回事呢,就當爹又當媽,心累的可以。
…………
一番折騰下來,天都快亮了。
倆人用熱水簡單衝了衝,換了乾燥的衣服,各自回屋。顧璵躺在自己的床上,仍舊毫無睡意,小齋和龍秋的靜室悄悄,就像剛回來時一樣。
今天晚上的事情,怎麼說呢?
他了解小齋,所以很清楚對方的想法。以二人培養的感情基礎,再進一步非常可以,但這個形式不對。
講的粗暴些,就像老夫老妻生活多年,老公要靠著壯陽藥,才能對妻子產生亢奮感,勉強來上一發。
不尊重,不尊重,不尊重。
有問題就要解決,他不是拖拉的人,想了想便起身下床。
“吱呀!”
他出了屋子,借著月光來到小齋的門前,輕聲問:“睡了麼?”
“沒有。”裡麵回了一句。
“……”
顧璵沉默片刻,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