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死裡逃生(1 / 1)

寵物天王 皆破 1618 字 1個月前

就算飛瑪斯腿力驚人,但空中變向也損失了很多速度,二次撲擊遠不及剛才那般迅猛絕倫。

有幾個反應快的人已經抬起槍口,對準飛瑪斯扣下扳機!

飛瑪斯身在空中,儘管它很想像老茶看的武俠片裡那樣左腳點右腳背借力上升,但即使是在心象世界裡也無法擺脫物理定律的製約。

它咬緊牙關,心中已經做好了被打成篩子的準備。

不過,就算被打成篩子,它也要憑自己的體重把那狗屁郎中壓出屎來!

“飛兄小心!”

老茶驚呼,它剛剛把其中一人的獵槍擊飛,想去救援飛瑪斯卻鞭長莫及,再說就算它及時衝過去,無非也是落得跟飛瑪斯相同的命運。

嗒!

嗒!

嗒!

扳機帶動撞針的聲音響成一片。

包括飛瑪斯自己在內,誰都認為它這下死定了。

然而,誰也沒料到,幾支鳥銃和獵槍,居然同時卡殼了!

這些鳥銃獵槍都是土製的,故障率本來就高,卡殼並不稀奇,很多山裡的老獵手就是因為關鍵時刻獵槍卡殼而喪命野豬惡狼之口。

但是,幾支鳥銃獵槍同時卡殼,這機率……

莫名其妙地死裡逃生,飛瑪斯自己都懵了,它的身體已經躍至最高點,視野無比開闊,即將呈拋物線壓向李郎中。

有那麼一刹那,它眼角的餘光看到附近一棵小樹,星海蹲坐在樹杈間,眨眼銀灰色的眼眸盯著它。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反應過來,抬起槍口扣動扳機。

這次沒有卡殼,撞針準確地擊在底火之上。

不過,底火卻沒有響,幾發子彈全是臭彈,應該是火藥被雨淋濕了還沒乾。

飛瑪斯來不及多想,眼中隻有李郎中那驚恐不安的臉越來越近。

他臉色灰敗若死,剛才的得意忘形早已經飛到九宵雲外。

剩下幾個人平時將鳥銃獵槍養護得很好,擦得油光鋥亮,既沒有卡殼也沒有進水,他們的槍口對準了飛瑪斯卻不敢開槍,因為飛瑪斯與李郎中已近在咫尺,鐵砂覆蓋範圍太大,一旦開槍,飛瑪斯和李郎中會被一起打死,他們可不想擔殺人的罪名。

飛瑪斯以泰山壓頂之勢撲在李郎中身上。

李郎中年愈古稀,哪禁得住這一撲,立馬被撲翻在地。

飛瑪斯一隻前爪踏在他的胸口,不讓他起來。

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開槍。

李郎中四肢亂蹬亂刨,眼珠由於驚恐都快瞪出來了。飛瑪斯的少部分體重壓在他胸口,已經令他老邁的呼吸係統不堪重負,喉嚨裡發出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聲。

飛瑪斯伏低身體,冷冷地注視著他。

劇烈運動令它不得不張口呼吸,森然的犬牙暴露無餘。

李郎中肝膽俱寒,這狗肌肉如此強壯,牙齒如此尖銳,一口咬下,彆說自己的喉嚨了,就連頸骨估計都要被咬斷。

“犬恩公不可!”伍凝捂著嘴驚叫道。

“飛兄且慢動手!”老茶遙遙說道。

旁觀之人誰都以為李郎中這下絕對活不成了。

這狗居然如此神異,知道聲東擊西,還知道要找誰報仇,令眾人不由地麵麵相覷,心底發寒。

李郎中以極近的距離與飛瑪斯對視,他發現飛瑪斯的眼神與此前見過的所有狗都不一樣,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與其說它像狗,不如說是像人。

“不……不要殺我……”他虛弱而絕望地祈求道,既然這狗的眼神像人,又如此神異,也許能聽懂自己說話?

飛瑪斯的呼吸均勻了,用不著再張口喘息,便閉上了嘴巴。

這在李郎中看來,便認定飛瑪斯能聽懂自己說話,心中產生了一線生機。

“狗……狗爺爺,求求你饒了小人,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剛剛娶了第七房姨太太,一家老小幾十口人全指著我吃飯啊!”李郎中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告饒道。

雖說誰都不想死,但李郎中這求饒方式也太低賤了,居然為了活命而喊狗為爺爺,令隊伍裡的下人們不由地心生鄙夷,不齒他的為人,同時暗笑他年紀這麼大了還性致盎然,居然娶了七房姨太太,說不定是自配了什麼壯陽藥助興……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飛瑪斯的怒氣漸漸消了,它原本就生性平和,不願傷人,若不是實在氣極,它也不會對李郎中動手。

它聲稱要咬下他一隻耳朵,但隻是說說而已,一旦真咬,反而坐實了瘋狗的罪名。

李郎中苦苦求饒,但飛瑪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否則自己將繼續蒙受不白之冤,而且一旦失去人質,其他人依然可能再次開槍,不能總指望天降好運。

它側頭望了一眼伍凝。

這時,伍凝終於稍微鎮靜下來,掙脫丫鬟跑過來。

“小姐,彆過去!”

