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意思?西海堂猛抬頭看向他,砸出無量果提這要求,瞬間有簡單粗暴感襲來,無量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
那感覺就像是我有錢我很了不起我可以為所欲為似的。
錯愕之後,西海堂又暗暗苦笑,人家這玩意砸出來還真有資格簡單粗暴,讓人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文華有點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相當懷疑有沒有搞錯,給我無量果,就為做這交換?無量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女兒固然寶貝,可幾記耳光和得到無量果比起來,似乎有點不值一提。
不過,他暫時無心其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眼前之物,真的是無量果嗎?
目光在牛有道臉上定了定,又落在了無量果上,試著指著問:“這就是無量果?”那意思似乎是想確認一下。
牛有道很大方,伸手示意請。
文華深吸了一口氣,已經能聞到那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慢慢伸出手,慢慢抓住了無量果,又慢慢拿到眼前,慢慢看著,翻來覆去的看著,結果是越看越激動,呼吸漸紊亂,情緒似乎難以自控。
基本可以確認這是一顆果子,但世間從未見過這樣發光的果子,應該是那寶物無疑。
當然,他也不敢百分百確定,畢竟這東西哪是能隨意弄到的,何況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更清楚的是,倘若真是無量果的話將意味著什麼,機遇與危險並存,巨大的機遇,巨大的危險,一旦讓九聖知道的話,隻怕是無福消受…這東西燙手的很,又讓人熱血沸騰。
來人很大方,這種東西就這樣輕易扔出來,輕易讓他拿了去看,絲毫不怕他起了歹心給搶走,可問題是這東西他敢搶嗎?讓他搶,有那本事搶走,他也不敢搶!
似乎唾手可得,可突然冒出個人來,說送他顆無量果,也得敢要才行。
心頭百般滋味,麵對難以承受的後果,情緒終究是冷靜了下來,果子再怎麼想要,還是老老實實放了回去,因為根本搞不清來人是誰。
“尊駕是何人?”文華矜持著請教,同時看了看西海堂,也有問西海堂的意思。
牛有道抬手撕下了假麵,露出了真容。
看著麵生的很,文華不認識,他和牛有道壓根就沒照過麵,跟他比起來,看著很年輕,但能拿出無量果的人,又豈敢當做一般人對待,話也說的比較客氣,“西海掌門,恕老夫見識淺薄,不知這位是?”
西海堂嗬嗬道:“你可能沒見過,不過名號你應該是聽說過的,他是…”突然撓了撓手背,有點不知該怎麼介紹這位已死之人,回頭道:“來都來了,還是你自己說吧。”
牛有道對文華拱手:“燕國南州牛有道!”
“……”文華兩眼一瞪,牛有道的名號他自然是聽說過,正因為聽過,所以才猛看向西海堂。
西海堂懂,在問他是真是假,遂微微點頭,“不會有錯。”手指點了點頭桌麵,指了指無量果,“不是從聖境出來的人,哪能弄到此物。”
文華又看向牛有道,“據老夫聽聞,你已經死在了聖境。”
牛有道乾脆利落,“詐死脫身!”
文華又盯向無量果,“此物,想也能想到,定然是守備森嚴,如何能輕易拿到?”
總算遇上個說‘拿’的,不是說‘偷’的,牛有道搖頭:“文老先生,問太多沒意義,隻問你要還是不要?”
文華伸手拿了無量果在說,又反複看了看,又問西海堂,“你也有?”
西海堂頷首,“無量果樹上十二顆,我占了一顆!”
掂量了一下手中果子,文華似有不解:“你說老夫女兒的事,老夫聽說了,那個紅娘跟了你,僅為她出口氣,便給老夫此物,實在是難以置信。”
牛有道:“你可以問問西海掌門,我給他的時候可有條件?並無任何附加條件!文老先生是個例外,誰叫你女兒惹到了我的人頭上。”
文華:“於是便要老夫女兒受辱?”
牛有道:“文老先生,你要搞清楚,我是來和你化乾戈為玉帛的,也是在幫你女兒,是在救你女兒的命,是在幫你!”
文華:“恕老夫孤陋寡聞,要打老夫女兒,反倒成了幫老夫…救她的命?你是在威脅老夫嗎?”
“你女兒蠻橫無禮,仗勢欺人,眾目睽睽之下羞辱於她。據我所知,早年在齊京羞辱更甚,甚至將她打成重傷,還差點要了她的性命!”牛有道指了指他手中的無量果,“文老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紅娘手中也有此物!”
此話一出,文化心頭一凜。
牛有道盯著他的反應道:“女人大多小心眼,何況是奇恥大辱,那口氣不消,來日,紅娘必千百倍討回!我出麵調解之下,能讓區區幾個耳光化解的恩怨,總比讓你女兒丟了性命的好!”
