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擊,楊念和奎龍根本不及做出反應,便挨了這致命的攻擊,事實上,許易早就憋不住要出手了,隻是彼時魏真、賀峰尚在,他不好展露實力。即便是突襲,這化功大法展現的威力讓他極為驚喜。
“通玄意,想不到,真想不到,某此生還能遇到這樣的妖孽。不應該啊,似你這樣的妖孽,整個南極宗也該當作寶貝,不該送出來找死。我本不想殺人,但現在你成功激起了老子的殺意。”
左夢海寒聲說罷,大手一揮,一道光牆無限拉長,每一麵光牆,皆顯現出無數巨大怪手,朝著許易狂抓而來。
許易立在原地,手中掐動法訣,頓時,以他為圓心,坐標軸再現,同樣無限延展,那刹那間便攻到近前的巨大怪手,儘數被坐標軸成功網羅。
左夢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攻出的那一擊的威力,旁人不清楚,他卻清楚,豈是通了玄意的玄嬰修士能夠防禦的?可眼前這一幕,分明不是幻覺。不好,這混賬決不能留,留必是大患。
左夢海決心一下,攻擊源源不絕地展開,他很清楚即便許易的功法邪門,但法力低微,絕對是他的死穴,他就不信,全力攻擊之下,耗不死許易。
他卻不知,許易巴不得他加強攻擊,他好全麵地檢驗這化功大法的成色,每一次化掉左夢海的攻擊,他都仿佛感受到了左夢海不規則的攻擊,被數術大道規則地收拾在了這坐標軸上。
伴隨著左夢海加大了輸出,許易感受到了壓力,不是坐標軸要崩潰,而是漸漸忙不過來,隱隱已有能量光波,要穿透坐標軸的束縛。
顯然,左夢海也意識到了這種變化,便聽他傲然道,“能逼得本座燃燒命輪,來滅殺你,便是入了輪回,你也當能含笑了。”嗖地一下,一道潔白的光輪浮現在左夢海腦後,宛若聖光降世。
伴隨著,命輪的顯現,整個混亂淵海都變得光亮起來,砰的一下,光潔的命輪騰起幽幽焰火,左夢海全力輸出的怪手,陡然多了十倍,粗壯了數倍。
幾乎一瞬間,許易的坐標軸便兜不住那沛然的能量了,左夢海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隨即,那冷笑便凍結在了臉上,便見許易往後退開數步,又一道坐標軸橫在了身前。
左夢海要瘋了,什麼時候功法可以這樣使用了,這分明不合情理,便拿他的萬千誅魔手來說,決不能一擊未罷,便又出一擊,即便是出了,前麵擊出的那一擊,也必然失控。
可眼前這家夥是怎麼回事,一擊未落,一擊又生,這,這分明是耍賴!左夢海當然清楚,所謂難以同時攻出兩擊,並非是功法禁製的原因,而是力有未逮。
簡單來講,便是命輪境修士修煉的功法,一定是能發揮自己全部實力的攻擊,唯有如此,功法的攻擊力才會達到極致。比如他左某人此刻攻出的萬千誅魔手,一擊便能發揮他的全部實力,故而不能同時兩擊。
而許易激發的化功大法,被他參悟到了極高的地步,在悟透了功法的玄點後,連攻擊形勢都被許易轉化成了坐標軸的形勢,隻是內核不變。而這種攻擊形勢的轉變,極大的節省了靈力的耗用。
因而催出兩道坐標軸,對他而言,不算難事。第二道坐標軸才出來,立時便將從第一道坐標軸滲透出的全部能量,儘數鎖死在第二道坐標軸內。
左夢海真想對上天怒吼一聲,“賊老天,看不見麼,這人作弊,耍痞,無賴,臭不要臉……”儘管,直到此刻,依舊是他保持著攻勢,可久攻不下,令他心中焦躁不已,誰也不知道南極宗的援兵何時趕到。
忽地,左夢海的命輪停止了冒出火焰,他整個人無比安靜地立在場中,紫色葫蘆再度捧出,血海再度衝了出來,隻看顏色的瑞澤,卻比先前要單薄了不少,這血海巨人是他的殺手鐧。
先前攻破魏真、賀峰時,左夢海動過一回,那次攻擊後,已讓他收集的血煞衰弱了不少,他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為了對付一個玄嬰三境,還要再拿出此殺手鐧,且這回用過之後,說不得要溫養十年。
瞬間,血海巨人再度凝聚,偉岸的身軀,直接雲霄,許易眼中閃過一絲意興闌珊,他是多想左夢海能陪他戰上一回,他有些癡迷這各種攻擊被坐標軸歸攏的感覺。
左夢海不玩了,那就終結吧,血海巨人才祭出時,許易便取出了萬骨骷,躲了進去,並將真身收了起來,大手一翻,大叫一聲,“鍵來!”
白色鍵盤顯現,至哀之意發動,大手揮動,白色鍵盤冒出兩行詩: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整個世界陡然幻化,左夢海心口沒由來一疼,血色巨人竟有解體的征兆。
下一瞬,整個幻象世界的無儘雨滴,竟如毒箭一般,將那血海巨人射塌,而他自己不惜再度燃燒命輪,再度激發萬千誅魔手,才終於將漫天雨滴儘數防住。
此象才消,彼象又起,詩曰: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噗嗤”左夢海噴出一口血來,饒是他意念堅定,也經受不住那至哀之意卷起的幻象衝刷,無邊紅楓宛若片片飛刀,終於擊破左夢海的萬千怪手,將他斬作無數碎片。
“好寶貝,端的是好寶貝,可惜,人前不能拿來用,隻能跟著老子,寂寂無名了,對不住了。”許易摩挲著掌中的鍵盤,忍不住囈語起來。
“放著活的不知珍惜,卻跟這死物件兒故作深情,什麼玩意兒。”星空戒內,荒魅忍不住又吐槽起來,“還不踏馬地把命輝收了給我。”
許易這才想起來,趕忙攝住那些飄散的清輝,奈何清輝歸於天地,實在難以攝取,隻弄了微不足道的一縷,用來應付荒魅,自又惹得他滔天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