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海念頭侵入,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許易。
原來,須彌戒內,存有兩張二階奇符,和一些療傷丹藥。
在他看來,許易和他合作,不過是看中了他的見識,絕不可能推心置腹,他更不指望,從許易處索要回自己星空戒中的資源。
眼下,許易雖未歸還他的全部資源,但肯歸還兩張二階奇符,已然是超出了蔣四海的預料。
許易道,“蔣兄不必驚疑,你我之間,既然是合作,在賊子宮賢未倒之前,你我之間,何必分得那麼清楚。”
無疑,這是一句便宜話。
此刻,他手中握有的資源,幾乎包括了整支圍剿大隊。
不止是紫袍青年三名神胎修士,其中還有上來就被許易用大量玉版堆死的一眾脫凡三境、四境強者。
彼時,許易忙著跑路,滅殺眾脫凡強者,爆出的資源,他來不及拾取,都落入了紫袍青年三人手中。
一番輾轉,最終還是歸到了許易的口袋裡。
一眾圍剿者的資源集合起來,算得上一個小型的資源寶庫,尤其是奇符,許易足足收攏了十一張。
三十餘枚獸核,其中二階獸核兩枚。
白願珠,一百五十餘,普通願珠八千餘枚,其餘資源亦極為豐富。
“不必好奇,要對付宮賢,靠我一人自然不成,這兩張奇符,你使完了,說一聲,我這裡還有。現在咱們是不是得商量商量咱們的複仇大計?”
說著,許易身前多了一個條案,大量的熟食、鮮果落在了上麵。
蔣四海行到近前,抓起一條熟肉吞了,“你的能力,我一直以來都在經曆,這等用腦子的事,你做主便是了。”
許易道,“宮賢那把飛劍到底怎麼回事,我瞧著像是不止一把。”
蔣四海道,“那是宮家著名的法寶比修劍,此劍極為神異,具體強在何處,我也說不上來,但攻你的隻是比修劍的副劍,也可以說是比修劍的劍影,是從真正的比修劍上提取的,真正的比修劍是宮家的至寶,若是真劍出動了,你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單是這把副劍,已是珍貴至極,真可謂攻發於九天之上,窮極冥冥。隻要被比修劍鎖定,哪怕是隔空虛影那般的相望,比修劍發,轉瞬即來。這個我不說,你自有親身體會。彼時,若不是你的奇符煉化了影畫,第二把比修劍發,恐怕你便無此僥幸了。”
許易暗暗對那比修劍稱奇之餘,道,“按你的意思,也就是說隻要不和姓宮的照麵,就無事。”
蔣四海道,“可以這麼理解。隻是,你我想找宮賢複仇,又怎麼可能不與他照麵呢。”
許易道,“這個容後再論,對了,你們那個空間梭,你還能飛吧。”
蔣四海道,“空間梭乃是穿梭空間的重寶,比你來時的那個日月梭可是強多了,姓韓的那架日月梭,艙位少不說,使用壽命有限,遁速也遠遠不如,不過,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宮家的空間梭再好,你也用不了,宮賢肯將此空間梭交給我三人驅馳,不是因為信任我們,而是他知道空間梭打著宮家的印記,隻要他想,隨時能調回空間梭。所以,你一旦激活空間梭,便等若是自己在往宮賢的口袋裡鑽。”
許易點點頭,“既如此,暫時便不用吧,走吧,咱們入城,哪座邊荒城有宮家的商會?”
蔣四海定定瞪著許易,“你這是在作死。”
許易道,“怎麼?這就怕了?”
蔣四海還待要辯,忽然住口。
他想起眼前的人,絕非莽夫。
既非莽夫,自然不會做羊入虎口的蠢事。
索性也不再廢話,衝許易伸了伸手,意思是在說,你先請。
許易直朝海邊遁去,蔣四海於後跟隨。
忽的,許易直直朝海麵落去,蔣四海略生驚疑,也隨後降落。
便在這時,一條粗如巨蟒的魚尾,裹挾著千萬斤力道,朝半空中的蔣四海抽來。
巨大的水幕,宛若一根根巨大的鋼針。
蔣四海躲避不及,頓時被射得淩空倒退,口吐鮮血不止。
“好你個老沙,越來越調皮了。”
許易微笑說道。
便在這時,黑紋蛟龍鯊的恐怖身軀,在無垠海麵上,浮起冰山一角。
蔣四海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指著許易,憋了半晌,才道,“你不是才入此界麼,怎麼可能,怎麼……”
蔣四海真的淩亂了。
在他看來,能擁有妖獸作坐騎的,無一不是蠻荒境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眼前的家夥,和大人物沾邊麼?
偏偏人家的坐騎,不但是妖獸,還是一頭實力強悍的二階妖獸。
真是人比人得死,這他馬找誰說理去!
許易並不理會蔣四海是何肺腑,一路上隻讓蔣四海指引著方向,順帶著,也從戰利品中取出數副海圖,讓蔣四海就著這數副海圖傳授他在這蠻荒境海域辨識地理的法門。
蔣四海說辨識海域地理的法門,一者是海圖,能指引大的航向,二者是觀天定位,確定坐標。
隨即,便傳授起許易如何辨彆不同的日光,風向,星鬥,月華,以確定坐標的法門。
許易經曆豐富,觀山辨脈,望氣辨天的本事,本就熟稔,更兼識數術奧妙,蔣四海才一稍稍點撥,他便儘得其妙。
惹得蔣四海連連讚歎,道,“似你這般心智,想做什麼做不成?”
二人一路教學,間或實戰演練,時間過得飛快,不知覺間,兩個多時辰過去了。
忽的,黑紋蛟龍鯊噴出一道水浪,發出嗚咽的鳴響,揉碎海麵上的金光粼粼。
許易伸出一隻手掌,水平放了,觀察日光打在手掌上的角度,又眯著眼望了會兒天,搜到腦海中記憶的海圖,知曉前方再去百裡,便是陸地了。
陸上,西行三千裡,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永輝邊荒城,整個蠻荒境中的三大中心邊荒城之一。
許易道,“還請蔣兄先行一步,我和這老沙還有私房話說。”
蔣四海點點頭,徑自騰身去了,暗暗可憐這黑紋蛟龍鯊,不知又要被這陰險的家夥,施以怎樣的禁製,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大起同病相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