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二來找唐奕解惑,同時也幫唐奕解了惑。
唐奕之前一直犯愁,二程應當如何處置。
說心裡話,宰了是最好、最省事兒的辦法。
一了百了啊!
但是,唐奕乾不出來,今天程頤自己送上門,倒是提醒了唐奕,二程遠還沒到學問大成的地步。
說白了,他們就是求知的學生,還處在接受灌輸的年紀,完全可以潛移默化把地自己的思想灌輸過去,以影響他們世界觀和價值觀。
最後,就算理學依舊會問世,那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把這兩個貨帶在身邊跟幾年,他就不信不能把兩個假聖人,忽悠成真混蛋!
而且,唐奕還有另一番考量。
在他看來,想改變在大宋一時的處境很容易,不需要“神棍”去幫他騙吃、騙喝、騙支持。
但是,想把這份成果延續下去,就需要理論基礎了支持,就需要有神棍來搖旗呐喊了。
二程無疑是兩個很好的大神棍,用的好,更是兩個很好的“旗手”!
這兩位的威力可是比原子彈大多了啊!
送走程頤,唐奕心情敞亮了不少,忍不住走出房間,沐浴在初春的陽光之下。
美美地伸了個懶腰,無意地一掃看,就見下邊黑子的門前有動靜。
唐奕眉頭一挑,就賤賤地靠了過去。
“你們又上哪兒去?”
黑子一怔,嘿嘿憨笑。
董惜琴則是臉紅不已地答道:“昨日給大哥定了新衣,今天去取。”
“哦!”唐奕點著頭。“我就問你們上哪兒,直說進城不就完了?用不著解釋那麼細。”
“”
連董惜琴這種涵養極深的,都有點受不了唐奕了,這孩子有時候犯起賤來,最是天怒人怨
唐奕又對黑子道:“那趕緊去吧,讓惜琴姐姐攙著點,彆摔著。”
黑子瞪了他一眼,心說,這倒黴孩子,都二十了,還跟前幾年一般討厭!
“晚上回來到我屋裡來一趟,有話跟你說。”
“”
見二人逃似地走了,唐奕暗笑,轉身朝尹師父的院子走去。
黑子都過三十了,唐奕覺得,做為兄弟得幫他加把火了。要不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若說以前不知道黑子到底相中了誰,經過這次受傷,唐奕要是還看不出來,那就不用混了。
這憨貨,眼光夠毒的,盯的是董惜琴!
隻不過,唐奕還不知道兩人是什麼心思,問黑子,那憨貨也不說,而董惜琴似乎也有什麼彆的想法。
反正兩人就這麼耗著,連唐奕這個看熱鬨的都覺得難受。
所以,他得找桃園夫人問問,也許這裡頭能破局的隻有她了吧。
一進尹洙的院子,唐奕不禁一怔,隨即咧嘴笑道:
“呦~稀客啊!這不是咱們的小瘋丫頭嗎?”
董靖瑤來了回山。
隻見院心的石桌前,董靖瑤正坐在那支著下巴,目無焦距地發呆。
唐奕一聲調笑,嚇了董靖瑤一跳。抬眼一看是唐奕,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深深一拂,“見過唐公子!”
唐奕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這才想起,眼前的董靖瑤已經不是那個傲嬌的小丫頭了。
使遼之後,唐奕在外又遊曆兩年,回京之時,已經是將近三年之後。
當年那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片子,也已經出落成婷婷玉立的二八少女。
隻不過,正如唐奕所說,很多東西會隨著成長慢慢消逝。
那個可以頂得唐奕沒話說,動不動就使點兒小性子的小姑娘,也隨著年齡慢慢地沉穩了下來。
曾經讓唐奕覺得即新鮮,又似曾相識的刁蠻,也再也找不回來了。
唐奕有幾分失落,董靖瑤現在住在桃花庵,自從回京之後,隻見過董靖瑤一麵,也是她來給桃園夫人送東西,匆匆一見,相互點個頭而已。
“嗬來了啊,什麼時候來的?”
“早間到的。”董靖瑤小聲回著。“公子找尹先生嗎?先生去杜先生那裡了。”
“不找尹師父,桃園夫人在嗎?”
“乾娘昨夜著了涼,在裡間歇息,我去給公子叫。”
“哦那不用了,我晚點兒再來。”
唐奕覺得太彆扭了,乾脆調頭就走。
“送唐公子”
董靖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突然之間,也不知為什麼,唐奕很想想去聽蕭巧哥彈琴
希望她不會也因為成長,而變成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吧!
去和範仲淹說了一聲,把下午的財稅課挪到明天,回小樓抱出吉他,就準備進城。
但是,剛出門,就碰到了曹佾。
“你乾嘛去?”
“進城。”
“彆去了,叫了張晉文和潘豐,說點兒生意上的事兒。”
唐奕擰著眉,“船上說!”
他是想乾什麼就必須馬上乾,不然心裡不舒服。
曹佾扭不過他,隻得跟著他往碼頭走,半路上正碰見張晉文和潘豐。
四人到碼頭上船,曹佾也不墨跡。
這段時間,唐奕和他都在操心曹覺的事兒,生意上的事卻耽誤了下來。
“通濟渠初步估算,八百萬貫足夠了。而且,這筆錢是三年的工期逐步往出掏。加上去年各頭生意的利錢也彙出來了,咱們現在手上還有一大錢閒錢。”
“這錢是存著,還是乾彆的?”
唐奕略一思索,“不存,全撒出去!”
潘豐一驚,“撒在哪兒?那可是好幾百萬啊!”
“派人手考察南北水網沿線的州府,華聯要往出擴了!”
張晉文有點懵,與曹佾對視一眼。
“擴多少家?”
“能擴多少擴多少,有多大錢使多大力!今後三年,觀瀾和咱們自己的利錢都扔在這上頭。”
“彆啊!!”曹佾不乾了。
“你把錢都花了,等過幾年起毛紡織的時候,還哪兒有錢搶攤子。”
唐奕冷然一笑,“毛紡的攤子不用搶,照我說的做吧,有大用!”
也不給大夥兒多說的機會,唐奕又看向潘豐。
“另外,你讓酒業協會開始猛吸會員,降一降入會標準也沒關係,儘量往大了鋪。也不用挑地方,哪怕是山溝溝裡的野店,要入會,隻要守規矩就行。”
“咱現在京外的會員酒家就有五百了,四京外加江南諸地都有咱們的會員。還鋪?再鋪,酒業協會這塊牌子可就不值錢了。”
“沒事兒!”唐奕一甩手。“要是靠牌子拉不來人,就把甘油勾兌、白酒蒸餾、窖藏提香的工藝都撒出去。”
“你瘋了你?那可是咱的命根子!”
三人都不淡定了,這瘋子要乾啥啊?聽著咋這麼滲得荒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