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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讓張超給秦瓊帶來的薄禮一點也不薄,一套李建成收藏的寶甲,一匹吐穀渾進貢的寶馬,還有一箱子的黃金,足足五百兩黃金,非常舍得下血本。
張超把這單子交給秦瓊。“太子出手真大方。”
秦瓊看了眼單子,緩緩道,“金子並不能買到一切。”
李建成來的很快,而且不出意外帶了很多人來,並非輕車簡從,似乎是有意要讓這次會麵被人所知。秦瓊和張超一起出來迎接,程處默四個家夥已經各自回家了,他們回去肯定也少不了一頓打。這樣想想,張超剛才挨的一巴掌,他又平衡了不少。
李建成在翼國公府前下車,秦瓊上前行禮,他一把拉起兩人,一手牽一個。高興的笑道,“孤最是敬佩叔寶的神勇,今日能夠來到叔寶府上做客,孤很高興。”
秦瓊臉色很平靜,抬頭道,“殿下能光臨寒舍,臣三生有幸。”
三人一起進門,秦家的客廳裡,秦叔寶也清楚的表達了自己對太子的忠心。話沒有諂媚,但也讓李建成心情大好。按秦瓊的話說,他過去歸唐以來,皇帝將他安排在秦王麾下。秦王是他的上司,他自然聽從秦王的調派。
而如今皇帝調他出秦王府,他做為大唐的臣子,當然也是完全奉命。話裡話外,意思就是我跟秦王那是上下級關係而已,而我始終是大唐的臣子。太子殿下你是大唐的儲君,自然也是我的君。我秦叔寶是忠於大唐忠於君的,皇帝和太子都是君,因此他也隻忠心皇帝和太子,而不會忠心於其它某個人。
這番話,聽的太子萬分滿意。
覺得這個妹婿真是品性端正啊。
“叔寶忠於王事,孤也定以國士待卿。再過幾日,卿將迎娶舍妹,那時我們不但是君臣,還將是一家人。”
高興的李建成甚至還主動替張超說了幾句好話,讓秦叔寶不要責怪張超今天犯的錯。
“三郎畢竟年輕,有時難免犯錯的。”
明顯,因為秦瓊的歸附,讓李建成對著張超也越發的信任了。
中午,李建成特意在秦家吃了頓飯,張超做陪。飯後還又聊了許久,最後才離去,張超和秦瓊送到門口,李建成還特意叫上張超同車而去。
“三郎,孤要賞你。”
張超聽到賞字,笑的很燦爛。
張超帶著太子賞賜的一塊玉佩還有一百兩黃金,以及對張超崇拜無比的一群張家溝村民和杜十娘回到了灞上。
杜十娘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站在張家大院的門口,有點畏懼。
張超眯起眼睛,也站在門前沒有馬上進去,他看看張家大院,又看看杜十娘,覺得今天這事還是有些欠考慮了。
一時為杜十娘美色所誘,居然就把人給直接帶回來了。
他不由的又想起之前挨秦瓊的一巴掌,自己最近似乎真有些膨脹了啊,做事少了幾分掂量。
杜十娘見張超站那發愣,心裡越發的沒底,小聲的喊了聲三郎。
“進門吧。”
張超在前,杜十娘跟兩丫頭在後,這兩丫頭是她貼身丫頭,**直接把這兩丫頭也送給張超了。
進了屋,正好碰到紅線在那裡指派幾個管事婦人,她一眼看到張超身後跟著一個非常妖豔的女子,臉色立即就不大好看了。
憑女人的直覺,紅線幾乎是立即判斷出,這個女人不簡單,這個女人很有威脅。
“三郎,你回來了,十三娘好擔心你的,沒出什麼事吧,咦,這位姑娘是?”
紅線目光在杜十娘身上的掃過,仔細的觀察著,發現在這女人十分漂亮,臉上的化著淡妝、頭麵衣服都很好。看著倒你是一位名門千金,可哪家千金會這樣跟著一個男人後麵?
“這是杜十娘,十三娘呢?”
“在屋裡對賬。”
張超點點頭,直接去了自己的花廳。
“又算賬呢?”張超坐到崔鶯鶯邊上,然後有些心虛的笑道。
“嗯。”崔鶯鶯抬頭看了張超一眼,發現丈夫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便又低頭去打算盤。
“怎麼,生我氣呢?”