文華沉默了,良久後淡然道:“這都是小事,以後再說吧。”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無量果,“聖境丟了這東西,找起來怕是要翻天覆地,可曾想過應對辦法?一旦露出蛛絲馬跡,後果不堪設想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牛有道也走到桌旁坐下了,重新將假麵戴回了臉上,“東西早就丟了,老先生可曾看到什麼翻天覆地的情況?許多事情不好說,也說不清楚,老先生隻需知道一點,聖境不是誰想進就能進,誰想出就能出的地方,我既然能從聖境脫身,自然有人協助。就算發現東西丟了,首先懷疑的便是內部自己人。”
文華:“你的話可信嗎?”
牛有道:“我還能害自己不成?”
文華歎道:“這東西燙手啊!”
牛有道:“但老先生也無法抗拒,突破元嬰境界,長生不死…此物足以讓老先生不惜承擔任何風險!話也許不好聽,可卻是事實,到了這個地步,你我都沒必要矯情!”
“不知是福是禍!”文華搖頭,轉身五爪一吸,不遠處的一隻匣子飛來到手,匣子打開,無量果放了進去合好。手摁在了匣子上,“真就這樣送我了?”
牛有道:“有些東西,我一個人也吞不下,互通有無,一旦有變,聯手對抗吧。”
文華苦笑,除了這個估計也沒彆的,“希望能對抗的了吧。老都老了,沒想到還要冒這風險。”
牛有道忽想到什麼似的,“對了,有件事還真要請老先生幫忙。”
文華:“說吧。”
牛有道:“我修為還未到金丹巔峰,暫時還需想辦法自保,天行宗的天劍符的確是個自保的好東西。”
文華:“你想要幾張?”
牛有道:“隨便給個幾百張應該夠用了。”
“咳…”端茶慢飲的西海堂被嗆了一下。
文華兩條眉豎了起來,“我天行宗花費巨大精力設置的大陣,一年也隻能聚集天地能量煉製出兩張,每座陣每年煉製出的還得上繳縹緲閣一張,幾百張?還隨便?你當是什麼?”
牛有道嗬嗬道:“不懂行情,老先生勿怪,老先生看著給就是了。”
文華伸手袖子裡摸了摸,一遝符篆摸出,啪!扔在了牛有道麵前。
西海堂兩眼頓時瞪大了,一眼便看出了,是一遝天劍符,這得多少張,得幾十張吧?
心頭瞬間發熱了,幾億金幣的東西就這樣給了?當然,他也理解,無量果已不是金幣多少能衡量的,無價!
他也不是很貪財,萬獸門是有錢的主,心頭發熱是因為天劍符作用不小。
牛有道頓時兩眼放光,一把撈到手,快速清點了一下,不多不少,剛好三十張,數完麻利地收進了袖子裡,樂嗬嗬道:“老先生一片厚意,晚輩笑納了。”
“咳咳!”西海堂乾咳一下,“文老先生,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文華冷眼道:“你當我是天行宗的藏符庫不成,我身上就這些了,全給他了。”
西海堂:“您這話說出來怕是自己都不信,您還能不留點防身?”
文華一口咬定,“就這些了,想要,讓他分你點。”抬了抬下巴示意牛有道。
西海堂立馬對牛有道笑道:“老弟,客隨主便,這是老先生的意思,你看?”
牛有道立馬抬手打住:“你堂堂萬獸門掌門,周邊高手環侍,不像我苦哈哈的,說這話你好意思?”
西海堂:“話不是這樣說的,人總有落單的時候,我也不要求和你平分,你給我十張就夠了。”
十張?牛有道樂了,“西海掌門,你缺錢嗎?我缺!你想要隨時可以去買,你身上此時若是少於兩張天劍符,我全部給你!”
西海堂:“老弟,你偷了我萬獸門那些個飛禽坐騎,我沒跟你計較吧?八張,五張行不行?”退而求其次,有總比沒有好。
文華聞言挑眉,端起茶盞,“看來牛兄弟很擅長偷東西啊!”
“我是那樣的人嗎?老先生彆聽他瞎說!”牛有道揮手撇清自己一下,轉而針鋒相對西海堂,“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偷你萬獸門的飛禽坐騎了?有證據嗎?你還有臉跟我算賬,我問你,無量果白白送給了你,你有給我什麼嗎?這樣,咱們等價交換,來,好好算一下,看你要補我多少錢!”
“得,行了行了,你留著吃吧。”西海堂趕緊抬手打住。
換了彆人肯定要死杠到底,但他這個萬獸門掌門也的確是不缺錢,看對方的樣子也不會給,懶得再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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