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搜刮,雲中歌的血隱戒中寶物實在寥寥,但一張一階三級奇符,卻還是湊得出的。
待雲中歌收到雲大長老要求動手的心念後,瞬息之間便發動了攻擊。
果然,許易的心神全在雲大長老身上,雲中歌這砧板上的魚肉暴起發難,徹底打了他個措手不及,頓時心神失守。
雲大長老抓住機會,催動秘寶,一舉攻入許易靈台。在催動秘寶的同時,便發動了一張一階滿級的火龍符。
火龍咆哮而出,瞬間瓦解了一階三級土係奇符的符場,閃電一般,火龍便將許易吞入腹來。
一階滿級火係奇符的威力何等巨大,隻要被這火龍吞入腹中,便是一塊精鐵,也當瞬息烤化了。
更何況,那賊人中了自己蘊養多年的蚩毋蟲,神魂被蚩毋蟲吞噬,根本彆想有任何反擊之力,便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使出。
唯一可惜的是,大戰的地點位於祖陵左近,一階滿級火龍符威力巨大,待到戰後,祖陵少不得要一片狼藉。
好在神牌能夠奪回,這該死的賊子也被消滅,雲家的臉麵稍稍得以保全,雖付出些代價,卻也能接受。
雲大長老念頭至此,忽的,一股劇痛瞬息在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彌漫開來,身子好似被置入了時空亂流之中,完全不受控製,瘋狂旋轉起來。
雲大長老周身衣衫儘數破裂,法衣瞬息碎片化,一道道血線撕裂了金鐵一般的皮膚,肌肉。
巨大的轟鳴和震動,讓他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化作一片空白。
再下一瞬,頭顱一陣劇痛。
隨即,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不多時,遠在百裡之外的鄭世子等人,亦感到腳下一陣搖晃。
蘇郡主忽然掩住嘴巴,指著西北方向,驚呼道:“快看。”
無需蘇郡主提醒,西北方的巨大動靜,已驚呆了所有人。
巍峨插天的五指奇峰,竟在瞬間被切成了兩半,就好似一根手掌被斬做了兩截,上半部的五指峰,陡然坍塌了下去。
巨山崩摧,引得周邊的山巒次第塌陷,巨大的動靜宛若地龍翻身,竟傳導至這百裡開外。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腦海中皆蹦出一個念頭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此毀天滅地的力量,哪裡是陽尊大能能夠擁有的,更不是陽尊大能能夠承受的。
滿場久久無言,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忽的,一隊甲士淩空而至,朗聲道:“啟稟將軍,大長老要你們回城,說有緊急會務。”
留在場中代雲大長老主持局麵的左、右龍衛統領皆訝異到了極點。
左龍衛統領失聲道:“什麼?參加會務?大長老何在?”
領頭的甲士抱拳道:“大長老已直趨玉浮城,臨去之時,傳下信來,我等特來稟告。”
兩位龍衛統領對視一眼,皆麵現不解,即便大長老平滅了賊子,也不至於現在就急著召見他們參加會務。
此間還有一眾尊客,缺了他這個主事人,如何打發?
兩人才生疑惑,一名雲家的紅衣隨侍驚慌失措的奔入場來,哭天搶地喊道:“天塌了,天塌了,大長老與中歌公子的魂牌都爆開了。”
此言一出,滿場如炸響了十萬顆驚雷,當場悶倒於地者,不計其數。
蘇郡主扶著同樣跌坐於地的鄭世子,喃喃道:“天生妖孽,聖庭將亂。”
………………
西北一座無名小山的向陽崖壁的一麵,臨時多出了一個洞窟。
洞窟之外,虛掩著一些青苔敗草,洞窟內的石壁地麵,甚至未來得及平整。
縱使哪個修士要開辟臨時的洞穴,往往也不會如此簡陋,倉促。
而此刻這座簡陋的臨時洞窟,正是許易的容身之所。
許易勉強開辟了這麼一個深不過丈許,僅容一人蜷臥的石窟,又用最微弱的神念,招來了一些青苔敗草,封堵了洞口,用最後一絲力氣,催開了神隱珠的禁製,便忍不住悶頭倒了下去。
他實在已精疲力竭。
彼時,雲中歌突如其來的暴施殺手,以及早有準備的雲大長老幾乎同時爆發的陰毒偷襲,立時將許易置於了最危險的境地。
尤其是雲大長老放出的那道蚩毋蟲,侵入了他的靈台,竟開始瘋狂的吞噬起他的神魂來。
他未及反應過來,肉身又被那無儘的焰火包圍,內外交困,許易已陷死地。
虧得危機關頭,神魂小人的胸口,再度騰出了那道救命的閃電印記,驅離了蚩毋蟲,許易才重新掌控了身體。
他幾乎想也沒想,便放出了全部的磁芯珠,將近六十枚磁芯珠瘋狂巨爆,瞬間撕毀了一切,飆射的氣流,已然化身天地間最犀利的神兵利器。
遠隔數百丈外的雲家大長老,被氣流掃中,防禦立破,多年修持的金身,硬生生被道道凜冽的氣流割裂出無數的血線。
巨爆襲來,不僅驚呆了雲家大長老,更讓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空白。
瘋狂的巨爆中,憤恨無極的許易,卻用神念死死的鎖定了雲家大長老,祭出化形骨劍,又以射身訣催動化形骨劍,穿越狂暴的氣流,正中已偏體鱗傷仍舊在空中急速旋轉的雲家大長老的頭顱。
砰然一聲,雲家大長老的頭顱,如被千斤巨錘砸中的西瓜一般,瞬間爆開。
許易祭出招魂幡,黑氣如龍掠出,便將雲大長老將要遁逃的神魂收拿進來。
強大的真元四轉神魂才沒入招魂幡,招魂幡陡然蜂鳴大做,熒光亂閃,三道接近純白的法紋,頓時跳躍起來,合而為一。
隨即,一道光華隱現,幡杆之上出了一道純白的印記。
許易大喜過望,招魂幡竟在此時完成了進階,終於跨越一大步,進入了第二轉,成了四階法器。
便在這時,一道宛若蚊蠅的金甲爬蟲竟然吸附在招魂幡的幡體之上。
許易大驚失色,以他的神念之強,竟然絲毫感覺不到這蚊蠅一般的爬蟲的存在。
即便此刻,這蚊蠅一般的爬蟲現在他的眼前,他若閉目,也無法感知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