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三章 你也配加群?神凰血脈的墓地(1 / 1)

秦陽有點懵,人偶師乾了啥?

硬生生的把白凜這種精神不正常的變態,都給搞的心理崩潰了。

回憶了一下,似乎……

似乎最後的時候,給人偶師說,乾掉白凜。

然後,人偶師就再也不管彆的了,周圍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統統無所謂,一絲不苟的將白凜殺了一次又一次。

正當秦陽發愣的時候,白凜的胸口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脖子再次被箍斷,妖身上所有重要臟器,統統被巨力絞碎。

他腦袋一歪,沒了生機,一個神魂從他身上飄出來,神情呆滯的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大海的方向。

而人偶師也沒撒手,繼續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等著白凜再次複活,等著繼續殺下一次。

老實說,隻是看著,都覺得有些驚悚。

人偶師跟踩死一隻小蟲子似的,內心半點波瀾也沒有,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一個過程,某種意義上講,他這種毫無感情的殺戮傀儡的模樣,比某些半點善念都沒有的邪道魔頭,還要可怕的多。

起碼那些邪道魔頭,再損人利己,心裡也明白,他們的作為跟主流價值觀不符。

但人偶師,他可能根本沒有是非黑白,善惡正邪的概念,哪怕去下殺手,也隻是當成一件很普通的,需要去做的事情來做。

白凜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可以完全忽略掉的不重要雜音。

想明白這個,秦陽忽然有點幸災樂禍。

白凜這是秀才遇到兵,遇到克星了。

尤其是在眼下這個詭譎世界裡,死亡這件事變得極為單純,死亡就是死亡,沒那麼多花裡胡哨,表現人物內心反轉掙紮,怎麼都死不徹底的戲碼。

那些不再需要超度的屍體,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就因為這一點信息,秦陽對這個世界是既喜歡,又覺得討厭。

在這裡不會出現步入死亡狀態,還能苟延殘喘,能跳起來把他頭打爆的死人,但是同樣的,在這裡,他八成也沒了可以入殮、超度、下葬一條龍的客戶源。

“墨陽,先停一下,讓人家喘一會兒氣,再繼續殺。”

“噢。”人偶師點了點頭,鬆開了手臂,他的身上,連著一根根刺入白凜體內的尖刺,也同時縮回了體內,白凜像是一塊破抹布,被他隨手丟在地上。

白凜身上的傷勢,飛速的複原,很快就一口大喘氣,一個挺屍坐了起來。

發現沒有被繼續困著,白凜頓時大喜,甚至還有些得意。

果然沒猜錯,秦陽這人,縱然缺點再多,再不是東西,那也肯定比那個可怕的高手強,起碼有談一談的機會。

沒了束縛,白凜下意識的就想跑,可是腦袋剛轉過去一半,就見那個已經恢複血肉之軀的高手,麵無表情,眼神淡漠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

一瞬間,白凜冷靜了。

就像是有人撕開他的頭皮,撬開他的頭蓋骨,一盆泡了萬載玄冰的冰水灌了進去,什麼腦袋一熱的想法都沒了,腦袋熱不起來了。

他是真的怕了。

打不死,錘不爛,甚至隱隱還有種越來越強的趨勢,而且心若冰鐵,冷酷至極,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折磨死,既然也毫無反應,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次認慫算是徹底認栽了。

白凜從地上爬起來,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放棄掙紮。

縱然擁有遠超所有生靈的神通,有個屁用。

滄龍氣泡這種大殺器,讓人家掉根毛都做不到。

號稱鋒銳無匹,足夠劈開大世界壁障的庚金神雷,竟然隻是給人家做了次效果一般的拋光?

還掙紮個錘子。

“秦陽,隻要你不殺我,以後我就是你門下走狗……”

秦陽眉頭一蹙,頗有些嫌棄的打斷了白凜的話。

“就你慫樣,也想加群?”

也不看看,現在有資格加入秦有德群裡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白凜有什麼地方符合?