“小姐,危險!”

大家都讓她彆靠近飛瑪斯,但她依然來到飛瑪斯旁邊蹲下來。

“犬恩公,請恕小女子無能,讓你受委屈了……”她愧疚地說道。

飛瑪斯並不怪她,在那種情況下,她一介年輕姑娘能做什麼?

汪!

它前爪加力,拍了拍李郎中的胸口,李郎中的臉立刻因為痛苦而扭曲。

伍凝猜到了它的意思,替它問道:“李郎中,我問你,你說這條狗是瘋狗,可有真憑實據?”

為了活命,李郎中拚命搖頭,“沒有!沒有!我瞎說的!我混蛋!狗爺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眾人一聽,尷尬地垂下槍口,暗罵李郎中損陰喪德,將來生兒子沒菊花。

伍滿城麵露愧色,低頭不語。

伍凝歎了口氣,求情道:“犬恩公,他已知錯,看在小女子的麵子上,就饒了他這次吧。”

飛瑪斯洗刷了冤屈,把爪子一抬,李郎中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其他人也訕訕地四散,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現場很快隻剩下伍凝與她的貼身丫鬟。

伍凝揮手,讓丫鬟退後一些。

“貓恩公,犬恩公,這次是我們伍家對不起你們,請你們不要見怪。”她誠懇地道歉。

其實飛瑪斯和老茶都對伍家父女很有好感,這次的事件完全是李郎中讒言誤事。

伍凝沒指望它們回答,從懷裡掏出一本翻得發舊的雜誌,摩挲著封麵歎息道:“我以前很喜歡岐黃之術,也曾自學過一些,經常幻想等到了濱海鎮,相夫教子之餘也許可以開個小醫館……我很喜歡的那位作者在雜誌上寫道,學醫救不了中國人,我看到時心中不喜,還覺得此話未免過於偏頗,現在看來……他可能是對的,學醫治得了身體的病,卻治不了腦子的病。”

老茶若有所思,飛瑪斯聽不明白。

“愚昧,真的太愚昧了……”她悵然若失,“僅僅因為古醫書上這麼寫,僅僅因為毫無根據地信口雌黃,就要把救命恩人敲腦取髓……”

她並不是對李郎中失望,而是對下人和親信們居然如此容易輕信李郎中而痛心疾首。

還有她父親,平時明明是個很開明的鄉紳,今天居然在沉默中任由這一切發生。

她更恨她自己,枉她經常自歎恨不生為男兒身,還總是穿一身男裝出行,一旦遇到意外的事,立刻顯露出脆弱的一麵,在關鍵時刻嚇得腿腳發軟,不能挺身而出,跟她瞧不起的傳統女性有什麼區彆?

想到這裡,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驚嚇與懊悔全都隨著眼淚湧出。

哭著哭著,她的手背像是被溫熱的東西劃過,睜眼一看,原來是飛瑪斯舔了舔她的手,目光溫和而堅定。

“犬恩公,你原諒我們了麼?”

飛瑪斯汪了一聲,代替回答。

伍凝流露出淒然的笑容,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溫柔地撫摸飛瑪斯的頸毛,“謝謝你,犬恩公。”

她站起來,想到生病的族叔還留在馬車車廂裡,經過這麼一番鬨騰,大家似乎都把族叔忘到了腦後。

伍凝向馬車走近,想進車探望。

“彆去!”

飛瑪斯噌地跳起來,攔在她麵前,它和老茶本來就是為了阻止她靠近狂犬病患者而過來的。

伍凝一愣,連忙解釋道:“車裡是我的族叔,平時很疼我,眼下他病情危重,既然找不到醫治瘋狗咬傷的良方,這可能就是我與他見的最後一麵……”

飛瑪斯不管她怎麼說,就是擋在她麵前不讓她過去。

苦於語言隔閡,它不知如何讓她明白,不能與狂犬病人親密接觸。

它靈機一動,對老茶招呼道:“老茶,來陪我演一出戲!”

老茶納悶地走過來,飛瑪斯嘀嘀咕咕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老茶。

伍凝猶自困惑,突然見飛瑪斯大嘴一張,猛地向老茶咬下,但它的牙隻是稍微碰到老茶的毛發就停下。

老茶裝出痛苦的樣子踉蹌幾步,頹然倒下,學著狂犬病人的樣子四肢抽搐。

接著,老茶從地上跳起來,張牙舞爪地對著空氣亂撓亂咬。

伍凝似乎有些明白了,“二位恩公是說,這病會人傳人?”

老茶和飛瑪斯同時點頭。

“好,我明白了,我不進去就是。”

她從善如流,隻在車外對族叔說了幾句話,也沒聽到其應聲。

飛瑪斯無力地趴倒在地,真特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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