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什麼品級,就敢如此對本官說話?還要審問本官?”
張道清沒說話,隻是看著章康。
“章大人,這人會不會是假冒的禦史,我大宋朝哪有上來二話不說就要抓人的,尤其還是一地高官。”張毅臉色難看。
張道清看著章康,開口說道:“一地高官?身為官員不為民做主,反而仗勢欺人,豬狗之輩也配為官?章大人,下官現在手裡確實證據不足,但不代表沒有證據,現在就算不抓,等下官收集齊證據之後,一樣要抓,現在還早,凡事都可以替代,但等到那個時候會不會影響到今年的稅銀,下官就說不好了。”
章康忽然笑了笑:“張禦史,就算是本官,並無權力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緝拿一地刺史。”
“為何沒有權力?若是沒有陛下的旨意,章大人也不會特意來廈州一趟吧,請章大人三思。”
章康看向郭青。
“章大人,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分明就是公報私仇,下官從未做過違法犯忌之事,下官現在懷疑,他定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才特意來此,就是為了阻撓今年能夠足量收取稅銀。”
“章大人,陛下的旨意是,讓章大人全權協助我做事,章大人莫非打算抗旨嗎?”
章康聽到這句話後,表情連連變幻,最後一咬牙:“來人……”
守在衙門門口兩麵的衙役聽到章康的聲音後,趕忙衝了進來。
“章大人,您三思啊,下官手上還有一堆事沒做完呢,要是下官被誣陷下獄,這些事情怎麼推進,下官蒙冤倒是小事,可壞了今年的大事,咱們罪過都大了!”郭青立刻抬高了音調說道。
章康聽到郭青的這句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張毅趁熱打鐵:“對啊,章大人,因為他的一麵之詞,就突然要拿下一地刺史,這不是鬨著玩嗎。”
郭青慌了,張毅也慌。
他和郭青早就是一體的了,郭青出事,他也死定了。
即便短時間內,章康為了新稅製儘力保全了自己,可新稅製的事情總會結束的,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張毅的話,讓章康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張大人……好像很害怕?”張道清看著張毅緩緩說道。
張毅冷聲道:“莫要胡說八道,新稅製乃是國政,上關國家,下係百姓,本官難道不該重視嗎?”
衙役們雖然衝了進來,可看到這個架勢,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抓人。
“張大人莫要胡攪蠻纏……本官倒是可以告訴張大人一件事。”
“在下官離京之前,得陛下召見,陛下對下官說:現在正是收稅銀的特殊十七,要下官謹慎行事,不要牽連過多,畢竟朝廷還需要做事的人,凡事隻誅首惡,不牽連其他。”
“希望張大人好自為之。”
張道清的話,讓張毅的表情頓時驚住了。
他怕的就是這個,但沒想到張道清竟然當著麵所有人的麵將話說的這麼明白。
他心裡糾結了半天,最後深吸一口氣,不在開口說話。
他沒有選擇,隻能相信張道清的話。
否則,就算拖過一段時間,等稅銀收完之後,張道清再做事,他還是會被連累到。
張道清的話讓張毅閉嘴的同時,也徹底惹怒了郭青。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拿下本官?總不能就憑一張嘴吧。”
張道清看向章康:“章大人,請下令吧。”
章康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摘取刺史大人的官帽……”
衙役們聽到章康的話後,直接上去就抓了郭青。
郭青一路被推著走,口中一直再咒罵威脅張道清。
“張禦史,本官確實收到了旨意要協助你辦案,但案子不是你這樣辦的,你沒有證據,本官不可能將郭青下獄,最多隻能將他關起來不允許外出,你看可否?”
“多謝章大人配合。”
“章大人,下官還有一件事需要大人相助。”
“何事。”
“本官需要徹查郭府,將裡裡外外全部搜查一遍。”
“為什麼?”
“自然是要抓罪魁禍首了。”
章康聽完之後,幾乎是用震驚的表情看著張道清。
“張禦史,你是不是再跟本官開玩笑,你沒有證據便將一地刺史關押起來,現在更要搜府,你是把大宋律法當兒戲嗎。”
“下官不這麼做,才是將大宋律法當作兒戲!”張道清看著明顯已經開始發怒的章康,依舊絲毫不退步。
他抓了郭青,自然需要證據來定罪,人證物證缺一不可,郭禮就是那個物證!
“本官不同意。”章康冷冷的說道。