也就不是人這點勉強算是符合群員大流。

白凜雖然不知道加群是什麼意思,可大意卻還是神奇的領悟了,秦陽這是連投靠都不要他啊!

白凜頓時急了。

“秦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給你當狗,你都不願意了?我就算比不了道君,也算是有數的高手!”

秦陽想了想,乾掉白凜,其實也沒什麼好處,更重要的,看白凜剛才的經曆,在這裡乾掉他,可能連超度的機會都沒有。

歸根到底,他其實隻是想獲得信息,次要的才是化解恩怨。

所以,化解恩怨什麼的,可以先放放,先獲取情報吧。

“緊張什麼,來,坐下吧,慢慢聊。”

秦陽擺出桌椅,表情瞬間變得和善了起來,還拿出酒杯,給倒了酒。

“什麼當狗不當狗的,說這麼難聽乾什麼,我秦陽向來是以理服人,以德馭人,從來沒說讓誰給我當狗什麼的,你說出這話,就證明你不了解我,你隨便去問問跟我相熟的人,就知道我說的沒錯。”

白凜驚疑不定,沒敢坐下,而是先拉開一張椅子,對人偶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人偶師瞥了他一眼,眼看暫時似乎不用再殺這個挺麻煩的家夥,人偶師便自顧自的站在一邊,理也不理白凜。

白凜見人偶師這種態度,心裡反而平添了三分敬畏。

他屁股半挨著坐了下來,酒也沒端起來。

“先喝兩杯,彆緊張,你看,我都讓墨陽離得遠了點了,我這個不過道宮的弱雞,就坐在你麵前,你一伸手就能把我的腦袋擰下來,我可沒有你那種死不了的詭異神通,這個誠意還不夠麼?”

白凜心中一寒,菊花一緊,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果然是喜歡裝弱雞!當真是惡趣味!

既然那位名叫墨陽的高手,能這般聽他的話,那麼秦陽的真正實力,說不定比那個可怕的墨陽還要可怕。

畢竟,這個世界,老大的實力,一般都是最強的。

再順拐一下,拐到一個傳言上,小道傳言,大嬴新帝,是秦陽的姘頭,早在很多年前,新帝還是大帝姬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私定終身了。

聽說那時候,還有人看到了秦陽背著穿著嫁衣的大嬴新帝,有些地方的傳統,男人的確是要將新娘背回去的。

而且傳言還說,當時親眼目睹的那人,生怕彆人不信,對天賭咒發誓。

再考慮到這個世界,雙修道侶裡,男修一般都更強一點。

那秦陽就算比那位新帝弱,應該也不會弱太多。

這家夥絕對有隱藏實力的惡趣味!

白凜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連串念頭,托人偶師帶來的冷靜狀態加持,他覺得這會他是最理智最冷靜的,亂七八糟的念頭閃過之後,越想越覺得靠譜。

同時,瞬間將秦陽這句話翻譯了一遍。

“哪怕不用墨陽出手,我隻需要一伸手,就能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你死不了也沒用!”

心裡這般想,但絕對不能這般說,也不能裝作看穿了。

白凜擠出一絲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笑容。

“大佬說的對。”

“……”

這狗東西,不要臉起來,真是讓人害怕啊。

能伸能屈到這種地步的,都不是一般人。

要不,直接殺了算了。

想了想,還是保持原定戰略吧,先套取情報,再化解恩怨。

“先說說吧,你找我師弟乾什麼?”

“我是找神凰血脈,然後,找到了你師弟。”白凜沒敢問,那倆雙胞胎是什麼情況。

“神凰血脈?”

“傳說中的神奇血脈,隻要覺醒,便會自然而然的獲得一門神通,名曰不死神凰。

有此神通加身,便可死而複生,傳說中,將此神通修行到極致,縱然神形俱滅,隻要還有一滴血尚存,也可重新複活於人世。

我雖天賦異稟,有借命之法,以其他強者的神魂替死,可終歸有極限,比之不死神凰,差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很多年前,我曾遇到過一個大胤神朝的女子,她也覺醒了血脈,隻是那女子似乎才覺醒沒多久,而且她性情剛烈,對我有點誤會。

其實我隻是想要借她神通,沒彆的意思。

所以這次,其實我也隻是想借一下新的神凰血脈的神通。”

白凜一臉老實的說出這些話,算得上是實話實說了。

秦陽眼睛微微一眯,一伸手,身前便浮現出一個身穿皮甲的女子的幻影。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她吧?”

