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色再樂嗬嗬好脾氣也經不住這樣群諷,當即還以顏色,“我是搞不定那個聖羅刹,我自歎不如,想必諸位也不會隻是嘴上功夫,對上聖羅刹諸位可得賣力了。”
烏常閃身落下,問:“走還是不走?”
唰!樓閣上的羅秋已經掠空而去,落向了附近山頂的聖境出口。
雪婆婆亦閃身而去,之後是烏常,餘者相視一眼後亦齊刷刷飛離。
一行出聖境,不在聖島逗留,出海,在茫茫大海上空如流星般遠去……
海天浩瀚亦渺小,一行再落地已是宋國地麵上。
途中雖與各自勢力無聯係,但要聯係上也不難,遍布七國大地的天下錢莊都是他們的正常聯係渠道。
通過錢莊獲取了消息,六人不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那座已葬身火海的小鎮,也見到了縹緲閣坐鎮宋國的執事陳撼魁。
縹緲閣掌令霍空已經先於六人抵達了。
站在小鎮外圍的土牆上,看著化作了廢墟的小鎮,聽著陳撼魁的詳細稟報,六人麵色凝重。
聖羅刹的出現已經讓六聖覺得意外,竟然還招惹出了呂無雙?
他們有點搞不懂了,呂無雙既然好好的,為何不回聖境,為何坐視自己的勢力被攻擊?
“你確定是呂無雙本人?”元色盯著陳撼魁沉聲質問。
陳撼魁拱手道:“回聖尊,縹緲閣內的變故屬下知道,屬下也怕有詐,仔細盯著反複打量過,可以確定,不是外人易容的,還有那神態和語氣,應該是她無疑。在場並非屬下一人見證,有許多人見到了,也並非屬下一人見過她,萬獸門掌門西海堂也是認識她的,其他見過的也都確定是她本人。”
元色:“那聖羅刹去哪了,是死是活?”
陳撼魁:“我等被無雙聖尊屏退到了三十裡外,聖羅刹去向不明,我等未能目睹,不知是死是活。”
元色回頭問一旁:“呂無雙身邊還有幾人,查出來曆沒有?”
霍空神情凝重,“師尊,全都是易容而來,有意掩飾真容,無人與他們交談,也未見過他們出手,根本無從分析。他們把人給屏退,恐怕就是這個目的。”
元色:“不是還有兩隻飛禽坐騎麼,難道不是查的方向嗎?”
霍空:“弟子先到一步,已經仔細問過了,就是一般的灰翅雕,天下的灰翅雕大多都長的一模一樣,不擺在眼前仔細辨認的話,難以發現特屬的特征。隻能說,整個人間,包括聖島所有的灰翅雕都有嫌疑。”
羅秋出聲道:“也就是說,隻要有灰翅雕的勢力,就有可能是和呂無雙勾結的人?”
霍空轉向他,回道:“不僅僅是明麵上擁有的,一些以前被搶掠走的,下落不明的,也有嫌疑。目前能做的,就是弄清各方勢力手中已知的灰翅雕在事發時的具體位置,這事我已經命人去查了。”
眾人略默,都知道這種查法基本上沒什麼作用,人家既然敢做,就一定做了妥善的準備,事發時灰翅雕在乾什麼一定會有合理的交代。
另外就是曾經失蹤的那些飛禽坐騎,究竟落在了誰的手上,以前這邊沒在意過,現在要查的話,未必都能查清下落。
當然,也可以把所有擁有灰翅雕的人給抓起來。
但這事不好辦,擁有這種飛禽坐騎的,基本上都是天下頂尖的門派,或七國朝廷。
說白了就是屬於各大勢力,大多並非是屬於哪位個人的,你怎麼抓?把相關勢力都給抓了嗎?六聖做不到,整個縹緲閣動員起來也做不到,天下頂尖門派的勢力加起來比縹緲閣還強大,怎麼弄?
再說了,也未必是各方勢力乾的,和呂無雙勾結的很有可能就是縹緲閣內部的自己人。
某種程度來說,這個可能性反而是最大的。
烏常忽打破沉默來了句,“這個呂無雙一定有問題,如果是真的呂無雙,很有可能已經是身負重傷,或者說已經不便出手了!”
“的確。”元色微微點頭,盯著陳撼魁道:“憑呂無雙的作風,他已經沒命了!”
其他人也許不懂,但羅秋等人轉念間便明白了,這邊對呂無雙的勢力下了狠手,呂無雙來了這裡屏退聚集的人沒什麼問題,但見到不屬於自己勢力的陳撼魁不會那麼好說話。
正常情況下的呂無雙,幾人可以想象是個什麼情形,呂無雙一來必不會客氣,也不會對其他人的勢力客氣,先宰了陳撼魁,而後震懾喝退其他人才正常。
“難道真的如謠言所傳,被蠍皇給傷了?蠍皇能有這麼厲害,能傷的了她?”督無虛遲疑著發聲。
幾人目光陸續盯向了烏常,雪婆婆道:“呂無雙找那個袁罡,圖謀蠍皇究竟為何?”