“我怎麼敢,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怎麼敢管。”崔鶯鶯確實心裡在生氣,她非常不高興張超一大早上突然就帶著上百號人殺到長安去了。這大半天,她一直在擔驚受怕,生怕他會衝動之下惹出什麼亂子來。
她還派了人跟去長安打聽,結果之前人回來,說三郎在平康坊砸了一家青樓,還在那把東宮的九位千牛都打了,其中一位是彭國公的兒子,還把人家打斷了腿,牙都打掉幾顆。
聽說三郎被太子召去東宮之後,她在家焦急無比。
張超進來之前,她說在算賬,其實根本沒算對一筆數字,她隻是用算賬來掩飾自己的焦急和不安。
“十三娘,三郎帶回了一個女人。”
紅線一臉氣憤的跑了進來,“從平康坊帶回來的,叫杜十娘。”
崔鶯鶯臉色變的很難看,她抬頭望著張超。
張超苦笑著道,“你們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三郎倒是憐香惜玉,有義多情啊。我原以為三郎大早的急匆匆跑去長安,是為了替處默等兄弟們出氣,原來卻是奔著美人去的。難怪能這麼急切,卻是為了這個。”
“你們誤會了,我以前都從沒見過杜十娘呢。”
“那就是你今天一見鐘情了?”
“當然也不是,我隻是...”
“隻是什麼?”
張超也隻是不出什麼了,人都帶回來了,解釋再多也挺蒼白的。
“鶯鶯,要不這樣,我現在派人去衙門給杜十娘辦放免文書,等她拿到脫籍文書了,那個時候我再送她走。”
崔鶯鶯打量著丈夫,看著他的眼睛。
“三郎。”崔鶯鶯叫了一句。
“嗯。”張超連忙回答,似乎在等待判決的犯人。
“人既然都帶回來了,就留下來吧。”崔鶯鶯歎著氣說道,丈夫能不聲不響的把人帶來,還是長安城有名的清倌人杜十娘,現在她要趕人走,丈夫肯定會照做,但聰明的女人不會這樣做。
“她的賣身契呢?”崔鶯鶯問。
“在杜十娘手裡。”
“杜十娘可以留下來,但現在不能給她脫籍。三郎今天帶了她回來,可也是擔了很多乾係。這樣,讓杜十娘把契書給我,我替她保管著。咱們屋裡不是還缺個屋裡人嗎,就讓她睡紅線以前那個床,當你的通房丫頭。”
“好。”張超笑著回道,現在崔鶯鶯已經算是讓了一大步了,這個時候他要是再說什麼,那真是會很傷崔鶯鶯的心。雖然如此一來,杜十娘就隻能做張家的一個奴婢而不是妾,脫不了籍還不了良,可張超覺得十三娘和十娘之間,他肯定無條件要選十三娘的。
紅線一臉得勝的樣子,“我去叫她進來。”
杜十娘把兩丫頭留在外麵,帶著些擔心走入花廳。
她抬頭望去,張三郎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姿色不錯,但身上更有一種氣勢。連在紅袖樓裡能夠毫不猶豫一腳踹飛彭國公長子的張三郎,此時都還對她帶著討好的笑。
“十娘見過縣君。”
崔鶯鶯也在打量著杜十娘,她還未出嫁之時,在閨閣之中都聽到過杜十娘的豔名。知道她是長安城近年來最紅的清倌人,受無數人追捧。細細打量,這杜十娘確實漂亮,比自己姿色漂亮多了。
但這女人又不僅僅是外表漂亮,不是空有好皮囊而已。
她給丈夫買的那兩個胡姬,姿色可也都是上乘,但她就從沒有對她們升起過敵意,沒感覺到威脅。可眼前這個女人,姿色上乘,還有一種氣質,讓人我見憂憐。
禍水,威脅。
“起來吧。”崔鶯鶯平靜的道。
“剛才三郎已經把你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你說你願意跟隨三郎,哪怕為奴為婢也願意?”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把你的奴契放我這裡,以後就留在張家。我和三郎屋裡人,還缺一個通房的丫頭,你以後就住我們屋裡,你可願意?”
杜十娘怔住。
為奴為婢這話她確實是說過的,可是,張三郎說過要納她為妾啊。
她目光望向張超,希望他能說句話,可張超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呢。
“怎麼,不願意嗎?”紅線在一邊冷笑著道。她可不是崔鶯鶯,還要保持著大婦風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杜十娘,也不願意屋裡再多一個女人。
兩個胡姬已經夠讓她火大的,現在又來一個。
杜十娘低頭,“奴婢願意。”
不願意,那張家就沒她呆的地方。權衡之後,杜十娘決定留下來,哪怕是當個通房丫頭,起碼以後還有機會。
將貼身保管好的奴契萬分不舍的拿出來,交到了崔十三娘的手裡,這刻起,她就成張家人了,但不是張家的妾侍,而隻是個通房丫頭,依然還是個賤籍的奴婢。
“好了,現在你讓紅線領你放行李。”崔鶯鶯見杜十娘已經就範,便揮手打發她出去了。
兩人出去,花廳隻剩下張超和崔鶯鶯。
“三郎心疼了?”
“沒有。”張超連忙笑了笑,沒理由這個時候找不痛快。
“十三娘,今天太子賞了我一百兩黃金,一會你入下賬。”張超笑著對崔鶯鶯道,這算是一點小彌補吧。他也早發現,其實崔鶯鶯對錢很敏感。
果然,聽說一百兩黃金,崔鶯鶯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