“……”

白凜的後背,刷的一下冒出一層白毛汗,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這都幾萬年時間過去了,怕是當年都沒幾個人知道,那女子覺醒了神凰血脈,秦陽竟然都知道?

甚至連那女子臨死時穿的什麼衣服,什麼細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陽看白凜的模樣,已經明白自己沒猜錯了。

他散去幻影,眯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張師弟可能是對的。

當年的神凰血脈,死後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那黑沙灘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可不算少,那些可能都是曾經覺醒了神凰血脈的生靈麼?

不管怎麼樣,這裡肯定跟張師弟的血脈有直接聯係。

從這裡的進入方法,就能看出來端倪了。

嚴格說,進入這裡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死進來。

這簡直就是為擁有不死神凰神通的人,量身定做的進入方法。

就算是有買命金幣,那其實也是買了一條命,也算是死了一次才能進來。

“你說的借神通,其實還需要借命,借神魂吧,而且是有借無還的那種,對吧?”

白凜被秦陽的高深莫測搞的愈發惴惴,他其實想說,憑本事借來的,為什麼要還。

但很顯然,這麼說會被打死,不想回答,卻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除了借神通,的確是需要借神魂,才能完全獲得神通,但不需要肉身和意識,對於神凰血脈來說,他們的根源在血脈之中,肉身尚存的話,應該……應該還能恢複的吧。”

話說出口之後,白凜小心的偷看了秦陽一眼,立刻再補了一句。

“當然,那是以前,我現在不會了,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對那兩位神凰血脈,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嗯。”秦陽應了一聲,指了指腳下:“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不確定。”白凜搖了搖頭,說出自己的推測:“但可能是跟神凰血脈有關的地方,除了神凰血脈,沒人可以活著進來。”

話音落下,白凜瞥了一眼人偶師。

“其實我也不確定。”

秦陽就算了,但人偶師,的確是硬扛著進來的,還屁事沒有。

秦陽沒再說什麼。

白凜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不是還有隱瞞,那絕對還有。

不過,既然肯合作就行,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磨。

他肯定知道更多。

隻是問題是,秦陽不知道那麼多,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白凜說不說實話,而是他能不能問問題的時候,問到點子上。

他不問,白凜不說,也沒什麼毛病。

“墨陽,帶上他。”

丟下一句話,秦陽抬頭望向遠離海岸線的方向。

那邊是死路,那麼向著相反的方向,說不定就能找到張正義和荀穆了。

他現在其實挺擔心張師弟的。

這裡的死亡極其純粹,他連超度的機會都沒有,那麼,張正義這個狗東西,萬一在這裡死了,他的神通是不是還能起效果?

進來的時候,是死進來的,這跟死在這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萬一他在這裡死了不能複活……

那以後見到蒙師叔怎麼說?

一想到張師弟有可能,沒法複活,他就覺得不能耽擱下去了。

尤其是確認了這裡,絕對跟神凰血脈有很深的聯係之後,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愈發強烈。

白凜慢慢問吧,先找到張師弟再說。

然後再去找到荀穆。

至於在這裡死了,能不能複活,乾掉荀穆試一試。

可這個又牽扯出來另外一個問題。

荀穆跟張正義,完全可以說是同一個人,身上的每一個毛發,都是一個人。

萬一在這裡死了不能複活了,荀穆完蛋了,那張正義或不會受到影響?

想想還挺麻煩的。

人偶師拿出飛舟,三人乘坐飛舟,秦陽站在船頭,瞥了一眼白凜。

“把你知道的,關於神凰血脈的所有事,統統都告訴我,記住了,是所有事!讓我發現一點漏洞,我讓你想死都難。”

白凜連忙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秦陽的殺意有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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