烏常:“我也不清楚,我若知道她對那個袁罡如此念念不忘,早就有所防備,不會容她輕易把人給搞走。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既然還活著,卻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勢力被摧毀,這已經很說明問題,說明她出事了,不敢再正麵麵對我們。”
幾人微微點頭。
藍道臨忽道:“呂無雙突然跑來介入聖羅刹的事,絕不會是為了殺聖羅刹來的,否則大可以坐視聖羅刹去死。”
一句話點透了元色之前問聖羅刹是死是活的問題,眾人醒悟,聖羅刹沒死,呂無雙是來救聖羅刹的,聖羅刹失蹤了,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是被呂無雙給帶走了。
“她為何要帶走聖羅刹?”烏常嘀咕自語,目光閃爍不定。
彆人不清楚,他卻有了其他猜測,呂無雙找蠍皇是為了進第五域,第五域和商頌夫婦有關,如今又來找聖羅刹,而聖羅刹也和商頌夫婦有關。他現在幾乎確認了,呂無雙可能真的知道一些超出魔典之外的秘密。
總之這事處處透著謎團,一些談話不易讓外人聽到,六位把不相乾的人屏退了,當場商議了起來。
商議來商議去,也無非是要想辦法把呂無雙和聖羅刹給找到,一個神神秘秘行事詭異的呂無雙已經是讓他們警惕,現在連那個威脅巨大的聖羅刹也跑入了人間,六人想淡定都不容易了。
聖羅刹的目標很明顯,找!
麵對聖羅刹這麼一個巨大威脅,六人暫時不準備再回聖境了,而是要親自坐鎮人間,免得消息來回緩慢應對不及時。
劃分之後,六人基本上是分彆坐鎮各國境內。
一麵親自督促搜查聖羅刹和呂無雙的下落,一麵親自推進對縹緲閣內部的核查。
形勢越來越亂,呂無雙的亂入讓六聖頭回感覺到不淡定了,頭回感覺到形勢有些失控了,某種程度上呂無雙才能真正被他們視作對手,尤其是呂無雙還和威脅巨大的聖羅刹勾結在了一塊。
越是在這個關頭,越是需要一個有力的縹緲閣來辦事,無量果的失竊,縹緲閣內部必須要儘快理清了。
六人的各自落腳地,自有下麵人去安排。
六人散去,烏常並未離開太遠,遁入了附近的一處山林中,隱蔽山穀內有十人在等他。
陰暗山崖下,十個蒙在黑鬥篷裡的人,見烏常來到,紛紛行禮。
烏常抬手打住,十人解開了鬥篷,張開雙臂,亮出了鬥篷內密密麻麻懸掛的黝黑小木牌,全部是雕刻有符文的陰木。
烏常伸手摘了一隻木牌在手,口中喃喃有詞,手中施法,小木牌上的符文上流光運轉,化作一點虛化且若有若無的縹緲靈光。
如一縷霧氣的靈光似要遁入冥冥之中,卻又被烏常冒出黑霧的五指給隔空招了回來,再次逼回了陰木之中,陰木符文流光再次轉動,之後慢慢收斂。
烏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
一輛馬車出了南州府城,來到了郊外的一座農家宅院外。
管芳儀從車內鑽出,進了宅院內,駕車的許老六繼續前行。
進入房宅內,見到雲姬等人,管芳儀有些意外,“到了城外不回去,還招我出來見麵作甚?事情怎樣了,道爺呢?”
雲姬指了指邊上的土布門簾,表示在裡麵房間。
管芳儀當即挑簾而入,發現牛有道就站在破紙糊著的窗口,負手而立。
目光一轉,發現屋內還有一人,榻上躺著一個女人,管芳儀哪能忍住不去看是誰,近榻前一看,一張臟兮兮的臉蛋,正酣睡的麵容。
“銀兒?”管芳儀訝異一聲,旋即又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般,“還好,沒事就好,道爺親自出馬,自然是沒問題。”有調侃牛有道的味道。
忽察覺到了不對,繼而側身坐在了榻旁,伸手查探了一下,回頭問:“她受傷了?”
站在窗前的牛有道沒吭聲,倒是跟進來的雲姬給了句,“也中毒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估計睡醒了就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但肯定是元氣大損。”
管芳儀起身道:“怎麼回事?”
雲姬看了下牛有道的反應,見他沒反應,遂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管芳儀正心驚肉跳,牛有道轉身了,也出聲了,“估計快醒了。你安排一下,回頭找個合適的借口,把她帶進城,送到郡主那邊去吧。”
管芳儀默默點頭,忽又遲疑道:“郡主可是個聰慧的女人,突然把銀兒送過去,你不怕郡主發現什麼端倪?”
牛有道:“除了郡主那邊,這吃貨也沒地方可去,目前的情況我不可能把她給帶在身邊。至於會不會發現什麼端倪,能瞞則瞞,實在瞞不過去也沒辦法,我已經死了這麼久,風頭已經捱過去了,郡主應該不會再引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